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杰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芷寒反而没那么紧张,拉着应秋柔故作轻松的下楼。拐角处,励杰抬头看着要出门的两人,好奇的问:“今天家里怎么这么安静?你们这是要去哪?”

“爷爷不舒服地,陈医生让他去郊外住两天,呼吸新鲜空气。”芷寒说出了与爷爷约定的外出理由。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是去看他吗?”励杰有些纳闷,这两天也没有见到陈医生过来,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

“没事,就是因为家里人多,吵到他了。”芷寒上前推着他转回下楼。

芷寒话中话,励杰并没有理会。一旁的应秋柔没有出声,手心里全是汗。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和秋柔给你准备的晚餐,快点过来。”

“这么好?谢谢你,秋柔。”励杰礼貌的对应秋柔笑了笑,既而转向芷寒,凑近她的耳边,用只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只是为什么你不陪我单独到外面去呢?”

两人的亲昵,让应秋柔更加有负罪感,想退缩:“你们先吧,我,我有点事先出去了。”

芷寒三两步上前拉住了她:“这么晚了,一个人上哪去?又没有外人?”

励杰以为是自己的动作,让应秋柔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有些自责的说:“一起吃吧,我和她开玩笑呢?”

牛排、红酒、蜡烛,励杰不知道这是芷寒精心为他准备的最后一次生日礼物,他更不知道芷寒为他准备这些时,由心底缓慢扩散出的悲凉,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侵蚀着自己。

芷寒举起高脚杯,像是喝着汽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与励杰碰杯。每一杯都似五大三粗的壮汉在夏日里喝啤酒一般,豪气爽快一饮而尽。她越想把自己喝醉,就越得越清醒。

一旁的应秋柔看着两人不停的喝着,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低下头抹着自己的眼角。

两人三瓶红酒下肚后,励杰虽然已经昏昏欲醉了,眼前变的模糊,分不清东西南北,但觉得对劲,有些口齿不清的说:“今天这酒劲怎么这么大?不能在喝了。”

芷寒当然知道他的酒量,所以早在他喝的酒里加了点东西。伸出手指,做出OK的手势,努力的让自己说的清楚些,一字一字的吐出:“再喝最后三杯吧!”

励杰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颊,不禁伸出一只手轻轻的触碰着,满脸的爱意,如果可以真想把她含在口中:“难怪你今天不愿陪我出去,是想喝酒呀!好,我们再三杯!”

芷寒握住放在自己脸上的那只大手,泪水不停的涌了出来,“谢谢你!如果我要是做了什么错事,你一定不要怪我,不要恨我,好不好?因为我都是爱你!”

“傻丫头,我们以后的路还长呢!会一直陪你走下去。我怎么舍得恨你?”励杰起身接连喝完三杯后,按住了芷寒的杯子,说:“你不能在喝了!”

芷寒倔强的拿开那只按在自己酒杯上的那只手,和着泪水一饮而尽:“这一杯我一定要喝的。”

应秋柔看着两人相互对视的爱意,餐桌上的三只餐盘突然是那么的刺眼,忌妒的火焰在身体里一点点向外窜。这一切都是芷寒安排,而且老爷子也是默认这件事,如果芷寒真的离开,也许励杰以后真的就是自己的了。

想到这时,也就觉得不那么紧张与自责了,甚至还有些理所应当。

励杰是在应秋柔和芷寒的搀扶下,上了楼。

看着躺在床上不断唤着自己名字的励杰,芷寒的酒意好像从泪水里散发出来了,一下子清醒了。唇轻轻的印在他的上面,突然就向两个正负极吸铁石一般,紧紧的吸吮在一起。芷寒小巧舌尖灵活的在励杰的口中挑逗着,像发现有宝藏的洞穴般不停的探索着。

励杰觉得自己浑身的血管要裂开一样,想反客为主时,被身上挑逗他的女人叫了停。

“你等下,我拿样东西来。”

励杰极力的忍着,芷寒从床头摸出一个眼罩,给他带上。

“这是做什么?”

“嘘!不要说话,也不要揭开,这种感觉我们都没有试过。”芷寒食指轻轻的抵着励杰性感的嘴唇上,俯在他的耳边喃喃的吐着。

“你变坏了!”励杰坏坏的笑着,只觉得的芷寒轻轻的离开了自己,又轻轻的爬在自己的身上。

“不要揭开哟!”芷寒强调着。

励杰并不知道,就是这样的一瞬,他的身上已经换成了另一个深爱他的女人,应秋柔。而他心爱的芷寒却已经整理好自己,拖着行礼站在楼下抬头向他的方向望着。

芷寒抹着眼角,拖着行礼走出了老宅。励杰喝了那么多加过药的酒,自己刚才也是在他快不行的时候离开的,应秋柔那么爱他。现在的他应该是神志不清了吧,或者已经登上云霄之上了吧!

芷寒觉得自己的心像一团吸满水的海棉,轻轻一碰便能溢出水来。整个心房都是破碎的玻璃片,琳琅满目,反射着杂乱的光芒,更刺着整个心脏。

“再见了,老宅。再见了,爷爷。再见了,励杰。再见了,我的爱。”芷寒像具没有灵魂的壳,没有感情的说完,转身离开。

芷寒坐上爷爷早早的为她准备好的车,心中不停的道着歉,两位妈妈,杰克,爷爷,励杰,还有应秋柔。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继续的活着下去。

清晨励杰在一阵雷声中醒来,揉了揉太阳穴,坐了下来。努力的回想着昨晚,好像哪里不对劲。自己的酒量,就算是圈内也没有几个可以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几瓶红酒,怎么会让自己醉成这样,根本记不清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看着另一边一直在抖着不停的人,励杰掀开床单,看着下面身着薄纱的人,不敢相信的自己眼中看到的。

“芷寒呢,你怎么会在这?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前所未有的惊慌,突然从四面八方向励杰袭来。

一直发抖的应秋柔闻声,没有说话,不停的抽泣起来。

“芷寒,芷寒。”励杰的声音里全是恐怖、无助和期待。

浴室里,励杰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了下来,地上凌乱的衣物里没有一件是芷寒的。可是,昨晚他记得很清楚,那个人就是芷寒,那个味道不会错的。可为什么早晨换成了另一个人,而芷寒又去哪里?还有为什么爷爷会这么巧的离开?

思极至此,励杰匆匆淋完身子,收拾好自己便离开房间。留下还在不停发抖,不停哭泣的应秋柔。

励杰刚把自己的车发动着,就看到老爷子的车回来了。

“这个时间真是掐的准时。”励杰下了车,并提前拉开老爷子的车门,俊俏的五官钻进车内,直逼着他眼睛,“芷寒呢?你把她藏到哪里了?”

华老从黑色中山装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封信,贴在几乎要吃了自己的励杰脸上。

励杰冷冷的看着依然不动声色的老头儿,如果不是自己的爷爷,他不敢保证自己的拳头现在是不是已经落在满是褶皱的脸上。

·励杰摊坐在花园的台阶上,手中的信也散落在地上,她这是什么意思?她就这样离开了?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一件物品吗?随便送人。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在他的生日?她不知道,自己打算在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