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睡吧,老婆,晚安!”李泰泽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象哄小孩似的哄着她睡。

看着她那两把小睫毛扇又轻轻地合上了,他心里有过一丝郁闷,看来今夜又要睡不着了。

他一只手搂着她睡,自己慢慢地把侧对着她的身体轻轻翻了过来,平躺着,眼睛垂下去不经意间扫到了沙发上她的衣服,那是他前面帮她脱下的。

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儿,轻轻抽出枕在她脖子下的手,下了床,走到沙发边拿起她的衣服闻了又闻。

没错,一股血腥味儿和药水味儿。

他前面帮她脱衣的时候就闻到了,那时候着急帮她洗澡,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

她的衣服上一向都是一股淡淡的青草香,怎么今天会有血腥味?而且还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她受伤了?

这个问题显然可以否定,他刚才帮她全身上下都洗了,没有发现丁点儿伤。

那是别人受伤了?会是谁?谁受上了会让她沾染上血腥和药水味?

难道是她今天去了医院看望父亲?也不可能,岳父已经基本恢复,不可能会有伤。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轻轻地走到阳台上,拨打了潘永年的电话。

“泰泽,这么晚了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儿吗?”手机里传来潘永年那沙哑和不满的声音。

李泰泽心里笑了笑,听这份沙哑和不满,就知道自己这通电话坏了人家二叔的好事儿了。

“二叔,璐璐今天在公司没出什么事儿吧?”李泰泽不理会他的不满,自己老婆的事更重要。

“璐璐?没有呀,公司里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儿?璐璐怎么了?”潘永年很惊讶,但他想到李泰泽为人一向百分百谨慎,不会没有原由问这些。

“她......回来就趴在沙发上了,非常疲惫的样子,动都懒得动,一下就睡着了。”李泰泽心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对,上午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下午3点钟才回到公司,一进办公室也是趴在沙发上喊又累又饿,还是我给她叫的外卖,问她去了哪里,她说和朋友到郊区去玩了。”潘永年一听李泰泽这么说,就想到侄女下午的那副模样。

“二叔知道她是和谁去了郊区吗?”李泰泽内心狐疑,昨天璐璐还说今天要见一位客户,怎么会和朋友跑去郊区玩一整天?

而且去郊区玩连午饭都没有吃?玩得又累又饿回来?

郊区到处都是饭店,不会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吧?以璐璐的性子,真是和朋友去玩了,铁定是她抢着买单,怎么可能和朋友饿着肚子回来?

“我也不知道呀,我问了她,她没有告诉我,难道你问她也没有告诉你?”潘永年也开始觉得这事儿蹊跷了。

“她只说叫我别问,过些日子告诉我。”李泰泽心里不安起来,这个小妻子竟然有了不可和他说的事儿。

他并不要求她把所有的事儿都毫无保留地告诉自己,比如她的行踪、她的公司、她娘家的事儿、她的同学朋友,他从来都不过问。

他给了她自由的私人空间,但不等于不考虑她的安全。

象今天这事儿就太反常了,所以让他心里很不安。潘璐是个处事小心谨慎的人,从来不会这么含糊地对待亲人们的追问,可见这事儿并不是什么让人放心的事。

“那你小心观察一下,对了,她回到公司时,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有些皱,璐璐是个极注重仪表的孩子,今天的模样完全不象平时的她。”潘永年又补充了一句。

“是吗?二叔,我在她换下的衣服上闻到了血腥味儿,还有消毒水的味道,你说这个会是怎么回事儿?”李泰泽只好据实相告。

“我也不懂了,会不会是和朋友出去玩,朋友受伤了?帮忙送去医院,所以璐璐身上也沾染了那些气味?”潘永年觉得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了。

“也许是这样吧,所以没有吃饭?”李泰泽也觉得只能这么解释了。

“那就这样吧,我看璐璐回来心情还挺欢快的,不象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你明天再问她吧,先挂电话了啊。”潘永年说完急切地挂断电话。

李泰泽看着手机,知道那个二叔急匆匆挂电话是为什么,心里鄙夷地骂了声:老色鬼!

骂完,自己突然笑起来,其实潘永年才比他李泰泽大几岁而已,而且若说“好色”,他并不比潘永年好到哪儿去。

至少从没见雪莱身上有伤痕,而潘璐身上经常现伤痕,不知情的还以为潘璐每天遭受家暴了。

收起电话走进卧室,钻进了被窝,伸手揽过潘璐,怕把她吵醒,只轻轻地搂着她,心疼地看着她睡梦中还在微颤的睫毛,可见她睡得并不安稳。

他决定明天让阿坚去查一查她今天上午去了哪里,不是他要查她行踪,而是实在放心不下她,他们两个不能再出任何丁点儿事了,历经分别多年才又重聚,他再也经受不住任何分离的痛苦。

想到这些,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揪得生疼,他轻轻地吻上她的额头,再也不会对她放手了,也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离开自己身边。

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再将他们分开!

还没等他看够她的睡颜,放在床头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他不耐烦地伸手抓起手机,卫理斯打来的,他皱了皱眉,这个点打来做什么?

无奈地划开接听键。

“李总裁,还没睡吧?出来聊聊?”卫理斯扬着眉,心想李泰泽这么快就接起来,一定还没睡。

“卫副总裁有什么事儿吗?明天到公司去说吧,这么晚我都已经睡下了。”李泰泽很不高兴想把电话挂了,极不情愿去赴他的约。

特别是知道了卫理斯是自己的同母异父亲的兄弟之后,每天在公司更是极力避免和那家伙见面,虽然俩人同在他的32楼办公。

“你这不是还没睡吗?出来喝一杯怎样?我在梦幻酒吧。”卫理斯嘴角偷笑,一副你不出来我还会继续骚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