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狱耐心的听着,丝毫也不敢遗漏,因为他知道,梅三爷此时所说的,绝对是重中之重,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的事情!直到梅三爷讲完这个足足跨越了两万年之久的故事的时候,武狱仍旧有些发愣,他不由得赞叹这神剑的离奇身世。

“真是没有想到,这神剑的背后,竟然经历了这许多,在无数次的人神之战之中,神剑基本上都没有错过,每一次对决,每一位人族领袖的剑,流传至今,其中更是经过了武琰的至阳至正之血长达九百九十九天的血炼,成为了天下再无第二的绝世神剑,真真是让武狱感觉到精神都有一些恍惚。

半晌之后,武狱才想起来问梅三爷道,“可是师父,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手中的这一柄剑是名副其实的屠神剑,但是徒儿还是没有看出究竟与徒儿本身究竟有何渊源。”

梅三爷故作神秘的一捋胡须,“其实时至今日,我想,除了你,天下间再也没有任何人的鲜血能够融入到这神剑之中,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成为这柄屠神剑的主人,因为它真的只属于你,到了如今这个时代,也只有你能够驾驭它了,换句话说,只有你以及你的鲜血,才能够被剑魂所接受,而其他的,剑魂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甚至,不屑一顾。即便是实力再高强的人也是这样,即便是我,也是如此。但是你,不一样。”

“为什么呢?这就是您所说的,我与这柄剑的渊源?”武狱仍旧有些摸不着头脑,对于梅三爷所说的也仍旧还是一知半解,有些搞不清楚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梅三爷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随即思索了一下,道,“好了,既然你已经拿到了你想要的,咱们就回归之前所说的,你不是想知道你的父亲究竟是谁?好,那就上来,走到我的身边,我会告诉你一切!”

风雪之中,武狱愣在了原地。这一刻,他才感觉到原来自己和一切的真相竟然距离的这么近,这一幕,恍如隔世。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目有些茫然地看着梅三爷,不知道为什么,他原本想知道的一切,竟然在真正要知道的时候,心里却升起了一丝退缩,升起了一丝不敢接受,升起了一丝犹豫。

毕竟父亲这个称谓在从前从未真正走入他的世界之中,尽管他将自己的师父当做父亲,将自己的兄长当做父亲,但是毕竟那不是真的。此时此刻,他即将知道他的父亲究竟是谁了,究竟如何了,他便开始出现了难以名状的激动与紧张。

他深呼吸了几下,让自己的心神平复一下,随后迈过雪白的地面,登上了已经堆起老高的积雪的石阶。武狱的脚,轻若无物,武狱的身体即便是完全踩在石阶上的白雪之上,也没有留下任何一点脚印,其实他完全可以一步登天,一下子跳到梅三爷的身边,但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何,他并没有选择这样做,而是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的,一步一步走向梅三爷。

九十九个台阶,宛如过了九十九年一般,当武狱终于走到梅三爷身下的第二个台阶的时候,他有些紧张,究竟要不要迈过最后的一步。梅三爷看着武狱,“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就上来吧,如果你突然之家不想知道了,那也没事,不必要心中难过,此时便可以离开,我对你还有别的安排。无需在这件事情上面做过多的无用功。”

武狱看着梅三爷,终于是一咬牙,“我想知道!”

梅三爷嘴角上翘,露出一丝兴奋地表情,看着武狱的脸涨得有些通红,他伸出一只温暖的大手,对着武狱。

武狱也是对着自己的师父露出一个微笑,紧接着他拽着梅三爷的大手,迈出了最后的一步。武狱的双脚站在了石台之上,站在了梅三爷的身边,风雪愈加急促,越来越多,在如此狂风暴雪之中,武狱和梅三爷二人都是相视一笑,此时的武狱,尽管脸庞已经被冻得通红,即使身躯都几乎要被冻僵了,但是他心中的情绪仍旧让他的体内变得滚烫,宛如一片烧开了的水,在不断的沸腾着,想要从体内喷薄而出。

梅三爷拽了一下武狱的衣袖,转过身去,背对着武狱,“告诉我,你站在这个石台上,究竟看到了什么?”

武狱一眼望过去,在这暴雪之中,他的能见度极为有限,顶多能够看出数十米远,狂风暴雪几乎挡住了他眼前的一切,整片世界都仿佛是一片风雪的世界!

石台之上,积雪足足堆起了半人高,显然是多年来未曾有人清理过。无语不知道这个是他究竟有多大,只是知道一定是很大,几乎有整个山峰所占据的大部分空间。但是让武狱有些失望的,他这样看过去,除了雪,几乎什么也没有看见。

但是,他极目远眺,终于,在皑皑白雪深处,发现了什么不一样的事物,那是一个并不高耸的黑影,背后还似乎是有着一个被白雪隐藏的亭台楼阁似得,看起来有些高达巍峨。这是他远望的结果,只是不知道,走进看去,那究竟是什么。

“师父,我看到了一个楼阁,还有一个一人高的影子,除此之外,也就只有这漫天的暴雪了。”

“好,很好。跪下!”梅三爷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而充满威严。武狱下意识的在师父的命令之下跪在了白雪之中,“磕头!一共磕一千个响头!”让我听见你的头撞击在地面上的声音。

梅三爷眉头微皱,面目有些扭曲,却仍旧十分严肃的说道。

武狱对于自己的师父深信不疑,于是只能照办,什么也没有说,尽管他根本不知道师父要干什么。

“武狱,不要停,记住了,这里便是你父母的合葬之地!也就是月陇谷的云风峦,天风台,风雪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