一夜无眠,辗转反侧……这些字眼用来形容此时的连柳再好不过。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连柳便起身了。连柳起身后,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直接落在房间里。

连柳张开双手,女子上前为其穿衣。

洗漱完毕后,黑衣女子自动隐去。连柳走出驿馆,心事重重的在大街上走着。

连柳离开房间后,黑衣女子再次出现在房间里。站在窗边,看着背影有些踉跄的连柳,手不自觉的抓紧窗沿。

“国师大人,千万不要像八年前一样。”女子似在喃喃自语,又是像对连柳说的一般。

当太阳日上三竿,连柳站在安王别院的门前,守卫压力很大。

这人在别院门前转了几圈,总是往里面看些什么,如果不是他一直没有动作,估计他们早就开始赶人了。

终于,管家带着两个守卫来换班,连柳走上前去,向管家微微的施了一礼。

“劳烦管家告诉安王爷,漓国连柳来访!”

管家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一听是漓国的,立马猜到了对方的身份,立马将他领进别院内。

“公子再此等候,老朽这就去请王爷。”

连柳看着这别院中的一切,当真如八年前一样,除了人……

刚刚起床的安濉享受着吴萦的伺候,管家就在门外与狐狸他们说。

“狐狸侍卫,王爷起了没?”

“刚起!”

“哦,那就好,那就好,别院中来了个人,自称漓国连柳。”

“好,知道了,一会儿王爷出来,我会告诉他的。”

听着管家离开后,安濉盯着吴萦看:“这家伙起的够早的,你说他是不是一夜未睡?”

吴萦眼神都没变,拿过腰带,双手圈住安濉的腰,系好最后的步骤腰带。

“谁关心他睡没睡,我只关心我自己睡好没。”吴萦白了他一眼。

“萦儿这是在怪本王?”安濉拿过衣服替她穿好。

“王爷,我们分房睡吧!”吴萦微笑着。

安濉给她穿衣服的手顿了顿,脸色微冷:“那可不成,本王现在就你一个女人。”

“那我把她们给你找回来?”吴萦提议道。

“本王的俸禄养不起那么多人。”

吴萦没想到,自己昨天才挖苦过他的理由,今天居然被反利用。

“那……”吴萦伸出手:“至少找回两个。”

“不,不……两个不够,至少找回五个。”

安濉看着她的样子,直接将她扔在房间里,生气的朝房间外走去。

“王爷,你还没说到底怎么样……”吴萦不死心的朝他的背影喊。

“一个都不需要。”安濉压着愤怒,狠狠的摔门而去。

“不需要就不需要,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

自己将衣服穿好,她今天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今日她没有梳头,而是披着头发。拿出眉笔,将平时伶俐的眉毛,画的柔和,将头发梳了几下,遮住两边脸,吴萦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和姐姐重无叶有了几分相似。

这才打开门走出去,正好碰到了打水的阿素,她看到吴萦的第一瞬间愣了一下。

“王妃今日怎么了?干嘛不梳头?”

吴萦不由分说,拉住阿素就开始走。来到花园中,吴萦让阿素去看看安濉在什么地方,然后回来告诉她。

前厅,安濉与连柳天南地北的聊了一番,没一会儿,安景也带着轻蝉来到安王别院。

“我去驿站,那里的侍从说国师一早就出门了,我猜你肯定来王叔这儿了,没想到真让我给猜中了。”安景一进门就说,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轻蝉看到安濉脸上面带微笑,经过几日的接触,胆子也大了许多。

“安王爷好!”轻蝉主动与他打招呼。

“嗯!”安濉只是轻轻的说了一个字。

轻蝉心里却高兴了一下,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安濉。

“安王爷,这别院布置的很不错,不带我们看看吗?”连柳看着这院子。

“请!”

安濉大方的起身,走在前头为他们带路。

阿素看到他们出了会客厅,赶紧跑回去给吴萦汇报。

花园里,吴萦采了几朵花编成一个花圈带在头上,隐约间,吴萦听到了脚步声,站起身一个回头,看到一个穿着家丁服的下人盯着她看。

“小姐……”

“你叫我什么?”吴萦奇怪的问。

家丁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王妃恕罪,奴才认错人了。”

“下去吧!”

家丁站起身就走,不忘回头多看她两眼。

“王妃,王妃,王爷带着他们游园,已经快往这边过来了。”阿素气喘吁吁的说。

“好,我知道了。阿素你先回去做你的事。”

“可是……”阿素看着今天有些反常的吴萦,有些担心。

“先回去。”吴萦严肃的看着她。

面对这样的吴萦,阿素只能不舍的回去。吴萦目送阿素离开,接下来的事她也无法预测,她只能不把阿素卷进来。

杂乱的脚步声,配和着几声谈笑声。

吴萦从怀里拿出怀中的扇子,几人正好一个拐弯走进这花园。

“谁?”

吴萦背对着他们,狐狸率先出声询问。

吴萦微笑着缓缓的转过身,看到是吴萦后狐狸等人放下戒备。

“濉,我美吗?”吴萦朝安濉伸出一只手。

连柳的眼前似乎看到了八年前的景象,那个眉宇间尽是柔情,头上顶着鲜花帽,巧笑嫣然的女子,轻声的询问:“柳,我美吗?”

“人比花娇!”两人同时出声,说出同样一句话。

所有人都看向连柳,吴萦笑的越发温柔:“吴萦谢过国师大人的夸奖。”

“无叶,谢过连柳公子夸奖!”那个女子微微福了一礼。

“叶儿?”连柳不自觉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看着连柳的表情,安濉走上前,将吴萦拥入怀里。连柳回过神来,吴萦正躲在安濉的怀里,笑的那么柔。

同样的景象,同样的笑容,连柳侧过头,微微的闭上眼睛。突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怔怔的盯着吴萦看。

安景看着这情形,勾起嘴角,满意的笑了笑: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轻蝉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安濉,看着他那么温柔的对待吴萦,眼里全是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