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夏国明月不禁呼吸一凝。

燕雀此刻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仿佛这一刻,他不再是人,就是一头来自地狱的恶魔。

他的眼中充溢着滚滚的杀气,仿佛蕴含着滔天的怒火,随时都可能爆发。

似乎!

他要将所有可以看得到的人,都变成死人!

“你,你怎么了啊?”夏国明月硬着头皮说道,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挪了两小步,这是本能反应。

她的焦急的俏脸脸上布满了惊慌,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样子,落在她的眼里,她似乎并没有感到恐惧。

有的是…心疼?

“我没惹你,你别激动,你……”夏国明月见燕雀朝她迈开了步子,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他想要他的命,以他的本事,在这么短的距离,她根本就没有逃生的希望。

然而,燕雀却没有对她做什么,他在面对夏国明月的时候,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径直从她的身旁走了过去。

看着燕雀的透着孤独的背影渐渐走远,夏国明月过了许久,才终于敢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仿佛刚真正经历了生死。

她抹了把额上的冷汗,来不及多想什么,而后没有半点迟疑的掏出了手机,拨了许老头的电话。她必须要将燕雀现在的状态报告上去……

“他怎么了?”就在夏国明月很快打完了电话之后,许帆等人走来询问燕雀的状况。

虽说场中很吵,但燕雀的咆哮声也落在了他们的耳中。夏国明月摇了摇头,想了想,再次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这次不是给别人打电话,备注正是清月,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或许也就那个女人,这个时候可以做点什么。

然而夏国明月没想到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那边就传来清月的声音:“让他静静!”

远在紫悦公寓的清月,说完这句就挂断了夏国明月的电话,而后冷冷的喃声:“你最好已经死了,如果真是你干的,我会亲手杀了你!”

挺着肚子从洗手间出来的尹佳人,见清月脸色不好看,问道:“出什么事了?”

清月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如果燕雀现在没有任务在身,他应该会直接杀到中洲。

清月知道,伊蒂丝突然出事,肯定会打乱燕雀所有的计划,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这边是家,那边是国,他该怎么选?

这边是现在的女人,那边是过去最深爱的女人,这该怎么选?

“放心吧,没事!”清月的脸色很快就恢复如常,朝尹佳人的笑了笑,瞥了一眼她的肚子,摇摇头说道:“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说着就看向厨房方向,千叶柳此刻正在厨房忙活,估计在做黑暗料理。

尹佳人见状,只是点了点头,什么也不再多问,她知道,即便她现在回到了燕雀的身旁,或许,她跟燕雀与清月,仍然没有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她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她肚子的孩子……

“最近这段时间,你要保护好她们!”清月来到厨房门口,对正抬起头,朝她看来的千叶柳说道。

伊蒂丝已经出了意外,如果燕雀身边这几个,谁要是再出点纰漏,那他肯定会疯,而那样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他重新做回修罗,这并非清月想看到的。

“你又要去哪?”千叶柳的普通话说的越来越标准了,捕捉到清月眉间的那抹凝重,听得出来,千叶柳有些不满。

想想也对,好歹她是暗卫神话,即便已经变成曾经,在那把剑断裂之后,她断掉不仅仅是与亲妹妹之间的关系,这更是斩断了她的曾经。

眼下的生活她很喜欢,没事就跟沈妃儿她们吹吹牛,逛逛街,讨论美食,在直播上给力的打赏……

但是她的骨子里还是暗卫神话,她并没有做花瓶的想法,她也想做点什么!

见清月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千叶柳蹙眉,但也点了点头,道:“我可以保证她们不少一根头发,可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清月面无表情,看着千叶柳良久,差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应该知道,他修罗的名声是什么来的吧?”

千叶柳点了点头。

“那个女人,可能没死!”清月说着,眼里闪过一抹寒芒。

千叶柳凝眸。

“就在刚刚,伊蒂丝重度昏迷,很可能,就是那个女人干的!”清月虽然觉得自己猜测的是有依据的,然而当她说出这句话,还是感到不可思议。

“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千叶柳寒声问道,作为一个智商超高的女人,只是听着这话,她大概就猜得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千叶柳曾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是怎么对待仇恨的,伊蒂丝是她的好朋友,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她都不会无动于衷。

“不行!”清月摇头道:“国内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前面中秋节发生了什么,相信你能够察觉到!”

千叶柳张了张嘴,最终把那份冲动埋在了心里,她自然知道,在中秋晚会上,天门的人,清除了多少隐患。

“你放心吧!”千叶柳深吸一口气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清月摇摇头。

他有些不敢想燕雀现在的状态,她知道,在这种的状况下,就算是她,也给不了他任何帮助。

他要是想的明白,结果或许会好一点,他若是想不明白,那么……

事实正如清月所言,此时的燕雀远离广场,也不知道在哪里搞了一堆二锅头,坐在坦克顶上,有一口没一口的灌。

他的额上因紫外线,溢出汗水,顺着他那张刚毅的没有表情的脸,悄无声息的流过脖子。

即便二锅头非常的辛辣,他也没有皱眉头,忽然间他抬起头来,眯眼看向当空烈日,像是要比比看,他眼里的冷芒,能否浇灭太阳?

忽然,仰头猛地灌了一口,哂笑:“一杯二锅头,噢,呛得我眼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