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本王很好奇，这个主子是谁。女儿国的男奴竟然有如此身手矫健的存在，据娜莎观察，那个被我们活捉的中年人，身手不弱于副支队级别，甚至可以跟一些队长相媲美。”

“陛下那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娜莎看向二长老，脸上多了些戏谑：“我年幼时有幸跟随我的母亲去过上一任的第一侍卫队，而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二长老训练新兵的招式以及二长老与手下人切磋的场景，二长老，那个中年男人与我过百招没落败，我也有幸看出来，他的武功路数，和您的，很像啊！简直就像是手把手教出来的。”

“！！”二长老哑口无言，没想到，娜莎竟然会从武功路数上进行判断，自己怎么忘记了呢，娜莎的母亲也是练武奇才，而娜莎跟她母亲一样，是个罕见的好苗子，那时只有八岁的娜莎来侍卫队玩，小小年纪就能跟组长级别的侍卫进行对打而不落败。娜莎善于观察，而且对武功更是比常人领悟的快一些，这么些年过去，自己早就忘记了这一切，再加上随后就很少再见娜莎，升级二长老之后就更没见过了，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进步至此了，额头的汗珠不受控制的往外冒，二长老在娜莎的逼问，陛下的逼视下，有些心虚的回答：“可能，只是巧合……”

“巧合？”娜莎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脸上扬起个笑容，大概连二长老都没想到的一个隐藏的祸端，看着二长老，娜莎从容的提醒：“今天陛下出宫，那群黑衣人又使用了丧魂针，这次不巧的是，丧魂针这次的毒性没来得及发挥，我们拿到了真正的丧魂针。你说巧不巧，我们把针交给了主医官，她进行了分析和试验之后，发现丧魂针里的毒性竟然和上次在长老会里那群被大蛇咬伤的侍卫身上的毒性一致。二长老你说巧不巧？其实，你应该早就发现了，我们早就知道你们在长老会的地下饲养那条毒蛇，并用它的蛇毒做成了丧魂针上毒性的主要成分。我们来求药的那天晚上，你把解药配方给了我们，主医官进行了反复试验，解药解的主要毒性就是蛇毒，蛇毒就是丧魂针里毒性的主要来源。”

二长老瞠目结舌，没想到，自己送出去的配方，竟然也会成为今日的罪证：“什么大蛇，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相信，没了二长老，其它长老应该还未来得及把那几间地下密室给完全填充上吧？就算堵住了入口，但是我们也知道具体的位置，相信很快就能再次把密室重建吧？密室里面的不知身份的上百具森森白骨，还有那个被掏去了心脏的侍女，相信也一定还能找的到吧？二长老之前说，丧魂针早就不研制了，现在总不会是想改口说，那些偶尔会潜进宫来的人甚至可以无数次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一次次的去地下取蛇毒炼制丧魂针吧？这么巧，居然连关闭毒蛇的位置都摸的很清楚？而那条杀人如麻的毒蛇在一次次被陌生人取蛇毒时还一次次的不爆发？”

“……”面对这样的证据，二长老再也无法用巧合来形容，所谓的犯罪现场摆在那里，娜莎最后这几句话，完全就推翻了自己前面的那一句句的‘巧合’和‘偶然“。大长老她们兴许来得及封闭那些密道入口，可是，也如同娜莎所说，密室空间位置颇大，想要完全填充却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基本上就是不可能，何况，自己早就知道，侍卫队的人在监视长老会。大长老她们在外面如果真的大动土木，一定会引起注意的。

“是非曲直，其实二长老心中早有判断了吧。”

看娜莎逼问的差不多了，范女王开始进行最后的攻破：“每一任的侍卫队队长，说是在守卫女王，保护女王，但是，她们想要保护的究竟是女王这个人，还是女王身份后面所代表的王家权威？侍卫队究竟是为女王一个人服务的，还是在为整个女儿国的万年长存服务？本王心想，二长老应该很清楚，你们的职责不是为某一个人，而是为了整个女儿国吧？当初女儿国的第一代女王设置长老会的存在，应该也不是想要长老会刁难女王，而是在女王做出错误的决策时进行劝阻，所以才给了她们无上的权力吧？”

“可是，这一届的长老会算是怎么回事呢？被大长老一个人驱使，谋害当任女王，犯上作乱，难道你们真的以为，本王死了，大长老甚至是公主登位，那就是最好的结局？谋害女王，其罪当诛，本王一旦离世，国内势必会出现些动荡，就算是有人登位，但是也要重新稳定动荡的局势，你们觉得男儿国会放弃这个机会？你们所有的长老明明都知道，男儿国正虎视眈眈的想要吞并我们，难道你们真想看到女儿国的女人活在那些男人的淫威之下？男女数量，现在早已经严重失调，难道二长老认为，当所有的女人都活在屈辱和压迫里的时候，二长老可以和大长老一样，独善其身？当真是自私与幼稚的想法啊……就算女儿国亡国了，你们也无所谓吗？就算你们跑的掉，那你们的家人呢？全都要舍弃吗？”

“我没有！我没有想过要舍弃谁，我没有想让女儿国亡国，我也不想看到女儿国的女人忍受屈辱，我不想的……”二长老抓着木栏，慢慢的跌坐在地上，眼角和脸上全都是悔意和羞愧，捂着自己布满了细纹的老脸，二长老觉得无颜再见陛下：“陛下，我真的不想的，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是为了玥湘吧。”范菁菁心里有些同情，有些心堵，但还是只能继续下去，面对这样一个老人，自己也必须攻下她的心防，才能知道接下来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大长老让你为她保守一个秘密，而她也替你保护玥湘。”

二长老捂着脸的手慢慢的放下，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陛下：“您知道了？”细想之下，二长老更意外了：“难道是公主？！”

范菁菁点点头：“是青青告诉本王的，本王也已经知道，其实大长老是上一任女王的孪生妹妹，并非本王的生母，而青青是大长老的女儿，当初你就发现了这一切，但是大长老拿玥湘的身世威胁你，所以你只能听她的话。”

二长老无声的点点头，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意外的，因为自己知道，公主和大长老才是真正的母女俩，她们俩合谋要害陛下，让公主登基上位的，只是，自己怎么也没想到，公主竟然会把这一切告诉女王，想想那天公主专程来找自己问话，难道……就是因为公主说了这些，女王才一再的找到长老会的把柄吗？“我不明白，公主为什么会把这些告诉你？！”

“没什么可奇怪的，纵然生母不同，她依然是本王的妹妹，本王活着，可以给予她想要的一切，本王若是哪天真的离世，她若是想要当女王，本王也可以成全她。”

“……”这也不对啊，若是她们之前感情好的话，公主也不用常年在外面躲着不敢回宫了，公主就是知道女王对她的忌惮，这才长期在外游玩的。可是，如今，这俩人的关系，似乎有点儿微妙了啊。

“本王听说，你是以五十二岁的高龄生下了玥湘，而且，你为了她能背弃自己身为侍卫队队长的使命，可见大长老对玥湘，果然关怀备至，但是，让本王意外的是，玥湘对你……似乎是又爱又恨啊。”

“陛下见过玥湘？！”二长老惊愕。

“来见你之前，刚刚见过她，所以本王才来找你。”

二长老沉默了一会儿，有点颓然的询问道：“陛下打算怎么对付玥湘，打算怎么处置我？”

“不是本王想怎么处置你们，而是你们想选择怎么样的一条路。”范菁菁看着二长老开口：“兴许，当年你只是怜惜玥湘，不想他过的过于卑贱，所以才让他男扮女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随着他年纪越来越大，他终究会意识到，他与其他人的不同，不能和男奴为伴，也不能跟女人走的太近，就像是生活在两种人之间的夹缝里一样，不能融于这两种人的任何一种。未来，他也要面临招收男奴，你是打算让他永远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扭曲的生活下去，还是想他恢复男儿身，正常的生活下去？二长老是过来人，应该也知道，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有一段如饥似渴的年龄。”

“……”

听到陛下那么说，二长老和娜莎同时瞥开了视线，大家都是懂一些矜持为何物的人，陛下说这话的时候，怎么看着那么平静呢？果然，女王的矜持度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