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边,石坚安静的坐在石头上,石雪一脸享受的趴在石坚腿上,石坚一边给石雪讲故事,还一边轻轻抚摸她的长发,那个情景,一看就是相处好久的恋人。

楚寒从鼻孔里哼笑一声,愤愤不平的道:“点爷,你被别人牵着手都怕被石坚看到,可他光天化日之下搂着石雪,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这位好兄弟还真是敢爱敢恨呀,我特么就不明白,他到底爱谁!”

钟点不知为何,看到小河边如此和谐的一幕,情不自禁落下了眼泪。

“他们才是一对,我才是多余的对吗?”钟点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楚寒见到钟点哭,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安慰道:“或许不是这样的,我们一定是误会了什么,走,我们去问个明白。”

“都这样了,还叫误会吗?”钟点摇摇头,嗓音沙哑的道:“石坚非钟点不娶,呵,说的真好听,明明不是亲兄妹,却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叫别人心里怎么想?叫我如何相信爱?”

钟点一转身,泪眼朦胧的跑回校园。

“石坚!”楚寒咬牙挤出两个字,愤怒的冲到石坚身边,将石坚与石雪硬生生拆散,对石坚怒吼:“你特么告诉我,你到底喜欢谁?你要是喜欢石雪,以后就不许碰点爷一根汗毛!”

石坚差点被楚寒推向河里,却一点也不生气,讨好的道:“哥们,你知道我也有难处,石雪在这里要跳河,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她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向爸妈交代,我以后还怎么安心活下去?”

“那你也不能……你知不知道钟点刚才都看到你们这样了,她很伤心,她说她不再相信爱了。”

“什么?”石坚非常震惊,拔腿就要往校园跑。

“石坚,你给我站住,只要敢离开我一步,我立刻跳下去!”石坚冲到小河边,语气凌厉的说,就像下了最后通牒。

小河虽然不宽,但很长,很深,而且里面有令人恐惧的水漩涡,据说这漩涡是无底洞,曾有一个农夫在这里放羊,羊掉入小河之后,家犬在主人的命令下跳河营救,结果家犬与羊都被漩涡卷进了水底,之后尸体再也没有浮上来过。

如果石雪真的跳下去,万一落入漩涡,就算会游泳的人去营救,也是九死一生。

“妹,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和钟点真心相爱,你为什么非要破坏?难道你不希望哥哥过上幸福的生活吗?”石坚满怀伤感的问。

石雪泪眼婆娑,“当然希望,可我不希望这份幸福是别人给你的,只能是我,只能是我知道吗?”

石坚摇摇头,泪湿了双眸,“石雪,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妹妹,从我进了石家大门开始,我们就注定只能做兄妹。”

石雪泣不成声,哭道:“哥,你错了,从你踏进石家大门开始,你就注定要成为石家的女婿。”

楚寒很想接近石雪,想把石雪拉回头,可石雪早有预感,故意往河边退了退,大叫道:“你敢过来一步,我就立马跳下去。”

石坚既想去安慰钟点,又担心妹妹遭遇不测,几乎要急哭出来,万般痛苦的道:“石雪,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没有钟点,我会痛苦一辈子的,你忍心看着我痛苦吗?”

“那你忍心看着我痛苦吗?没有你,我同样会痛苦一辈子!难道你真的忍心为了自己的幸福,眼睁睁的看着我跳河淹死吗?!”石雪声嘶力竭的哭喊。

“石雪!”石坚抱着头,一脸抓狂的样子。

“难道你非要选择钟点吗?”石雪怒火难忍,伸手指着石坚骂道:“你就是白眼狼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我父母当初为什么收养你?就是因为他们没有生育,想抱个孩子养老送终。”

石坚苦着脸道:“我从没有想过不给他们养老送终啊,他们永远是我的父母,就算我选择钟点,我也不会抛弃父母呀!”

“可是谁信?你本来就不是我父母亲生的,娶了媳妇怎么可能还想着他们?”

石雪哭哭啼啼,痛苦万分的道:“自从我懂事的时候起,我爸妈就告诉我:‘雪啊,你哥不是亲哥,等你长大了,无论如何也要嫁给他,把他永远留在石家,千万别让他被别的女人抢走了,这样,我们石家的心血才没有白费!’”

石坚一个踉跄,摇头道:“不可能,这怎么能是爸妈说的话?我不相信,不相信,难道我一生就没有选择爱情的权利吗?”

“选择?我父母给了你一个家,养你这么大,还要把女儿倒贴给你,你居然不知好歹,非要娶别的女人为妻,你这样的白眼狼,有什么资格选择爱情?”

石雪愤然指着石坚,怒道:“你若非要娶钟点,要么,我死,要么你和石家断绝关系,赔偿石家抚养费一千万!”

“一千万?”楚寒嗤笑一声,鄙夷的道:“石雪,你问问你父母,他们把石坚养大,有没有花到一千万?”

“不管有没有,都必须赔偿一千万,这是我父母的原话。他们对我说:‘雪啊,如果你不能留住石坚,就让他和石家断绝关系,赔偿石家一千万,这里面包括抚养费,学杂费,青春损失费等等所有费用’。按我父母的意思,就算一千万,也远远不及他们在你身上花下的代价!”

石坚听说这些话都是养父养母说的,突感心口巨堵,养父养母一直对自己都不错,为何要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一千万,让他到哪里弄来这么多?

“一千万?呵呵,石雪,我5岁从孤儿院来到你们石家,第二年爸妈就生下了你,6岁的我就开始照顾你,帮你洗尿布,帮家里做各种家务;”

“9岁,我就卖报纸贴补家用;”

“11岁,我自己摆摊卖袜子鞋垫;”

“13岁,我就到工地做杂活;”

“16岁,我进了酒吧打夜工,从服务生做到调酒师,再做到主管,我吃尽了苦头,历尽了艰辛,好几次险些被黑道上的人给灭了。”

“可我再受委屈,我也从不和家里说一句。石雪,你知不知道,从你上小学开始,你和我所有的学费,都是我挣来的,都是我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