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凌云卫众人听令,给我攻破黑蟒山的大门!”

黑马背上,云朝歌偏过头,对着五十名凌云卫高声一喝,旋即凌云卫众人整齐的应合声响彻山林,无数鸟兽惊飞而起,高枝根茎处,响起微不可察的断裂声,树叶一片接一片的,翩翩而落。

“是!”

所有凌云卫拔出刀剑武器,元气爆发而出,对着黑蟒山的大门就是冲了过去,在这片不大的空地上,五十人,几乎将这里挤满,原本看上去不多的人数,以现在这个角度看来,相当不少。

“还望阁下手下留情!”

突如其来的大喝声响彻起来,云朝歌闻言旋即一挥手,轻轻拉动着缰绳,胯下的黑马,这才没有因为受到突然的惊吓而是空。

冲锋的凌云卫众人,也是在此时,缓缓地停了下来,旋即目光一扫,云朝歌抬头间,便是发现,在黑蟒山寨子里的一处高耸的瞭望哨上,立着一道带着黑绒帽的黑衣男子。

“这家伙···”

云朝歌微微皱眉,这名男子看上去气度不凡,应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从他那波澜不惊的脸上就能看出,这人定然是个狠角色,刚才那一声暴喝,将自己所骑得黑马都是惊得慌乱起来,若不是自己及时驭住缰绳,恐怕自己就飞出去了。

依靠着出色的感知,云朝歌能明显的感受到,此人刚才的喝声之中,掺杂了元气,而令得云朝歌有些凝重的是,这家伙的实力,自己居然看不透,就算是精神力感知,也只是晦涩的感知到了一点点有些令他心悸的波动,直觉告诉他,这个家伙,一定是黑蟒山的当家。

而鬼厌在见到那挥手的少年时,目光也是一滞,旋即便是愣了愣,这个少年,不就是当时经过黑道的那个孩子么,难道说凌云卫现在交到了他的手上统领?

很快的,鬼厌就是否定了自己这个有些荒唐的答案,这是不可能的,凌云卫是他见过最训练有素,也是最强大的护卫队,没有之一,这么有实力的一支护卫队,怎么可能交到一名身材削瘦,年龄看起来不过十六岁的少年呢,这也太可笑了吧。

可是转念一想,鬼厌谨慎的性子,又不得不让他有所提防,虽说他真的有些不太相信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有着能统领凌云卫的能量,但不可否认的是,刚刚他那一挥手,原本即将冲破大门的凌云卫,真的听他的指挥,停了下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知阁下何人,今日大举带人进犯我黑蟒山?”

仔细思索了一番,鬼厌目光向下方的斜撇了瞥,旋即便是见到严蝎,带着山寨之中的百余人马,已经快速的来到了大门口,后者望着那站在瞭望哨之顶的鬼厌,二者四目相对,前者也是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后者见状,也是伸手虚压了压,让得后方的人马,先不要轻举妄动。

“在下凌云卫队长,云朝歌,不知阁下是何许人,今日前来阻拦我带人血洗黑蟒山?”

云朝歌轻轻一笑,并未下马,旋即轻扯了扯缰绳,笑着淡淡道。

“真是个狂妄的小子!”

山寨之中的严蝎听到外面响起的朗笑声,旋即狠狠地握了握拳,啐了口唾沫,目露凶光,先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得意一下,马上就有他好受的了!

“原来是云卫队长,恕我鬼厌有失远迎,我乃是黑蟒山的大当家,云卫队长今天倾怒而来,不知所为何事,鬼厌希望可以把话说明白了,再动手也不迟。”

笑着假装客套了几句,鬼厌也没把这个叫做云朝歌的少年,当成一个傻子,看来猜测是没有错,这个少年,的确是云家的人,而且从长相来看,与当年的那家伙,差异不算很大,相似之处不胜枚举,错不了,应该是云尘的子嗣。

不过鬼厌随意的感知了一番,云朝歌的实力,不过只有阴元境中期,这样的实力在他这个年龄来说,的确是翘楚般的存在,山寨之中,可拉不出年龄与之相仿,实力也未曾落后的存在。

当年的自己的,也不过二十多岁,但是实力,才和现在的他一般,只是虽然云朝歌天赋出众,实力不俗,不过这里可不是什么举办测验大赛或是学院之类的地方,既然攻上黑蟒山,若是实力不济,可是有去无回的。

这区区五十人的凌云卫,再加上一名阴元境中期实力的卫队长,整体的平均实力,不过筑基境九重巅峰,的确如严蝎所说,只要他带一部分上,就足以全歼对方。

只是鬼厌现在觉得,云朝歌既然敢这么贸然前来,绝对不会是什么报一箭之仇的愤青,性命这种东西,一辈子就一次,谁也不会愿意拿性命去开玩笑,所以鬼厌宁愿相信云朝歌有备而来,也不相信他是来找死的。

“鬼厌大当家,既然你是黑蟒山之首,那么你一定是说话算话了,对吧?”

云朝歌微微一笑,旋即高声道。

“正是,不知云卫队长有何指教啊?”

鬼厌皮笑肉不笑的道。

“鬼大当家既然说话一言九鼎,那么就将我云家的物资还回来,这样我便带人返回,不再冒犯黑蟒山,如何?”

“你这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真以为我大哥是好欺负的么?!”

还不待鬼厌开口,下方的严蝎终于是忍不住内心的怒火,旋即高高一跃而起,举起断剑斧,便是脚掌一踏瞭望哨被稻草覆盖的伞盖之上,旋即对着下方骑在黑马上的云朝歌,重重的劈了下去!

“这个冒失鬼!”

鬼厌见到严蝎突然按捺不住的朝着云朝歌杀去,也是暗叫不好,不过此时出手阻拦,也是无济于事了,严蝎趁他不备的突然一击,断剑斧距离云朝歌的头顶,只有不到一丈的远了。

“阴元境中期···”

感受着头顶上大斧劈落的桀骜男子,云朝歌轻声呢喃了一句,也是咂了咂舌,想必这家伙,就是重伤刚刹的黑蟒山二当家吧,还真是个易怒的主啊。

“小子,今日必让你有来无回!受死吧!”

见到云朝歌不躲不闪,严蝎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笑容看起来狰狞邪恶,终归还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毛还没长齐,就来这里指手画脚!

不过严蝎脑海中闪过断剑斧将云朝歌一分为二的想象画面还未完全的掠过,突然间,有着一股灰色的能量,自云朝歌周身弥漫而出,瞬间在头顶化成了一面灰色盾牌。

“铿!”

附上了严蝎全力一击的断剑斧重重砍在了灰色盾牌之上,除了爆发出一声金铁碰撞时才会发出的清脆声音之外,再无其他。

灰色盾牌表面古朴无奇,严蝎见到自己这全力一击足以砍伤阴元境中期强者的断剑斧居然被一面不知道什么玩意化成的盾牌所挡住,当即便是大惊失色,旋即狠狠咬牙,元气之中,夹杂着阴寒波动,再度重重的劈落!

“铿!”

“铿!”

“铿!”

如此几次全力重砍无果,严蝎额头之上,也是有着汗水滑落,这还是他的断剑斧,第一次被实力不如自己的人挡了下来,不可置信的念头,在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但是任由严蝎再度如何的用利斧重劈,那灰色盾牌,都没有着半点碎裂的痕迹,除了,依旧发出的那金铁剧烈撞击,所发出的声音之外。

“呼···”

云朝歌松了口气,旋即也是抽回手掌,若不是他先前及时施展精神力形成盾牌挡下这桀骜男子的攻击,说不定自己就被剁成肉泥了,他能将刚刹重伤,果然有着一些本事。

“好厉害的防御···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站在瞭望哨之顶鬼厌,原本还祈祷着云朝歌别被这严蝎一斧子砍死,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不仅砍不死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还被他,完美的挡了下来。

身为阳元境初期的鬼厌,能够察觉到的细节,远远要比低于自己实力的人,要多出太多。

而对于比自己实力低的人的战斗,那他所能尽收眼底的细节,就更加的多上了几分。

从他的观察看来,严蝎并不是在闹着玩,他那重重劈落的每一斧,都足以让阴元境中期强者不敢硬撼其锋芒。

实力稍弱的,类似于阴元境初期实力的人,基本上一个不慎间,都会断胳膊断腿,这样的情况,都算是最轻的后果了,严重点的,估计直接就毙命而去,哪还有什么从容阻拦下来的镜头出现。

而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居然随手一接,就将那强悍的攻击,给阻挡了下来,并且还操控着那灰色盾牌,又连续的接下了严蝎接下来几下比先前更加强横猛烈的重劈。

“看来是不会错的了,子承父业,还真是不能小觑啊···有意思···”

鬼厌缓缓抱起双臂,旋即露出一丝若有深意的笑容,眼瞳深处,似是有着一抹跃跃欲试的神色划过,不过这种表情,被他掩饰的极好,一闪即逝。

“这个叫云朝歌的,还真是继承了那家伙的本事啊,真当是···虎父无犬子啊···”

鬼厌闭眼间,嘴角又是上扬了几分,笑容更甚,这应该是自己,给出除了云尘之外,最高的评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