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概这得问宁落尘与燕雀才有答案。燕雀睡觉的时候还跟跟秦水仙与妙音说的好好的,说是要好好休息,可间隔几小时,她们看到了窗外的宁落尘,这未免有些……不可思议!

对于这样的惊喜,秦水仙表现的很是淡定,她此行的目的是想要保护好燕雀,不让他死在别人手上,至于燕雀想做什么,她根本就没理有由去阻止,或者说插手,自然也不会对燕雀不利。

但妙音可就做不到像秦水仙那般若无其事了,燕雀表面看上去很在给她这个老婆面子,实际上却是阳奉阴违,说好听点,确实是在照顾她的感受,说直白点,就是根本没把妙音放在心上。

妙音此刻的脸色看起来非常难看,她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差点就要告诉全天下人,身为燕雀的老婆,明知道跟着他未必能够获得幸福,那也只能做出最大牺牲和让步,破罐子破摔。

可她没想到,燕雀这里竟然已经嚣张到了这种程度,就敢当着她的面乱来……

“你不吃吗?”酒店餐厅里,燕雀面无表情的问妙音。他语气平静,目光也没有闪躲,仿佛对于妙音,他没有半点的负罪感。既然话已经放出去了,从今往后,燕雀就得肩负起养妙音的职责,这对他来说,无疑也是压力。谁知道好吃好喝的伺候她,可妙音看上去似乎并不稀罕?

“没胃口!”瞧瞧她现在的样子,面色如水,很沉,嘴角弯起的弧度,足以挂两个面包。也不知道早餐哪里得罪她了,竟然被她拿刀子和叉子一阵猛戳……

“妙小…老婆,这我可就得好好批评你了,你看人家秦小姐,吃什么都香!我知道你对我可能有意见,但你应该提出来才对,好让我知道,我哪做错了,以后好改!你这样憋在心里,跟自己生闷气,迟早会把身体憋坏的!”燕雀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妙音撇嘴说道,她都懒得理会燕雀的好心,先不管燕雀是否良心发现,意识到了错误,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还是故意说出来,只为达到气走她的目的,妙音都不能把她对燕雀的不满说出来,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休想奸计得逞,哼哼!

“昨晚你反复强调,自己是我老婆,而且我不叫你老婆,你都不高兴,这才睡一觉起来,你就变卦吧?”燕雀怔怔的盯着妙音,感到有些不敢相信,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老公管老婆,他都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妙音水眸含怒,桌子底下的粉拳已经握了起来,但她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在不停地提醒她,一定要忍住,万万不能让他找到赶走她的理由,否则到时候就会落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场。

秦水仙什么也没说,平静的目光,在燕雀与妙音之间缓缓移动,像是试图看清楚事情的真相。但她同样看不出来,燕雀对妙音到底是什么意思。至于妙音这儿,秦水仙自然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委屈之意,那双微微湿润的大眼睛里,似乎透着一抹无助与辛酸,当然也有幽怨。

燕雀没想到,他心平气和的与妙音说话,她的态度不但没有缓和,反而有些变本加厉,某些情绪如开闸后的洪水那般,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这让空气顿时变得压抑起来。燕雀也不动声色的放下餐具,显然没了食欲。

“我来说句公道话,你是得跟妙小姐说说,房间床上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水仙开口道。

燕雀这才认真打量了秦水仙两眼,一个晚上没见,他发现秦水仙的皮肤更好了,白皙无瑕,挑不出半点瑕疵,唇红齿白,嘴角也弯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目光移到妙音那儿,如果真要对个对比,妙音跟秦水仙一样,肌肤宛如凝脂那般,吹弹可破,微微拧起的黛眉,此刻稍稍舒展,睫毛很长。

两个女人都是大眼睛,不同的是,秦水仙美眸一眨不眨,满是兴趣之色,但妙音的眸子里却充盈着各种情绪,盯着燕雀,就跟审犯人似的,显然秦水仙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如果说秦水仙的气质谁是惊艳世俗的,那么妙音就偏向不食人间烟火,跟骨子里的清月有几分相似。

此刻,被这两种气质所包围,燕雀不禁感到有些头皮发麻。老实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燕雀对身边的女人,已经没那么多心思去计较她们的美了!趋于脸谱化。

但此时他有种感觉,这是要不得的,不然以后与她们相处下去,迟早会变得麻木。可燕雀也有患得患失的感觉,他要是花时间区分她们的美,可能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感受她们的内心。无疑,那些在他生命里留下印记的,是她们对他的付出,不是她们的脸。

燕雀几度欲言又止,迟迟没给解释,妙音心里顿时失落了起来,她认真的道:“我知道,即便我今后跟了你,你也只拿我当仇人,因为我叔叔伤害了那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女人!”

“你误会了!在我看来,你叔叔是你叔叔,你是你,我从来都没想过伤害你。”冤有头债有主,二十年来,对恩怨这种事情,燕雀任何时候,向来都分得很清楚。他不知道妙音算不算是一个好女孩,但估计只要是个男人,就多看她眨几下眼睛,恐怕为她去死都愿意。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妙音不理道,模样委屈极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

“我哪里残忍了?”燕雀感到很无辜。

“你宁愿找那种女人作陪,也不多肯看我两眼,难道这还不残忍吗?”妙音质问道。她只知道,燕雀房间的床上,此刻还躺着一个女人,但她并不知道是宁落尘。

“哪种女人?”燕雀不禁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