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澹寒城看着她那半张脸上的眼睛,璀璨的如明星,眉眼间就像是散发着淳淳的酒香,让人格外的着迷,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他已经有木槿了,不能再去想其它的人。

他故意将头扭到一边,沉声道,“上次你不是说想与本宫交朋友吗?怎么这么快,又想与本宫做交易了,是觉得做朋友没有做交易来的快吗?”

木槿不想骗他,再说了她也骗不了他,所以她老实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说道,“其实今天晚上,我就是来体现我的价值的,可是谁知道你也在打他的注意,所以只要我们合作,不就没这些事了吗?”

她笑嘻嘻的望着他,标准的耍无赖,反正左右都帮不上忙,还不如提前占个好彩头。

“那你的意思是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了”北澹寒城冷冷的瞟向她,木槿立马正色道,“殿下哪里话,小女怎么能劳烦你来通知,是今天天气太好,我们都选了个好日子”

北澹寒城冷哼了一声,然后木槿有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下面的女人说,“大人,听说这次丢了一批税银,你这样每日与奴家在一起,上面不会怪罪吗?”

女人的声音柔柔的,听的张怀明顿时心花怒放,啃咬着她的耳珠,轻声道,“怕什么,我都不怕,你就更没必要放在心上了,你现在要放在心上的,就是伺候好我”

女人还来不及多说,口里就溢出暧昧的声音,这时北澹寒城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木槿终于找到报复他的机会了,她嘲笑道,“原来殿下是想靠女人的身体换取你要的东西,可好像结果不太尽人意呀!”

北澹寒城瞪了她一眼,眸中尽是寒意,他是不是对她太好了,她居然敢打趣他,他正想着的时候,木槿一个后仰身,身子就像跌落的蝴蝶一样,直直的往下坠,北澹寒城还没来得及飞身拉住她,只见木槿在空中倒翻,直接就推开窗户,钻进房间里去了。

他怎么不知道安家四小姐会轻功,而且看她的熟练程度,没有十一、二年,轻功是不会到这个地步的,这丫头好像才十四吧!况且安及北怎么可能会秘密的培养一个庶女,好像他此刻更应该关心的是,她这会跑到屋里去干吗吧!

北澹寒城揭开一片瓦,下面虽然是一片漆黑,可是他的视力却是极好,清晰的看到木槿的小身板躲在桌子后面,只见她从兜里不知道掏了些什么东西,在哪捣鼓着,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要是他敢坏他的好事,他绝对饶不了她。

木槿手里是一张做好的人皮,她正把人皮往自己的脸上贴,然后又把头发全部散了下来,扯下桌子上的桌布披在身上,北澹寒城嘴角都抽了,她不会是想装鬼吓唬他吧!

现在虽然还没问出什么,但是她要是把他吓晕了,可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北澹寒城阴测测的声音突然在木槿耳边响起,“回来,否则、”

木槿回头看着他,北澹寒城看到的却是皇后顾蓉烟的脸,这、他惊了,她不是装鬼!那她这是干吗?木槿稳稳当的坐在桌边,张怀明偶然一瞥,只瞧见桌边坐着个人,可是光线太暗,他看不清,但是月光下,金丝线闪闪发光,那朦胧的侧脸,隐约有几分皇后的影子,难道是顾蓉烟?

张怀明迅速将被子拉起来,盖住两人的身体,故作镇定的说道,“你是谁?”语气里明显的底气不足,木槿冷笑了一声,然后轻轻说道,“张大人,是连本宫也不认识了吗?”

北澹寒城眸中闪过诧异,这不是顾蓉烟的声音吗?要不是他轻眼看到下面的是木槿,他还真会以为是顾蓉烟来了,这丫头可又是给了他一个意外,不仅轻功了得,而且易容模仿也信手拈来。

只是她怎么就十分肯定,顾蓉烟半夜出现在这里,张怀明不会怀疑,虽说他们有关系,也不至于顾蓉烟这么没水准,会挑这么一个时间来?心里鄙夷着木槿。

可是下一幕却让北澹寒城差点失手摔下去,只听见张怀明说道,“娘娘是有什么急事,非要现在见臣?”一听是顾蓉烟,他声音都不再惊慌了。

“东西呢?”木槿不跟他拐弯抹角,直入主题,张怀明连犹豫都没有,直接说道,“城外十里坡,有我的人看着,请娘娘放心”

“那就好”木槿敲了敲桌面,然后又问道,“张大人,本宫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张怀明立马狗腿的巴结道,“娘娘哪里的话,娘娘亲自前来,臣哪敢有怨言”

听罢,木槿站起了身子,绰约的身姿,在月光的映照下居然有几分诱惑的味道,原本心里就有一股邪火的张怀明,此时更加心痒痒,手里抓着的小手,就好像是抓的顾蓉烟一般,木槿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眼角厌恶的瞥了一眼,要是顾蓉烟知道一个大理寺卿敢这样想她的话,会不会把他大卸八块。

反正木槿是受不了,身形一花,人就从房间里出去了,反正刚刚的话他也该听到了,也就没她什么事了,起身直接就飞出了大理寺,至到外面的街巷上才停下来。

木槿刚一落地,胳膊就被人狠狠的拽住,然后就是北澹寒城阴阳怪调的声音,“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木槿吃痛的狠狠甩开他的手,这人是不是对她的胳膊看不顺眼呀,老喜欢扯她胳膊,扯就算了,还喜欢给她弄折,她又不是他的玩偶。

她不说话,北澹寒城吸了一口气,很有耐心的问答,“你是怎么知道顾蓉烟会选择这个时候见他,而且还能让他不怀疑”

木槿扯下脸上的束缚,露出安幼那张娃娃脸,天真的笑道,“是我误打误撞的,我本来是想吓他的”

吓他?她还能不能编个像话点的借口,用顾蓉烟吓他?吃错药了吧!他要是信了,他岂不就成傻子了!可是木槿的表情分明告诉他,她不会说的,但是他也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他想知道的事,无论如何,他都要搞清楚。

“你不是想跟我做交易吗,怎么,不想了吗?”北澹寒城带着诱惑性的口吻的说道。

他分明就是知道她有求于他,所以才三番两次的戏弄她,她还是把自己的目的表现的太明显了,才让他捏的死死的,“那要是我说了,然后你说你考虑考虑,那我岂不是亏大了”木槿笑的很纯真,但是眸子里的鄙夷,分外的明显。

跟北澹寒城这样的腹黑人物打交道,她总不能每次都这么被动吧!

北澹寒城捋了捋身上的褶皱,轻描淡写的说道,“反正我想知道的都有了,要是你连这个考虑的机会都错过,那可是你的损失”

木槿心中流淌过淡淡的伤感,她知道的这些,都是用命换的,第一次见到顾蓉烟是那天夜里,她知道他们的关系不错,所以她也只是猜测了他们都是选择夜里见面的,要是自己的猜测错误的话,他会给他用幻术的,但是没想到她猜对了。

对于顾蓉烟会轻功,也是她第二次在皇宫见她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她还没穿鞋,她走路的时候,不是整只脚在地,而是前脚掌着地,后脚跟离地面有一点距离,如果不细看的话,根本就发现不了,她当时并没有多想,只当她是觉得地板太冷,故意的。

但是她能感受到顾蓉烟的内力,所以她知道她会武功。今天晚上她只是模仿了顾蓉烟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的进来,一定会有很高的轻功,所以她根本就没有隐藏自己轻功的本领。

当然顾蓉烟会武功本来就是整个圣都的人都知道的事,前丞相很爱顾蓉烟,但是又担心女儿优秀,怕人害她,所以让她学了功夫自保,所以她真的算是误打误撞。

她本来就说的是实话,所以她没必要再重申了。

现在她想通了,当不当太子妃都无所谓了,反正她想拿捏安意然,又不是只有这一条途径,“殿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小女困了,想回府”

刚才还一副嬉皮赖脸的样子,这会就面无表情,这态度变的也太快了吧!木槿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欲走,北澹寒城却突然拉住了她的手。

木槿冰凉的手背上,靠着温暖的手心,一时间木槿愣住了。

“本宫只是想知道,你的目的,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北澹寒城的语气平缓了一些,不似刚才那般强硬,就连神色都缓和了几分,没有嘲讽,没有讥笑,就如与她一次开诚布公的交谈,来换取彼此的利益链条。

木槿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她请求着他的时候,他不听,现在她没有这个心思,他倒是急着要问,北澹寒城这究竟是要唱哪一出?

她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也是这么问的。

“殿下,请问,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北澹寒城放开她的手,笑着看着她,不是嘲讽,也不是讥笑,是没任何感情的笑,他一字一句道,“本宫只是觉得你很有意思,想把你留在身边,不可以吗?”

霸道、强势、绝对的无理取闹,他跟她说她很好玩,想留在身边玩?她对他而言,是个玩具吗?没等木槿吱声,北澹寒城又继续说道,“安四小姐不是说喜欢本宫吗?巧了,本宫也正好不喜欢跟本宫不认识的女人成亲,可是本宫上面的那位,硬是要给本宫塞女人,所以本宫就屈尊降贵,娶了安四小姐如何?”

他这话说的好委屈,娶了她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样,她还不稀罕嫁给他呢!木槿真后悔怎么当时就顺口撒了这么一个谎,就算是嫁个木予漓那个变态,也比嫁个这只腹黑狐狸好。

“你觉得木予漓那样的变态能跟本宫比?”

北澹寒城好以暇目的看着她,就她刚刚那表情,也太明显了些。

“变、变态?”木槿是真的结舌了,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安四小姐不是想给自己的丫头报那巴掌的仇吗?如果你同意了本宫的话,那么你现在回去,就可以讨回来了,怎么样?安四小姐”

北澹寒城看着一脸纠结的木槿,突然觉得这丫头好像越来越好玩了,如果她真是西蛮埋进来的刀子,那他可就得把这刀子,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