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山猛虎寨,大小姐牧青青抛完绣球之后,偌大的广场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台下的年轻汉子们全都踮着脚伸直了脖子,用灼灼的目光期待着他们心目中的完美女神走到台前。

在众小伙灼热的目光中,只见一个风华正茂的豆蔻少女,施施然的走上舞台,这黑发如墨、肤白如雪、美眸如星的婉约少女,正是山大王牧虎的二女儿牧悠悠。

较之体壮如牛、粗野彪悍的牧青青,这玲珑有致、婉约清雅的牧悠悠,绝对算得上是倾城倾国的绝代佳人,难怪方才秦战误以为接住牧悠悠抛出的绣球之后,会兴奋的近乎发狂。

当貌美如仙的牧悠悠走到台前时,台下的年轻汉子们全都卯足了劲,目不转睛的盯着牧悠悠手中的绣球,一副恨不得飞扑上去抢的急切模样。

由于众小伙全都屏气凝神的蓄势待发,所以台下安静的有些压抑,就像是暴风雨将至的前夕,可是牧青青却感受不到那欲来的狂风暴雨,还误以为众人是因为不喜欢她二妹,所以才不像她抛绣球时那般争先恐后热闹非凡。

“哼~早就跟她说要吃得壮实一点才会有男人喜欢,她就是不相信我,现在好了吧,都没人想要接她的绣球!长得漂亮有什么用,既杀不了蛮兽,也管不住男人!”牧青青一脸自以为是的轻哼道。

台上美眸流盼的牧悠悠,看了看台下这帮不修边幅的莽汉,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无奈和失望之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她,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可是能和她心有灵犀的翩翩君子,而不是只懂得打打杀杀的莽汉。

要从这群目不识丁的莽汉中挑选一位陪伴自己终身的郎君,牧悠悠心中实在是十万个不愿意,但父母之命难违,所以牧悠悠只能违心从之,漫不经心的将手中的绣球抛出听天由命。

绣球抛出之后,牧悠悠也不去看会是谁接到了她的绣球,而是悠悠然的将目光飘向远处,结果正好瞧见黄金剑角狮猛地一口咬向楚云凡的脑袋,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小脸惨白,慌忙转过身去,不敢看楚云凡的下场会是何等的血腥恐怖。

头破血流脑浆迸裂的血腥画面并没有出现,猛然一口咬住楚云凡的黄金剑角狮,非但没有伤害到楚云凡分毫,反而把满嘴坚硬锐利的兽牙全部咬崩了,发出呜呜的惨叫声,可怜而畏惧的看着浑身赤红的楚云凡。

而这时候,台下卯足了劲的众莽汉,纷纷使出吃奶得劲全力跃起,争先恐后的要将那落向人群的绣球抢到手,但就在绣球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向人群的时候,广场上突然刮来一阵诡异的妖风。

在妖风的带动下,绣球改变了原本飞落的轨迹,直接飞出人群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楚云凡的身上。

台下众莽汉那炙热的目光也随着绣球落到楚云凡的身上,几乎没有一个人不是目瞪口呆,满目错愕。刘元等人更是五味陈杂的惊呼道:“这,这也可以!”

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让他们难以接受,要是早知道绣球会飞向那个地方,那他们说什么也不会把楚云凡和黄金剑角狮丢在那里,顿时心中无比懊悔,真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而且就算有恐怕也早被秦战买光了。

秦战做梦也想不到,被自己带回来的怪人,竟然在昏迷中夺走了自己心中挚爱的女神,要是早知道会这样,他宁愿没有被楚云凡所救,那样的话被抬回来的肯定是他,那说不定他也能在昏迷中成为女神的郎君。

秦战越想越觉得都是楚云凡害了他,因为要不是楚云凡的话,他就不会恰巧在那个节骨眼上赶回来,更不会稀里糊涂的接住大小姐的绣球,莫名其妙的成为大小姐的未婚夫,所以他开始有些恨楚云凡。

“绣球已落,红线牵结,这位就是我们二小姐未来的夫君,我们猛虎寨的二姑爷!”江先生在台上朗声喊道,虽然楚云凡看起来十分的面生,而且浑身赤红实在是古怪无比,但依照抛绣球选亲的规则,绣球落到谁身上,谁就是二小姐的未婚夫。

牧悠悠虽然心中千百个不愿意,但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转过身来,想看看自己未来的夫君究竟是谁,当她看到‘接住’绣球的楚云凡竟然安然无恙的躺在黄金剑角狮的身旁,顿时一脸的惊愕,一时间还误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成年四级蛮兽黄金剑角狮,有多么的凶残强大,自幼在猛虎寨长大的牧悠悠岂能不清楚,可是被黄金剑角狮咬中脑袋的楚云凡,竟然能安然无恙,难道说这浑身赤红的怪人并不是人,牧悠悠好奇而震惊的盯着楚云凡。

“江先生,这个怪人是我们从山里捡回来的,并不是我们猛虎寨的人,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让他成为二小姐的未婚夫呢!”刘元焦急不已的喊道。

“对啊,对啊!不是我们猛虎寨的人,哪有资格参加大小姐、二小姐的选婿盛典啊,所以这次不作数,请二小姐重新抛绣球!”

“一个来历不明的怪人,不能成为我们猛虎寨的二姑爷,请二小姐重新选婿!”

台下的众莽汉纷纷起哄,反对之声此起彼伏,牧悠悠可是他们心中的无上女神,就这样让一个外来的怪人夺走了,他们岂能答应。

众汉子迫不及待的要求重新选婿,使得场面变得有些混乱失控,无奈之下江先生只好向牧虎求助。

凶神恶煞的牧虎,脸色一沉,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沉声喝道:“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喊什么喊,老子都还没发话呢,你们急个屁啊,都给老子安静一点,要不然老子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牧虎洪亮凶狠的怒喝声传遍整个广场,吓得那帮火急火燎的莽汉全都噤若寒蝉。

牧虎看了楚云凡一眼,严声厉色的问道:“刘元,你说这人不是我们猛虎寨的,而是你们从山里捡回来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我详细说清楚!”

凶神恶煞的牧虎一走出来,刘元等人就吓得有些腿软,哪敢有半分隐瞒啊,但是不等他开口,生怕被他出卖的秦战便接过话来。

巧舌如簧的秦战,颠覆了自己的初衷,然后再一五一十的告诉牧虎整件事的经过,要是让牧青青知道,他是为了避开她的选婿盛典,所以才跑到大别山里去抓黄金剑角狮,那牧青青非当场把他宰了不可。

“从天上掉下来,还把黄金剑角狮给砸晕了!”牧虎阴着脸念道,而后突然瞪着秦战喝道:“你个小兔崽子,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竟然敢编这种荒诞无稽的谎话来欺骗为师,信不信为师一巴掌扇死你!”

“师父,徒儿冤枉啊,徒儿真没有欺骗您啊,您要不信可以问问刘元他们几个!”秦战既委屈又害怕的应道。

“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嘴硬,你以为为师老糊涂了,不知道你跟刘元他们几个串通一气吗!”牧虎实在是无法相信这种荒诞离奇的事情,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看上去还这么瘦弱,竟然能将一头黄金剑角狮给砸晕过去,还把剑角狮坚硬无比的剑角给砸断了,这除了胡编乱造还能是什么。

牧虎可是蛮武境巅峰的中阶战场武圣,可即便是他,如果依照秦战所说的情形砸重黄金剑角狮的话,那么手上的绝不是黄金剑角狮,而是他。

连身为中阶战场武圣的他,也无法砸晕一头成年黄金剑角狮,更别说是年纪轻轻的楚云凡了,所以他岂能相信秦战的话。

“爹爹,秦战哥哥应该没有说谎,你看那黄金剑角狮的剑角显然是刚折断的,而以秦战哥哥他们几个的力量,显然是绝对无法折断黄金剑角狮的剑角的,还有我刚才看见黄金剑角狮突然咬住那怪人的脑袋,可是那怪人竟然安然无恙,反倒剑角狮把自己的牙齿都咬崩了!”牧悠悠拉了拉牧虎的衣角,小声的分析道。

“把牙齿都咬崩了,这怎么可能!”牧虎心头大惊,可黄金剑角狮身边那散落一地的兽牙可不会说谎。

眉头紧锁的牧虎若有所思的盯着楚云凡,而后沉声喊道:“那小子不是我猛虎寨的人,所以就算绣球落到他身上也不作数,重新来过!”

“师父英明!”

“师父万岁!”

……

这样的结果让众莽汉欣喜若狂,可牧悠悠却有些怅然若失,浑身赤红的楚云凡虽然看上去古怪如妖,而且身上的衣服布满血迹,但相对台下的这帮莽汉,楚云凡显然极为接近牧悠悠心中如意郎君的形象。

被牧青青死命搂住的秦战也极度的心里不平衡,特别是当他看到蛮牛、大小虎和穆奎那欢天喜地的模样时。

“师父,徒儿觉得这样的结果不能不作数,因为这个怪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且刚才二小姐抛绣球的时候,还有一阵怪风刮来,绣球才会落到他身上的。”

“如此之多不可思议的巧合,绝不可能只是巧合,徒儿觉得这应该是天意,是上天有意安排这个怪人来我们猛虎寨,做二小姐的夫君的,如果不作数的话,那就是有违天意,请师父三思!”秦战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然不是为了楚云凡,而是为了平衡他心里的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