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小雪,我就回想起在我还没有被抓进监狱的那段日子。

我同样是作为“前线战士”,而她的身份则是补位。每当我陷入即将被抓起来的陷阱时,她总会义无反顾的拿着木棍,或者徒手撕扯那些试图抓住我的人。

每每我在她的配合下,每次作案都能逃之夭夭,之后我们就会聚在一起,回想着刚才我们经历了怎样的险境,到底是如何逃出来的等等。

她从不需要我的指示,就能知道我需要什么,我想要什么。

不想唐诗诺这帮人,除了空有一身本领,却鲁莽草率行事。

或许是我跑得太累的关系,面朝上躺在床上,不一会儿感觉眼皮很沉。即将进入梦乡的同时,我的房间门被人敲动。

“谁?”我问。

“我,钟泽!”

“什么事?”

“呃…也不能说算是个事,我就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吃宵夜之类的。毕竟跑了这么久了,消耗不少的体力。”

他一提到饭菜,我就会联想到身上的胃病,把刚才对小雪的怀念随之抛之脑后,义无反顾的打开门,和钟泽肩并肩的朝着楼下走去。

在某些方面,我知道,小雪不值一提。

下了一楼,唐诗诺和范兴学这两人刚好回来,我没有太过在意,洗了手之后马上进入厨房。

我原以为,为我们做出可口饭菜的是唐诗诺或者是他们几个男人中的任何一位。可我没想到,竟然是那个黑客万莲!

当时我进厨房里,正看见她系着围裙,有模有样的炒菜。看到我率先进入厨房后,她瞄了我一眼对我说。

“你们先吃吧,我这还要炒一道菜,马上就好!你们先吃!”

我只是默默坐在凳子上,虽然万莲是这么说,可我还是保持着饭桌上的礼仪,等其他人都到齐之后我才开动。

她说的饭菜的确很可口,我一吃就吃了三碗,可那晚的胃口似乎特别大,只知道吃,肚子似乎是无底洞,填不满。

吃饭途中,唐诗诺给我们每人端来一个高脚杯,她们几个女人倒上红酒,而我们男人则是啤酒。

接着,她率先举起高脚杯,手伸前,高呼道。

“来!为我们团队圆满完成第一次任务!干杯!”

饭桌上传来杯子触碰的声音,可我忽视了她的起哄声,低头吃着饭,标新立异。

抬起头夹菜的同时,我才看到这些人的眼光不约而同的看向我。我知道我这样的举动在他们心中就是为了引起注意,就是为了让他们哄我,为了证明我是他们团队里的核心,或者是自我为中心之类的。

为了打消他们这些念头,我边吃边说。

“别想太多,我只是不能喝酒而已。你们吃你们的,我没啥的。”

“拜托…”钟泽满脸的嫌弃,“一个大男人的不喝酒,这叫什么男人?干脆做女人得了!”

“我不喝。”我继续坚持自己。

他们也没有打算在这个细节上纠缠什么,那种热烈庆祝气氛瞬间被唐诗诺的两句起哄就找了回来。

之后,唐诗诺本着一种“前辈”的口气,从第三视角上评论我们这次的行动。

“我不得不说,咱们今晚的任务虽然说是惊险重重。可凭借我们本身的强大之处,最后还是完成了!有惊无险!真的是太棒了!”

我感觉食物莫名其妙的就卡在喉咙,不知怎么咽不下去。忍了一会儿后,我继续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吃饭。

接着唐诗诺继续自吹自擂。

“我已经把情况告诉给李先生了,他说还得感谢我妹还有黑曼巴。你们今晚,两人的表现都非常出色,值得夸奖。”

万莲欣然接受。而我感觉她说话的口气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再加上种种缘由,我当时有些不乐意,甚至说气在头上。

轻轻拍打桌面,餐桌上正在享用夜宵的他们将眼光聚集在我身上。无视,自顾自的说。

“难道,你们鲁莽行事,这也是诸葛亮教你们的?”

“诶,我说你黑曼巴,”唐诗诺盯着我,缓缓说,“我说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难道你向做出这么多的举动,向在我们面前证明是你有多么多么的特殊?多么多么的令人瞩目?”

“随你怎么想,”我也坦白了说,“进入章修永别墅时,你们只把一半的计划拟定好,遇到特殊情况还得随机应变。如果你们再等上几天,想好一定的对策的话,那这种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范兴学意识到我口气中的火药味后,小声的提醒我。

“喂,别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你不也是在这里吗?我们成功了就对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哦~”

“我很在意这些细节,”故意和范兴学唱反调,“当时你们只说别墅里有仆人,但没跟我说别墅里还住着章修永的妻子!你们预定章修永在10一刻左右回来,而他却在不到10点就待在书房里!这两个漏洞,李先生怎么解释,你问过他了吗?”

唐诗诺没有出声,只是用一种不满的眼光看着我。自然的,我也无视她,继续说我的想法。

“这么一个任务,漏洞百出。在行动之前,你们先可以观察屋子里到底有什么人,章修永的作息时间,包括当天行动时,他有多少应酬,或者是有没有什么特殊例外的事去做。”

“假设你们把这些都考虑到的话。大可不必担心惊动这么多人,在逃跑过程中也不必顾虑着车牌会被他们认出,甚至没必要纠结什么拷贝所需时间!这点,我们都可以完全避免掉!省掉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其他人把我的话当作是演讲一般,我相信他们是把我的话听进去,可也只能是默不作声。

相对,诸葛李的代言人——唐诗诺听了我的一番话之后,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点头。

“嗯…嗯…对,你说得很对!你的确说得很对!”

我并没她那么傻,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反话。

“你知道你错在哪了?”

“在你教训我们之前,也请你记住,”她抢过话权,“我也说了,这不过是一场演习罢了,没什么好纠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