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少原爽朗一笑:“原来太傅大人是责怪我不曾请您过府一叙。既然您想来,我自然欢迎。请吧。”

于是,顾雁回被请到相府,江城醉墨荻和钟离子潇也被请了去。

顾雁回四处看了看,风少原一直陪着。看罢,顾雁回笑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风相的相府连水牢都有,不错。”风少原笑笑:“我身居高位,难免得罪一些人,不过是为了自保。太傅,去前厅喝杯茶?”顾雁回点头:“好啊。”

来到前厅,下人已经备好茶水,顾雁回也不客套,竟自坐下边喝茶边与风少原聊天。“我原先以为,风相只是与国君政见不同,这一看才知道,风相私设牢房,擅自经商,违法乱纪的事做了也不少,果然是奸相。”

顾雁回说完,端起茶要润润嗓子。风少原看着她,笑道:“既然我是奸相,太傅怎么不怕我在茶里下毒?”

顾雁回一口茶下肚,放下茶盏,笑道:“就算有毒也无妨,我不怕。”

风少原叹气:“你也知道,我素来和国君政见不同,因此遭到打压。可是,我经营商业,私建牢房,哪一件事也不曾瞒着世人。这些年来,南楚表面看着光鲜,内里着实不堪。单说国库一项,自建国以来,除了正常开支,开销最大的就是这学宫。里面养着多少华而不实的先生,想必你也知道。还有战事,虽无大战,但小打小闹也消耗不少。再加上近几年天灾连连,虽然不大,但国库收入确实是每年递减。凡此种种,已经够闹心了,国君却为显他仁爱的名声,连年减税。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劝他,只好在职责范围内多做些事来弥补。这到了国君眼里却又成了我要谋反篡位。”

顾雁回递了一杯茶:“喝口茶,休息休息?”风少原接过,喝了一口:“多谢。”顾雁回:“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你说得好像也挺有道理。所以,你就好好保护自己,好好为人民做事吧。”

风少原放下茶盏:“看来,国君确实也跟你发过牢骚了。”顾雁回点点头:“不错。”

风少原想到二人初见时,自己愣是没找到机会说上话,于是笑道:“当时我和湘王锦王去找你,也许一开始都是为了拉拢你。听了你那故事,我们才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和国君之间,确实需要一个毫无偏向的人,替我们缓解关系。”顾雁回:“看来,我是推脱不了了。也罢,我会替你周旋的。”

顾雁回告辞,刚要出门,就察觉有人闯入。“孟浅浅?”相府管家也是个高手。“哎呀,又被你发现了。”孟浅浅从屋后飞身出来。“哎?影儿姐姐?”孟浅浅扑上来抱着顾雁回。顾雁回揉揉她的头:“浅浅,长大了呢。”

“姐姐……?”风少原有些懵:“太傅居然是……女子?”孟浅浅向风少原做了个鬼脸:“笨死了,连姐姐是女孩子都不知道。”

顾雁回问孟浅浅:“浅浅,你来相府做什么?”孟浅浅怒看风少原:“这家伙又扣了阿醉他们,我来要人。”顾雁回:“怎么,阿醉他们和你是旧识?”孟浅浅点头:“对啊,我们是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