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菁菁已经是第二次来这里了,但是在看到这群人看到生意上门时的那股热情的时候,范菁菁还是有些头皮发麻。

“客官,这边,我们这边的男奴多。模样也好。”

“别听他乱说,还是我们那边的男奴模样周正。”

……

范菁菁听着他们的话,只能选择左耳朵进右耳多出了。而云晨呢,很听话,陛下说了不让自己说话,云晨竟然就真的不说话了,任由陛下被淹没在这口水里。

“模样周正的男奴,会不会眼光也高?”范女王指指自己现在的尊容:“他们应该不会瞧上我这样的吧?”就是为了避免像这样的麻烦,自己才把自己这个鬼样子的,也是为了避免这样的麻烦,才故意把云晨画的那么漂亮,可是,为什么这些拉客的跑堂男奴,一点儿都不介意自己的样子,反而冲着自己来了呢?如果结果都是一样的,自己先前的那些努力算怎么回事啊?

云晨一直静静的在旁边站着忍着笑看着陛下那苦大仇深的表情,当然,要是知道陛下刚才脑子里都是打了什么主意,云晨就顾不得笑了?

隐藏在暗处的四个侍卫面面相觑的看着苦大仇深的陛下,陛下貌似很烦恼?要不要救?还是算了吧,陛下说了,要求救的时候才能救啊。

“客官您真会说笑,咱们女儿国一直都是女主人挑男奴,哪有男奴挑女主人的,您只要有钱啊,什么样的男奴都能见得到。”跑堂的男奴笑着开口。

范菁菁失望极了,早知道自己就不花那么多心思了,这次白费了。

“我想好了,我要去悦来香。”范菁菁终于开口。

“好,请跟我来。”悦来香的跑堂男奴立马就笑了,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让云晨和范女王跟着一起走。

其他男奴看这家没戏了,赶忙去招呼下一家了。

范菁菁看了一眼那个跑堂的男奴,上次来的时候,不是这个人,这里的跑堂的也轮流的吗?“阿仁这次怎么没在这里拉客?”

“您认识阿仁啊?”跑堂的男奴笑脸迎人:“阿仁今天有事出不来,在大厅里忙着呢。”

“哦。”范女王点点头。

跑堂的男奴带着范女王和云晨一进门,就被里面的景象给吓了一跳,范菁菁倒还好一些,毕竟是第二次来了,但是云晨这个女汉子,是第一次开这种地方啊,顿时瞪大了眼。

尤其是看到大厅里被装饰的极为奢靡,而大厅里此刻似乎还在举行某种活动,一个红色绸缎装饰的台子上面,一个被面具遮住了面容的男人被捆在了一把凳子上面,而台子下面,一群年龄各异的女人围坐在周围,一脸期待的等待着好戏的开场。

范菁菁好奇的问那个跑堂的男奴:“这是在干什么啊?”上次自己来这里,可没看到有这种活动啊。

男奴看过去之后脸上带了些悲伤之色,但随即还是强颜欢笑的开口解释:“这是我们这里每周都要举行一次的觅缘活动。台上绑着的,就是这次要觅缘之人。”

云晨有些好奇,尽量落落大方的开口:“为什么要绑着他啊?”

“……”跑堂的男奴一愣,脸上出现些难堪,随即打个哈哈道:“两位客官,您随意,我去干活了。”说完,跑堂的男奴就跑开了。

云晨顿时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说错什么了吗?”

范菁菁点点头:“男奴地位卑微,恐怕台上的男奴也不是自己愿意待在上面,而是不得不在上面吧。刚才那个跑堂的男奴,他也是男奴,兴许比我们更能体会台上那个觅缘之人的苦楚吧?”

“哦。”云晨点点头,多少有些明白了那个男奴为什么要跑开了,他即同情台上的那个人,感叹命运的不公,同时又不能得罪这些接人,也只能借机离开了。

跑堂的男奴一离开,很快就有眼尖的男奴发现了有客人孤零零的站着,于是赶忙迎了上来,“两位客官,是有指定的男奴,还是先随意看看?”

“阿仁,好久不见。”范菁菁看着面前的男奴打招呼道。

阿仁一愣,这才抬起头仔细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的女人,但是努力寻找记忆,却怎么也想不到是谁:“您是?”

“上次我在你们这里租了一匹马,马儿已经还给你们了,但是我的簪子还没有还给我。”范女王提醒。

来这里兑换马匹的事情,偶尔会发生,阿仁多少都有些印象,但是对于那个还了马匹没拿走簪子的那位客官,阿仁却印象有些深,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女人,阿仁一时无法把面前这个眉毛粗狂,嘴巴奇大,脸颊上带带着大痦子的女人和记忆里那个让人看着赏心悦目的女人重合在一起。

范菁菁无奈的用手背把嘴上那大大的红色印记擦掉,再抬起头时,嘴巴已经小了一大圈了。

阿仁恍然,脸上出现个笑容:“真的是您啊。您今天是来拿回东西的,还是顺道看看?”

看阿仁已经认出自己,范女王也就不去擦脸上的大痦子和粗眉毛了:“你们掌柜的,在不在?”

阿仁点点头:“在楼上,我先安排两位找个位置坐下,然后马上去喊我们掌柜的。”

带着范菁菁找了一个靠中间的位置坐下,阿仁给她们倒着茶水解释道:“正巧这次赶上我们这里的觅缘活动,两位也可以参加一下,若是成为有缘人,台上的那个男奴,今晚就是你们的了。”

“那参加这个活动,有什么条件吗?”范菁菁好奇的开口,看着四周,继续开口:“这些人,都是奔着活动留在这里的吗?”

“是啊。”阿仁点头:“我们这里的觅缘活动已经举行了有三年了,以前是每月一次,渐渐的,就变成每周一次了。要参加这个活动也很简单,只要一颗玉珠就可以。你看台下,那里有鼓,台角那里,还有一把鲜花,我们进行的是击鼓传花的游戏,有男奴负责击鼓,台上的觅缘之人负责喊停,花停在谁手里,谁就是他的有缘之人。”

“那要是从第一个人那里抱着不传就不就好了?”云晨提出自己的疑惑。

“客官你说笑了,我们这里当然禁止这么干,不然其他客人不得气疯了?鲜花停留时间,是不能超过三声鼓响的,要是超过三声鼓响,是要再交十颗玉珠作为对其他客人的赔偿的。”

“那台上的觅缘之人,是一直要戴着面具吗?”范女王看着那个被遮的只能看到一双眼睛的男奴,不禁好奇。

“开场之前,是要摘下面具的,随后鼓声响起之前,则必须蒙住眼睛,停在哪里算哪里。”阿仁解释完,对范女王说道:“我现在去找掌柜的,两位玩的尽兴一些。失陪。”

阿仁走远了,云晨才压低了嗓音开口:“陛下,您打听那么清楚,不会是真的想参加吧?您宫里已经有那么多男宠了!”

范菁菁轻笑:“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摸清玥湘的一切,如果能留在这里一晚,不是更有机会摸清这里的一切?而且,你看台上的男奴,他被绑在那里,眼神低垂,根本跟现在大厅里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如果他是自愿的,起码眼神会四处打量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女人,如果不是自愿的,而且被逼的,起码也会表现出不甘心,可你看他呢?一副无所依恋的样子,看样子,起码能告诉我们几句有用的消息。”

云晨一直没有注意那个男奴,现在看过去,果然看到戴着面具的那个男奴,他的视线一直就是看着台子上面的地毯,根本就不去看大厅里什么情况,一副破罐子破摔,听天由命的即视感啊。

“看样子是真的。”云晨点头:“但是这里那么多人,您怎么知道,花会停在哪里?怎么知道那个男奴会在什么时候喊停啊?”

听到云晨那么问自己,范菁菁无辜的眨了个眼,然后在云晨的耳边轻声开口:“你收了这个男奴不就好了。”

“我才不要收这个男奴!”云晨立刻就站起了身,云晨嗓门本来就大,再加上这声音响的太突兀,一时间,附近的人都看向了这边。

然而,如前面所说,云晨她们是被安排在了中间位置,说是附近的人,其实基本上每一桌要参加这个活动的人,都看了过来。

一直盯着台面看的戴面具的男奴此刻也被这突兀的声音给拉回现实,男奴看向范菁菁那一桌,就看到了一个正在微笑的女人和一个正瞪大了眼的女人在大眼瞪小眼。

等云晨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的时候,赶忙坐回了凳子上,不出声了。

然后渐渐的,大家的视线也就转移了,不再看这奇葩的一桌了。

云晨等大家都不看这里了,这才继续低声开口:“您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要我收了这个男奴?!我一个人待在侍卫队挺好的,才不要收男奴。”

“为什么啊?”范女王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