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外面?”凤辰逸眼底闪过一道厉色,猛地拉开了门,却见冉竹正站在门口,抬头毫无谓惧地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失望。

“哪来的野丫头,竟敢躲在此处偷听。”媚姬如旋风般到了冉竹面前,一掌击向她的面门,下一瞬,便被凤辰逸扣住了手腕。

“媚妃娘娘,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宫了。”媚姬微怔间,耳畔传来了凤辰逸淡淡的声音。

“少……”媚姬刚想说话,却在接触到凤辰逸那冷冽的眸光时,将后面的话全吞进了肚子里。

她无奈地点了点头,疑惑地目光扫视过冉竹,走了出去。

“张晓峰是谁?这是我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冉竹紧紧地盯着凤辰逸问道。

“第二次?“凤辰逸皱了皱眉。

冉竹心中大呼糟糕,上次她也是在外面偷听他和媚姬的谈话才知道的,现在她这样说,岂不是被他知道她这不是第一次偷听了么?咳,管他呢,他知道了又能拿她怎样。

“快说啊!他倒底是谁?你总说喜欢我,可是你身上却有那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冉冉!”他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你知道得越少,危险就越少,我不想你有什么任何危险。”

“你怎么什么事都瞒着我。那我再问你,你是不是又要出远门?陪皇上去找什么仙丹?”

“嗯!”凤辰逸点了头。

“那我也要去。”

“不行。你在府里等我。”凤辰逸口气坚定不容置疑。

“不让我去是吧?那我就去九王爷府了,他可是我的义兄,我失踪了那么久,他一定四处找我。”冉竹撇了撇嘴,作势要走。

“我不许,九王爷平日里与我便不和,他绝非如表面那般看似淡泊名利。”凤辰逸沉下脸,扯住了冉竹。

“你不许我做这,不许我做那,是准备在离开后将我用绳索捆绑么?”冉竹挑了挑眉,语气不善。

凤辰逸轻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你不能以真实面容出现。”这丫头现在是吃准了他疼爱她啊。

“那是当然。”冉竹嫣然一笑。

次日,封城内一辆豪华马车在五,六名婢女与一队装扮象是富人家护卫的簇拥下缓缓出了城。马车里坐着龙曦国最有权势的人,当今皇上南宫青云。因恐太过招摇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只带了几名宫女与内侍,精挑了二十名大内高手随行。

城外西部的树林外另有一队人马在等候,凤辰逸欠身行礼道:“参见皇上!”

一名内侍撩开帘子,将皇帝扶下了马车,“爱卿免礼,此次出行不必太过招摇,朕已为自己编了一个身份,生意人,爱卿就叫朕林老爷吧!朕便唤你辰逸,如何?”皇帝摸了摸下巴,微笑着道。

“全凭皇上作主。”凤辰逸道。

“错!”皇帝呵呵笑道。

“全由林老爷作主。”凤辰逸道。

冉竹将自己易容成了一名侍卫,跟随在凤辰逸身后,她偷偷打量着皇帝,只见他四十来岁,依稀仍可见当年的英姿,一身普通富商装扮,看起十分的温和亲切。一点儿都不象历史上那些仅凭别人的片面之词便劳师动众的地去求取长生不老药的昏君嘛。冉竹暗道。

去凤鸣山的路,要先行水路,再走山道,远远便望见江边已停驻了一艘精巧别致的大船。

皇帝心情似乎不错,一路上都是面带笑容,天色渐暗,月上中天,皇帝突发其想,除了需要站岗的侍卫外,让所有的人不分职位大小,都围坐在二楼空旷的甲板上,猜谜,对对联。

那些婢女都是难得出宫,现在又见皇帝如此高兴,也都不再拘束,随意起来。

“新月钩云脚下,残花两瓣马蹄前。打一字。”皇帝笑着说出谜语。

“熊字。”一个圆脸婢女高兴地说出谜底。

“白蛇过江头顶一轮红日。打一平日用的物件。”

“油灯”

圆圆的月亮皎洁明亮,如一盏夜灯高挂空中,给黑漆漆的夜色带来了光亮与温暖。船上是欢声笑语,一片和谐。此时的皇帝就似一位亲切的长者。

夜色越来越浓,众人散去,船上安静下来。月光清冷地洒在甲板上,偶有一声鱼跃,冲破江夜的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

所有的侍卫是要轮流在船头护卫,冉竹因为有凤辰逸的庇护,虽然扮了侍卫,不仅不用值班,还单独有一间房休息。不过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世上真有仙丹?还是凤辰逸想做什么?

四周极为安静,听着水浪轻轻地拍打着船只的声音,冉竹披衣起身,打开房门,走到船尾,她深吸一口气,半夜的江面上空气犹为清新。

“朕有些口渴了,去为朕倒杯水。”耳畔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冉竹几乎吓了一跳,她循声望去,这才发现那边还站着一个人,光线太暗,她方才也没注意,那人竟是皇上。

冉竹颇觉奇怪,皇帝半夜三更不睡觉在这作什么?

“朕的话你没有听见么?怎么还不去?”皇帝的语气中已有些不满。

“好的,奴才这就去。”冉竹连忙应道。恭身离开,连忙去拿来了茶水端到皇帝面前。

皇帝喝了水,这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个头瘦小的侍卫“朕想起来了,你……是凤爱卿身边的侍卫吧?

“正是,奴才睡不着,想出来走走,不知皇上也在此处,惊扰了圣驾,请皇上恕罪。”

皇帝挥了挥手,道“这并非在宫中,就不要那么多礼节了。”他顿了顿,突道“你方才说你睡不着?你一个小小侍卫何来那么多烦心的事?”

“奴才也乃凡人一个,既是凡人,自是会有许多烦心的事。”

皇帝微微一愣,既而爆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你这小侍卫倒是有趣的紧。”

“皇上这么晚了还没睡,想必是忧国忧民,无法入睡吧?”

“嗯,朕已有十来日无法安睡了。”

“奴才倒是有个民间的方法,也不知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