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拖了只椅子坐下,敲起二郎腿,不紧不慢的对院长道:“陈院长,我帮您安排了一周左右的清闲时间,这一周,您不用再那么辛苦的忙活了,不用应付各种记者、警官、病人,您现在可以帮钟点的忙吗?她需要您的帮助。”

“果然是年轻人,做事有魄力,有计谋!”陈院长由衷的笑了,取过老花镜戴在眼睛上,盯着钟点与石坚二人打量好久,目光深邃的道:“钟点,你男朋友不一般啊,你们挺般配的。”

“您说什么?”钟点满脸震惊,这陈老头是不是太喜欢误会人了?他和石坚是哥们,哥们好不好?谁说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了?

陈院长连忙捂起嘴巴,“哎呀,说漏嘴了,早恋都是偷偷进行的对不?我老人家老糊涂了,你们别见怪啊。”

钟点脸一红,急忙起身解释:“陈院长,您误会了,我们没有早恋,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们是哥们,我们……”

“好了,啥也不说了,你的‘哪壶不开提哪壶症’又犯了是不?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石坚将钟点强按到椅子上,笑呵呵的对陈院长道:“院长,咱们聊聊钟大千吧,就从他进了这家医院开始说起。”

陈院长眯嘘着双眸,似在思考,半响,缓声道:“钟大千,他没有任何亲人,没有身份,也没有文凭,似乎身份很神秘,也或者是失去了记忆。除了治病,他对许多东西都不懂,若不是生物专家陈瑶金亲自举荐,我当初还真不想聘用他……”

经过院长一番叙述,钟点对父亲的身份感到很好奇,原来父亲竟然没有一个亲人吗?那他和母亲是怎么认识的?他没有文凭,又是如何会做各种手术的?

告别陈院长,石坚开车带钟点来到母亲的单位:国家生物研究所。

接待他们的是钟点母亲一位要好的同事许倩,他们称呼对方许阿姨。

许阿姨将他们带到一套略显古老的小房子前,二人一边围着房子参观,一边听着许阿姨的介绍。

“这套房子是单位20年多前分给你母亲的,当时的政策是按人口分,成家的就分大套间,单身的就住小套间。分房子的时候,你母亲还单着。她和你父亲结婚后,单位要给她换大的,她始终不同意。”

“你说我父母原来都住在这儿?可打从我记事起,我们家的老房子就在环城小区啊?”钟点一脸的疑惑。

“那是他们通过自己努力买的房子,就在你上幼儿园那年,你父亲被单位提拔成特聘主任医师,听说他医术相当高明,各种疑难杂症都能治好。他在私立医院工作,薪水很高,光年终奖就够买套房子,所以他们就在环城小区买了新房子,好方便你上学啊。”

许倩想了想又道:“那是你家第一次买房,去年在市区买的大房子是第二次买房,也是为了方便你上学,你父母真有能耐,你到哪儿上学,他们就到哪儿买房子。”

石坚摸了摸看上去略显生锈的锁,好奇的问:“这房子多久没有人住了?”

许倩回:“陈瑶金出事前还住过,这里离单位比较近,她经常会将一些东西存放在这里,偶尔过来午休。”

“只是偶尔来吗?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石坚用食指探了探锁眼,发现锁眼中有类似油渍的东西。

“最近一次,不就是失踪前了?失踪前一天,我听她说点点要过生日,她来取了些东西。这里其实也是陈瑶金的实验基地,我曾进去观赏过,她在家里种植了很多稀有的植物。点点,你妈妈是最了不起的生物专家,她培育了很多新品种。”许倩十分钦佩的说。

听到别人这样夸母亲,钟点莫名想哭,定了定情绪问:“许阿姨,你有这套房子的钥匙吗?”

“我哪里会有啊?这是你家老房子哎。点点,你回环城小区的家和市区的家都找找看,说不定就能找到这房子的钥匙。”

“谢谢许阿姨,那我明天再来。”钟点打算离别之时,许倩叫住了她。

“点点,有件事情阿姨想告诉你。”

“什么事?”

“你妈妈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有什么话都和我说,唯独一件事不愿意和我提起。”

“哦?什么事情?”

钟点和石坚听到这话,都屏气凝神倾听,防止错过什么线索。

“关于你父亲的身世,我不知道你父亲的身份,你妈妈也不愿意说。但在不久前,她曾邀请我到这里来喝过酒,我看出她心情不好,就陪了她一晚。那晚,她醉了,她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

PS:陈瑶金的话:许倩,这处房子是我陈瑶金的秘密基地,除了你,任何外人我都不让进。这里是我爱情开始的地方,也是爱情结束的地方,是家开始的地方,却不知道是不是家结束的地方。我好怕,我怕大千有一天会离开我,没有他,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下去……

“阿姨,我妈为什么这样说,是和我爸爸吵架了吗?还是我爸爸有了……外遇?”钟点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神情很不自然,声音放的很小。

许倩连忙“嘘”了一声,道:“点点,这句话可不能随便说出口,我相信你爸爸不是那样的人,他对你妈妈不知道有多好呢,我们同事都很羡慕。我担心的是你母亲话中有话,可能你父亲的身份不一般,我当时就问你妈妈钟大千到底是什么身份。可你妈妈醉成了那样,都坚持不透露一个字,他们之间感情很深,却又好像藏着不得已的苦衷。你说,你妈妈失踪和这事有没有关系?”

“和什么事有关系?阿姨,您快说,快告诉我!”钟点焦急万分,似乎马上就可以知道父母的线索了。

许倩摊开手掌道:“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啊,反正你就把我告诉你的话好好琢磨琢磨,我就是觉得你妈妈说的话有什么意思在里头,都说酒后吐真言,或许她想说什么的,却又明白这事不能说。总之,她连我这个亲密好友都不愿意说出来,说明这件事情很不一般,她平时从来不会那么伤感。”

“许阿姨,这些话您和警官说了吗?”石坚问。

许倩:“没有,没有警察来找到我,我也在考虑着要不要和警察们说,要是你父母的失踪和这些话无关,我不是影响警察破案嘛。再说了,也有可能并没有发生什么,而是你母亲伤感之后随便说出的话呢。女人嘛,到了这个年纪不就是敏感多疑吗?我还常常怀疑我们家那口子找小三呢。”

“钟点,我们去你老家找钥匙吧,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线索。”石坚提示着。

“找钥匙是不是太耽误时间?我们可不可以把这锁给砸了?”钟点灵感大发,想了一个自认为极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