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像一侧,放着一张桌子以及四把椅子。“施主现在这里稍作片刻,贫僧去去就来。”

武狱点头,在一把椅子上坐下,老僧走向后面,似乎是前去端素斋。武狱心中思忖,方才那血色之气真的只是为逝去的亡灵超度那么简单吗。如果仅仅是超度,怎么可能还需要那无尽的符文以及从空中吸取血色之气。

血色之气,血色之气。

武狱心中有些不知名的感受,那种血色之气是自己感觉难受却又十分熟悉!一股阴云笼罩在武狱的心头,对于那老僧不可能全无戒心,毕竟一个对于自己根本不熟悉的人,不可能没有任何的警戒,一个自己方才才见过的僧人,纵使心眼好,也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收留一个自己第一次见的人吃饭吧!毕竟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如果自己是个强盗呢!

这个老僧一定有古怪!

无论那老僧到底如何,但武狱心中却在暗暗思忖,倒也并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因为那老僧太怪异了。大半夜出来只为超度?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武狱坐在那里等着,心中思绪不断,越想越觉得老僧有问题。

很快,老僧从后面端上几碟素斋。道:“小友,常常贫僧的手艺如何,”

武狱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犹豫,但是缓慢的夹起一点饭菜,想要送入口中,但是突然,虚空中射出一道金色光辉,直直的击落了武狱即将送进口中的饭菜。下一刻,一个白衣人突的出现在佛像之上,翘着二郎腿坐在佛像的头颅之上。武狱看不清他的脸。

模糊不清。

“小子,你真的以为这个家伙就仅仅是一个超度亡魂的云游僧人么?你就一点没有怀疑么?”那白衣人白衣飘飘,淡淡的道。

武狱略一思忖,但还是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此简单的就做到没有任何的怀疑。在这午夜时分,一个云游僧人在超度,实在是有些不太可能,绝对,不是这么简单。前辈,您是说这个饭菜有问题?”

“小子,你可知道这村子为何会变成一座无人之村?”白衣人冷笑一声。

“不是因为几日以前,村中遭了大祸,被一位走出凶灵山的凶灵屠戮!说起来真是令人惋惜!”

“什么前几日,明明就在昨天,你身后的这个滚蛋,以村中有妖怪的借口将整个村里的人骗到了一起!将他们全部灌入了凶灵水,全部化作了为他提供力量的凶灵之气!整个村子,四百二十七人,就在他的随手之间!全部化为尘埃!”白衣人的语气中有些恼怒。

武狱愕然,他原本就怀疑这僧人有些古怪,但是实在没想到这僧人便是这村庄完全覆灭的真正原因!

武狱急忙站起身来,却见那僧人坐在椅子上冷笑。“这位施主,贫僧不知何处招惹到了这位施主,施主竟然如此诽谤贫僧!如若施主再要出口不逊,就休怪贫僧无理了!”

“我出口不逊?你这是在无理取闹吧。我究竟说的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白衣人冷笑。

老僧怒目而视,“你!”

“我什么我?你为了掩藏事实,竟然想要将看见了全部过程的武狱顺便也化为凶灵之气,你这家伙可真是太狠了!凶僧,你不在森罗寺老实呆着,出来为祸世间,不怕遭到惩戒么!”白衣人语气冰冷。

“你!”老僧双目圆睁,“惩戒!乌硒那个家伙的能量已经几近破碎,到时候整个凶灵山的凶灵倾巢出动,瞬间便可倾覆整个人族!”

武狱站起身来,“前辈,您是何人?为何对这个家伙这么清楚?”

“我是何人?凶僧,你可知道?”白衣人抖了抖肩,看向了那老僧,尽管面容看不清楚,却仍旧能够感受的到那凌厉的目光。

“你是何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即将去死!”老僧浑身突地冒出血红色的气息,浑身释放出了嗜血的威势。

武狱眼前一花,随后就在下一刻,他便见到那老僧已经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撞破寺庙的墙壁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武狱愕然,盯着那白衣人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甚至还没有看清楚做在佛像上的白衣人是如何动作的,那老僧便已经被一击秒杀了!这种实力,真是太恐怖了!

“前辈,您到底是何人,那老僧又是何人?”

“他是凶灵山第七重镇守森罗寺的统领级凶灵,似乎已经达到了灵阴境,看来凶灵山的格局正在慢慢的改变啊。天道不可逆,冥冥之中上天似乎在创造着一些什么!”

灵阴境!武狱脑海中猛的一震,那好像是媲美圣灵境灵修者的恐怖存在,竟然被眼前之人还未出手便打飞了出去。

这个家伙,真乃奇人也!

“至于我?”白衣人似乎轻轻笑了笑,“到时候你自会知道,你背后的辟天剑,替我好好保管好!”随后白衣人便消失在了这破庙之中。

“那,那是!”武狱谔谔的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来方才出现救了自己的,竟然是辟天的上一任主人!自己竟然还未来得及询问一下辟天的来历,那前辈高人便已经消失无踪。真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看来,这辟天剑的奥秘还需要自己慢慢的探索啊!武狱跳出那方才凶僧撞出的坑洞,却并没有看到凶僧的身影。眉头一皱,“奇怪,那家伙去哪了,难道已经逃之夭夭了?留他在这里岂不是又要为祸世间了?”

可就在这时,虚空之中悠悠传来白衣人的声音。“小子,那家伙已经被我送回凶灵山了,你该上路了!”

是啊,自己也该上路了,武狱心中低低沉吟了一下,随即跑回方才烈雪马停留的地方,转身对着这个已经没有了生命存在的村庄一鞠躬,暗暗默哀,随后翻身上马,再次朝着北方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