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环境当中,走几步你会一群穿着开裆裤的孩子打成一团,笑声连绵,欢乐嬉戏。

在这种环境当中,同事天涯沦落人的他们,自然而然的成为了一家。一个原本饱受着经济与社会进步的双重压力之下,很快就成为了一家人。

尽管并非是全部的人都融进了这种大家庭之中,他们之间虽有隔阂,可孩子并非如那些家长所想的一样。

他们会忘记那些什么贫困低贱,他们能很快的和同龄人打成一团。

因为…孩子最具有权威的表现。

我也梦想着有这样的家,曾经我也拥有过,可却被我亲手毁了。

按照万莲所给我们的地址,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怀韵的家。这里环境和外头相差无几,但是它最起码是一栋楼,有灯有水,有可以承受得气风吹日晒的家。

再三确认门派号后,唐诗诺这才选择敲门。

“咚咚~”

开门是一个老大爷,皱纹遍布他沧桑的面孔,那一头白发显示出他当前的年龄。

是的,他的确符合我们所推断的年纪。但当时我对他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希望他就是我们所找的那个“怀韵”。

“老先生,你好,”唐诗诺笑着对他打招呼,“请问你是怀韵怀先生吗?”

这个老大爷看起来也有些迷茫,眼神徘徊在我们身上许久后,他就发问。

“我就是,但是…我不记得你们是谁啊?”

“哈哈,不记得我们没关系,怀先生,”唐诗诺继续以礼相待,“我们来找您呢,主要是为了你年轻时候的一些事情。我们……”

或许是唐诗诺的话让怀韵察觉到了一些不安,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怀韵插嘴慌慌张张道。

“我说你们都是什么人啊?你们这几个我都是没有印象的!你们都是什么人咧?我年轻的时候可没干过什么坏事啊!”

得,看来他还真把我们当成警察来看待了,他真的是想太多了。

“哈哈!不是不是老先生~我们不是警察!我们只是来找你问点事情的!关于我爸爸的事情!”唐诗诺笑着解释。

“啊?你爸爸是谁啊?”老大爷又盯着唐诗诺看了好久,试图从她脸上与他记忆里匹配上相同面孔的人。

要是在这点上继续纠结的话,那肯定越来越偏离主题了。再说了,怀韵可没和唐明直接见过面,就算问了也无济于事。

于是,唐诗诺决定开门见山。

“怀先生?你还记不记得你年轻的时候曾为一个人做过一个盒子!而且是用黄金做的盒子!外表金黄色,长方形的~”

老大爷一听到黄金,当时有些吓傻,语言组织了好久才组织起来。

“啊?什么黄金啊?我不知道啊?”

“就是一个盒子,它是长方形的。对此你有没有印象?”我提唐诗诺发问。

“我没记得我做过什么盒子啊?我年轻的时候一直在工地里干点帮点忙,然后又做了一些小生意!我不记得我做过什么盒子啊?”老大爷。

“那怀先生,我麻烦您能好好好想想,您一定要想起来!想起来我能给您点钱!”唐诗诺用哄孩子的口气说。

老大爷站在屋里边想了有一小会而,后来摇头。

“我不记得我有接触过盒子什么的,可能是你们找错人了!我实在是不记得我帮过谁做什么盒子的了~”

“麻烦您老爷爷,您一定要好好想想,肯定有这么一个人来找过你的!肯定有的!”唐诗诺还在追我,她坚信面前的老大爷就是我们所要找的怀韵本人。

但是我给了老大爷一点钱,并向他道歉打扰了他的时间后,就拉着唐诗诺往外走。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唐诗诺不断在挣扎,“黑曼巴!你到底怎么了?我这是在工作!你干嘛不让我多问几句?”

最后我送卡了她,可还没等我解释时,冯文明就说了。

“我和黑曼巴想的一样,我不觉得他是个设计盒子的那个人!再问下去也是于事无补。”

我只能是在心底默默的承认冯文明的说法。

可唐诗诺还是坚决不信,她似乎咬定了我们刚才所见的老大爷就是我们要找的怀韵。她转身继续去敲老大爷的门,有一种誓必刨根问底的架势。

我当时没有拦她,我倒觉得她在这点上非常冲动!甚至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我和冯文明两人说好,到外边去等她。

在外边,我就这样坐在了地上,看着那些外来的打工者,内心慷慨万千。

内心的慷慨,需要有一个共鸣的对象,然后我把我所内心所想的告诉了冯文明。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个弟弟是个什么感觉?或者说…当你流落到这种状况时,不再是穿着西装整天干盗贼这一行时是怎么感觉?”

尽管我说的没头没尾,可冯文明还是弄懂我。

“没什么感觉。我觉得我服过役,应该能在社会上找一份不错的工作。能打能扛,我觉得自己非常抢手。”

当时我笑了出来,并调侃他两句。

“说得好像你是某一种车品牌的限量车子一样,还那么抢手!”

“可不是吗?”冯文明倒是吹嘘起来,“我觉得吧,人要是不死,都会有出头的那一天!你可千万别看这群人这样的生活显得非常不堪,一点隐私的空间都没有。就连洗个澡都要到河边打水才能洗。可我告诉你,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他们就越是懂事!”

我点头。

“我赞同。那你家里有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冯文明摇头,显得很憨厚。

“没有,就我一人,独生子。”

“很多人都说独生子很幸福。你就是其中之一。”

“幸福个毛!”冯文明少见的唠叨,“我凭借着自己当过兵的历史,才能让自己在父亲那边有些面子的!你以为我很幸福啊?以前我父亲老是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洗个碗都磨磨蹭蹭的!还有很多次他还打我来着。”

“他打你并非是真的打你,作为孩子的我们都清楚,他们这些老一辈的是在为我们好,为我们着想。当时的我们那么调皮,做错事打我们只是让我们吸取教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