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南星在长安城的门口遇到的魏圭,他只身一人未带任何人任何妖,这里本来就是魏家的禁地,知道的也只有魏家现任家主和继承人,现在倒好,搞出这么大动静,就怕别人不知道魏家还有第二个异界。等魏南星和全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熊先生唯唯诺诺地移到自己面前,魏圭直接请他吃了个核桃,结结实实的,长这么大就没怎么被打过,魏南星还真没习惯这种痛。

“爷爷,很痛诶。”

“你!跟我回去!不好好说清楚就别想回苏州!”随后眼神示意熊先生跟上。

仅仅只是这样,这可比预料的要好太多,魏南星如释重负的跟在爷爷后面,就要出去的时候他回头看了看长安城里依稀可见的皇城,很多问题,魏南星终究不敢问。

他不敢问哥哥有没有见到父亲,也不敢问哥哥恨不恨父亲,更不敢跑去找李辰请她去问自己的父亲,当初那个地方有他的两个孩子和一个契妖,为什么杀的偏偏是哥哥?真的是疯狂所致吗?

自己终究还是欠他的。

回到本家后,魏南星发现家里的人好像没有发现自己被下了幻术,小弟还是开开心心的和兔子玩,契妖们也依旧坚守岗位,就连蛊王都还在打瞌睡。想想也是,这是冥界流出来的幻术,无数的岁月在这个幻术里流逝了,凡间的生命又怎能察觉?

待爷孙两个人就坐到书房并摒除左右侍者包括熊先生,魏圭才开口问:“那里面的,可是商陆?”中幻术之前,魏圭隐约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这气息在人间早就消失,正当他心惊丝毫就不慎中了幻术,往日家中最热闹的场景不断在眼前浮现,半夏和商陆也还活着,南星抱着白熊跟着哥哥身后,老人家也罕见的来到地上和自己对饮吃酒,家中繁荣景象不禁让他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好在身为家主的定力终究把他从幻术中拖了出来,这才惊觉身上的信物失踪了,有人进入了异界,而且进去的人不止一个。

凡魏家人身上的气息都是独一无二,留在异界入口和长安城里的气息魏圭确定魏南星就在里面,只是他进去做什么?

魏圭身上没有信物,贸然进入怕引起木偶围攻,本来这长安城里的木偶就已经年久失修损伤大半,再被自己毁了就太可惜了,他只能等着警钟敲响等魏南星出来,就是不知道他出来之后会怎样?是否知道了当年之事?

“你……在里面见到了谁?”

“当然是……哥哥,两位哥哥我都见到了。”

“看来当年的事你知道了。”

“我心中感激爷爷爱护哥哥,明知他天道不容也无法痛下杀手,可是我想问,如果当年母亲所生的哥哥不是那样的体质,您会把兄长怎样?”

魏圭的自尊不准他说谎:“交给天神,此后与魏家再无关系,生如此,死如此。”

“这些都是他母亲的过错,既然他没有继承帝王的能力那他就是无辜的啊。”

魏圭一想起当年的夏巧就气的拍椅凳:“他的母亲是魏家的污点,要不是不能涂改族谱,她的名字就该从族谱里消失!魏家光明磊落数千年,怎么就出了她这样一个贱妇!”

“纵使她有错,潜入异界,您也不该杀了她!”

魏圭震惊说到:“你怎么会……”

“在魏家的地基里,我见过刻有夏巧名字的头骨。魏家的地基里都是罪人,也全是被降罪而杀,以前年纪小没放在心上,现在明白了,可他毕竟是兄长的母亲,您让在长安城里的兄长如何自处?”

“如何自处?我魏家养他二十年,二十年里从未亏待过他,他有长房长孙的名号,有他自己挑选的契妖,我哪里亏待过他了!你心疼你的兄长,可你有没有想过家里?他只是你的哥哥,而这全家都是你的血缘至亲!要是让天上的人知道这件事,我们魏家就都完了!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厌恶夏巧吗?魏家的异界,只有族长和继承人才能知道,夏巧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我告诉你,是寇门的人!寇门之中有鲁班一门的余族,当年鲁班一门大量制作木偶,虽被禁止记录依旧还是留下了些许流言说这些木偶尽数都在魏家留作它用,寇门就瞄准这个机会诱惑夏巧,不然她怎么会知道异界?寇门还拿这件事大做文章,要不是李伐当年一力担保,我魏家还有今日?!”

魏南星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错了,只是他太在乎魏商陆了,当年被自己害死的兄长突然回来了,他可以再见他和他像从前一样的生活,这真的像做梦一般。

“是孙儿失言了,请爷爷恕罪。”

魏圭也知道南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这世上哪有不疼哥哥的弟弟?又更何况是一直把兄长当偶像来崇拜的魏南星?自己当年不也是这样吗?

“算了,你还没有身居其位就不能明白,不过既然你来了我也就多跟你说一些,你回去苏州之后切记,最近管理局越来越嚣张,你尽量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好。”其实一直有冲突只是不敢说出来。

“管理局虽然壮大,但都是群乌合之众,体系之中盘根错节,要不是冥界突然支持我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对了,李辰还在和你联系对吧?”

魏南星不知道爷爷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也还是老实回答:“是。”

“虽然有冥界撑腰,可战神和天书管理者的名号他们还是要顾及的,更别说有传言李辰和冥王本人有交情,管理局不会把你怎样,但你还是要小心,不要让管理局抓住你的把柄,你身边的人越多就越容易出破绽,你是我魏家的长孙,不管你愿不愿意以后家里的重坦还是要你来担,弟弟妹妹们都还小,你这个做哥哥的要保护他们。”

“不是……还有叔叔和阿姨吗?我是晚辈,怎能僭越。”

魏圭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自己的儿子女儿他更清楚。

“他们能担多大的责任我清楚的很,这件事我有了定夺你不用再说。”

知道多说无益,魏南星心中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爷爷,孙儿有一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