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先生无奈的看着于墨棋,对于墨书使了一个眼色,于墨书拉着于墨棋就要走,于墨棋大闹:“我不走,我要陪六郎玩。”

“我不陪你玩,我要上学读书。”六郎气鼓鼓的看着于墨棋,一脸的不喜欢。

“那我也上学读书,我陪你一起。”于墨棋思索了一下,定定的点头,认真的说道。反正爹娘爷爷大哥都让我读书,六郎那么好,也要读书,那我也读书好了。

“那就一起考核,墨棋也要考。”于老先生看了一眼六郎,又看了一眼墨棋,下了决定。

“那就一起考核,墨棋也要考。”于老先生看了一眼六郎,又看了一眼墨棋,下了决定。

“你们以前可曾入过学?”于老先生走进客厅,坐在主位上,问道。

“不曾。”

“曾。”周祈彬四人站在厅中回答,唯有于墨棋回答曾。

“那你们会什么?”于老先生听到周家兄弟的回答有点诧异,三兄弟今天都穿着天蓝色直襟,长相都不错,眉清目秀的模样让人一看有点像书生。

“先生只管按照规矩来。过了我们兄弟欢喜,不过,我们依然会努力。”周祈彬行了一礼,彬彬有礼的说道。

“嗯,倒是个知足的。”于老先生点点头,面色有点缓和。

“你们兄弟出身农家,就以田园为题各做一首诗词来吧。”于老先生识人无数,一眼就能够看出这三兄弟乃是贫寒,农家出生,故此才有此一题。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六郎背的是一首陶渊明的饮酒,表达出在田园的舒适和对田园生活的喜爱。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周祈礼背的是最简单的悯农,现代儿童都是耳熟能详。

“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  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周祈彬背的则是白居易的观刈麦,体现出农家人忙忙碌碌一年,却因为缴税使得农人饿了肚子,只能靠拾麦赖以饱腹,而今我作为一个官吏,食得朝中俸禄,却不曾做过农事,每每想到这,我都觉得愧疚的不知如何才好。

“好好好,好啊,好啊,好一句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于老先生不由得大声疾呼,拍掌叫好。

“你们兄弟三人一个沉稳有余,心机深沉但缺乏阅历;一个性格爽朗,没有城府但行事鲁莽;还有一个尚未定性,倒有集两人之长处之像。好啊,三人相辅相成,若你们成长起来,怕又是大凤国的良臣将相。”于老先生第一次对人下这么大的肯定,可见于老先生对三人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多谢老先生教诲。”周家三兄弟得到如此高的评价,只是默契的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周连衣,然后很是谦虚的回道。

“墨棋,该你了。”于老先生点点头,威严的看向于墨棋。

“我……我……”于墨棋咬着手指,一脸苦恼的看看于老先生,又看看六郎,最后看向于墨书像要哭了似的。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六郎偷偷摸摸的蹲在于墨棋身后,还偷偷看了一眼周围,小声的告诉墨棋一首诗,于墨棋咬着手指,一会一个嗯,一会一个啊的把一手好好的诗背成了儿歌童谣似的。

“噗哈哈……”于墨书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六郎的脸直接变的像煮熟的虾子似的,于墨棋还一脸迷茫的咬着手指问:“大哥,你笑什么啊?”

“闭嘴啊。把手指拿出来,脏死了。”六郎恼羞成怒的将于墨棋的手指拉出口中,面色有点黑的对于墨棋怒道。

“哦。以后不会了。”于墨棋看着黑脸的六郎,有点畏首畏尾的说道,刚说完,手指又跑到嘴里咬去了,六郎扶额抬头不语。

“好了。以后墨棋就和六郎一起念书吧。”于老先生笑着看着两人的互动,开心的下了决定,以至于当六郎和于墨棋成年之后,后悔不迭。

“你们兄弟三人回去准备一下,每人每月一两银子束脩,一人三两银子书本费,吃住自己解决。”于老先生制止住于墨棋和六郎的闹剧后,严肃的对周家兄弟说道。

“好的,先生。这是四郎他们半年的束脩和书本费,还请老先生多多教导。”周铁生适时接过于老先生的话,将准备好的银两交付于于老先生,一家人像于老先生行礼后离开。

“六郎,你去哪?”于墨棋拉着六郎的衣袖,一脸疑问。

“回家。”六郎有点不耐烦的回答,他想回家了,今天姐姐肯定会批评他的,呜呜……他不是故意告诉于墨棋的,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告诉他了。

“我也去。”于墨棋语气坚定的说道,他要跟着六郎。

“墨棋,等六郎来念书的时候再和六郎玩。”于老先生看着周家人一脸难色,严厉告诉于墨棋。

“唔……好吧。”于墨棋一脸不情愿的应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六郎离开。

“爹,再过两天四弟就要成亲了,三弟一家会来帮忙的吧?”老周家一家正在吃饭,周赵氏满脸笑容的问周老汉。

昨天梦慈回来后,告诉她。她亲眼看到周老三拿着肉和点心,带着他家的几个小兔崽子去了十里巷,看四郎他们兄弟的衣服,好像是去读书了。

哼,大郎二郎三郎三兄弟都没有念过书,老三家几个兔崽子还想比大郎他们有出息,真是痴心妄想。

“哼,她那能不来?敢不来,我非让他过不下去不可。哼,我一个老婆子天天累死累活的忙活着,他分家了就不能孝顺长辈,孝顺父母了……”周老汉还没有说话,周王氏已经喊叫了起来,对于周李氏这个温柔的媳妇一向不满,总显得她很跋扈。

“奶,我爹可是青山村出了名的孝子,奶奶这话,可要遭报应的。”周连衣一脸笑眯眯的看着老周家一家人,说出的话让周王氏火冒三丈。

“你这兔崽子,赔钱货,说啥话呢?小小年纪嘴就这般毒,当心以后烂了哦。”周王氏一脸刻薄的骂道。自从周连衣醒来以后,她就觉得事事不顺,这个破要饭的就是一个扫把星。

“哪里比得上奶奶,亲生孙女都能下的去手,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仇人呢。”周连衣丝毫不肯示弱,她想为周连衣报仇,此仇不报,她心不安。

“你这个……”周王氏正要开骂,周铁生脸色黑黑的开口道:“娘,四弟成亲我和孩她娘会和村里的人一起来帮忙,也只是个帮忙的,别指望什么都给你们做。”说完,周铁生带着一家人就离开了。

今天周铁生本来想为周云生添上几两银子的份子钱,没想到他娘都把他的女儿害死了,还没有醒悟,真是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