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不是已经定了亲,还想着嫁给别人!”男子有些气急败坏了,却又不知道再说什么才能更好的表达他心中的气愤,只得瞪着叶昀的后脑勺,突然反应过来,反而咧了嘴笑的星河灿烂,眼里闪烁着细碎的流火,“丑丫头,你知道我是谁!”

叶昀听那一句丑丫头,气的把头一偏,故意拿脑袋去撞他,却被他躲闪了过去,就见男子流光碎火的眼睛,不禁想起上回那半张玄铁面具来,那造型可比今日的美多了。

今儿虽然没戴面具,可涂了黑,也窥不见全貌,但依着上回的半张脸看,定是个极美之人,叶昀咬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的,还藏着掖着不给瞧个正脸,还说她丑,他这样子才是真丑好不,装黑人也不知道装的像一点,不知道黑人除了牙齿和眼球,其他都是黑的么,算了,他八成应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黑人。

男子见叶昀望着他愣愣出神,这才展出一分笑意出来,就听叶昀问道:“可要我打盆水来给公子洗把脸?好脏。公子是从煤窑出来路过我这里么?公子可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男子有些咬牙切齿,要不是怕她瞧见了说他美,他犯得着抹黑自己吗,妖媚的凤眼一转,便那张黑乎乎的俊脸又贴了上来,故意蹭着叶昀的脸颊,见叶昀的脸颊也带着些黑色,这才展颜笑道:“是该洗把脸了,那你下去打水来,我等你。”

叶昀眉毛抽了抽,瞥了眼下面,顿时后悔说那句话了,不用说身后人也不会有那好心送她下去,叶昀又郁闷了,万一待会他将她扔树上了,她该怎么下去啊?

眼睛四下瞄,想辙,这才看见刚才在屋里看见的那个黑影,原来是那个车夫,他正跳窗而出,左右手各掐着只蛇,五彩斑斓的,一见就毒性不凡。

男子见叶昀望着那蛇愣愣出神,心就有些揪了起来,今儿若是没被他碰上,她不被害死也会被吓坏,便道:“以后在府里多留意些,今儿敢在你屋里放两条蛇,明儿还不定使什么阴手段。”

叶昀见斑鸠从屋里拿出来两条蛇就知道了,原来苏夫人要害的人是她,放进去的什么也清楚了,是蛇。

现在温度不高,蛇也近冬眠了,放进屋里,不往她被子里钻往哪里钻,叶昀一想到那蛇窝在她被袱里,就浑身鸡皮疙瘩,忍不住起来,连脸色也苍白了三分。

这可吓坏南宫轩了,他没说话前,她还好好的,怎么他一开口就吓坏她了,忙拍着叶昀的脸道:“别怕了,往后我就让斑鸠守在院子里,不怕他们放蛇进来。”又朝斑鸠使了个眼色,斑鸠便拎着两条蛇一跃消失了。

见叶昀还望着那窗户,脸色惨白,南宫轩竟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从来没宽慰过人,也不知道怎么宽慰,就那么拍着叶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突然冒出来一句,“要不,我早日娶你过门吧?”

说完,他自己就先愣住了,紧接着耳根子就红了,还有些暗恼,都被她戏弄了半天,还想早日把她娶回去,恩,应该是早日把她娶回去,再戏弄回来。

叶昀也被怔住了,这厮好好的怎么提到这个了,苍白的脸瞬间就转红了,扭着身子道:“快些放我下去。”

南宫轩被叶昀这么一弄,身子一紧,没差点就松了手,忙搂紧了叶昀,“别乱动,不然摔下去了。”

叶昀忙止了动作,小声嘀咕道,“谁叫你胡说的。”

南宫轩眼睛睁的大大的,很妖冶很无辜的问道:“我胡说什么了?”

叶昀张了嘴巴,一时竟不知道该不该接话好,一旦接了话就更加的尴尬了,只得装没听见,恨恨的咬牙切齿,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快放我下去,”叶昀呢喃来呢喃去,只得重复这一句,貌似重复的多了就跟一句废话似地,人家只当耳旁风刮过,没准压根就没刮到他耳边去。

“不放,刚刚那两条蛇看着就很毒,回头先让丫鬟将屋子里里外外清洗一遍,你再进去,”南宫轩坚持不放手,叶昀越说他就搂的越紧,叶昀终是无奈,低头见从库房拿来的布料褶皱了,急忙道:“我不下去,先让我把布料放好总成了吧?”

南宫轩看着那雪青色的雪缎,想起他今儿来的目的,便拿出衣袖里的荷包,问道:“这上面的图案是什么,我从来都没见过。”

叶昀一见荷包,立马伸手去夺,南宫轩早料到了,随即单手捆住叶昀的双手,“你还没回答我呢。”

叶昀瞪着他,原先的疑惑变成肯定,心下愈加的担忧,直勾勾的望着南宫轩的眼睛,气道,“原来荷包是被你偷拿了去,快还我。”“你先说,”南宫轩睁大一双美目望着叶昀,叶昀知道她说了人家不一定把荷包还给她。

若是不说那肯定是不还的,便道,“这是四叶草,十万株苜蓿草中,你只可能发现这一株四叶草,因此四叶草代表了吉祥和好运,找到四叶草便找到了幸福,因为一叶草代表希望,二叶草代表付出,三叶草代表爱,四叶草就代表幸福了,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代表真爱,健康,名誉和财富,听懂了么?”

南宫轩翻看着手里的荷包,想不到这图案背后竟有如此寓意,代表希望和幸福,她希望幸福,跟着他,她能有吗,他能有吗?

叶昀见他压根就没把荷包还给她的意思,不禁再次伸手去抢,“我都说完了,可以还我了吧。”

“你再做一个就是了,这个我要了,”南宫轩说着,一边把荷包塞进袖口里,理直气壮。

叶昀这下是真急了,扯着他的袖子,“荷包给你,那你把里面的东西还我总成了吧。”南宫轩再次无辜的望着叶昀,好似叶昀夺了他什么宝贝似的,见鬼了,东西是她的好不,叶昀一时竟不忍大声吼他,轻声软语道:“那东西你又用不到,给我吧。”

南宫轩那眼睛觑着叶昀,好奇的问道,“为什么用不到,不是香珠么?难不成是药丸?”

叶昀瞪大了眼睛,立时又道:“是香珠,那我拿别的香珠跟你换,多少都成。”

南宫轩认真仔细的打量叶昀,最后摇头道:“你不说清楚我就不给,它还带着点儿药味,回头我找太医好好检查一下。”

这人还要拿去给太医检查,叶昀真急了,气的将脑袋往后一撞,脱口而出,“那是安胎药,都说了你用不到了,你,你能生孩子?”

南宫轩一怔,刷的一下脸就红了,好在脸涂黑了,看不出来,幸好今儿没顺带让太医检查,不然问题可就大发了。

南宫轩又带着质疑的目光看着叶昀,她一个闺阁女子荷包里怎么放着安胎药,一想到那种可能,他的脸就更黑了,竟还带着一丝的痛心,浑身寒气外冒。

叶昀也知道这么做有不妥,不然她也不会担心了好些天,落在别人手里就算了,安胎药长的像香珠,估计都当香珠用了。

可方才见到左相夫人让人送来的,她就更担心了,这荷包她只做了一个,这会子见南宫轩的目光,气的骂道,“别想些乱七八糟的毁我闺誉,那是给我姐姐的,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吧。”

南宫轩听了叶昀的解释,竟没有半点的怀疑,脸色也渐渐恢复正常了,竟还带着一丝喜色,拿出荷包递到叶昀手上,叶昀见他没多问反而相信她,心下大安还带着点开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