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徐家的人，徐紫霞的那个徐家？”孙小空异常惊讶的又问了一遍。
“对，没错，肯定是徐家的人，在你被伏击之后，我们也调查过，的确是徐家的人做的。”程越虎点了点头说道。
孙小空眉头微微皱了皱，徐家人为什么要对自己动手，难道是因为当时徐家不想让自己和徐紫霞在一起，可是即使是这样也不至于对自己下死手，杀死自己啊，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还有什么其他原因呢，自己和徐家的人也只跟徐紫霞有过接触，其他人可都没接触过，更谈不上什么过结了。
“徐家人为什么要对我动手？”孙小空最后也没能想到一个为什么会对自己动手的准确答案，他认为程越虎是应该知道原因的。
“不清楚，这件事出现之后，老爷子异常的愤怒，他担心是你的身份泄露了，所以徐家才出手要杀你，老爷子还派人抓过其中几个袭击你的人，不过最后也没能问出什么来。”程越虎平静的说道，很多事情想开了也就好了，现在他和孙小空说话，内心中已经没有什么波澜了。
“那到底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世被徐家知道了呢？”孙小空想了想问道。
“应该不是，如果是你的身世被徐家知道了，徐家没必要自己动手，只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就会有大批的人找上你，还有就是这么多年，你的身世一点都没有流传出来，这说明到现在为止，你的身世也没有人知道，天运这么多年也遭受到了很多次的刺杀，这也能说明这一点，要不然的话他们就不会费尽心思的想要杀死天运了。”
孙小空点了点头，程越虎说的的确有道理，如果自己的身份泄露了，那对程天运下手已经失去了意义了，程天运也不会那么痛苦了。
类似于这种事情，靠猜是很难猜中的，也只有当事人能说清到底是为什么，既然想不出，也就没有必要去想了，反正这件事自己总是能弄清楚的。
“程家对当初袭击我的那些人动手了？”孙小空转而问道。
“当初老爷子得知这件事以后暴怒，亲自安排的计划，不光是对袭击你的那些人动手了，而是对徐家的所有门客都动手了，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当初袭击你的那批人大多数都被杀死了，还有不少依附在徐家的门客也被程家给杀了，那次行动之后，徐家的元气也是伤了不少。”程越虎的目光微微闪烁，老爷子在内心里其实还是很在乎孙小空的，只不过他在对待孙小空的态度和方式上有问题而已，他对孙小空说这些，也是希望孙小空能体会老爷子的一片苦心。
孙小空内心中的确是被触动了，这些事情他以前是无从得知的，而到今天他才知道，程家暗中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情，谈不上什么感动，但至少对程家的成见没有那么深了，孙小空本身也并不是一个心如铁石的人，在很多时候他不心软，也不手软，那也都是被逼出来的，他并不喜欢这样的方式和手段，他自问自己的内心是绝对善良的。
对于恩仇，孙小空看的很重，别人对自己有恩，自己一定会铭记，会十倍百倍的报答，被人和自己有仇，孙小空也会铭记，即使当时不能报仇，他也一定会在以后找回来，孙小空不是圣人，做不出什么以德报怨的事情来，有恩要报，有仇同样要报。
他有了在唐国还称得上是强大的实力，但是并没有一个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位置上的心态，在他眼里，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一个普通的升斗小民，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和小算计，也有着自己的衡量人和事儿的标准。
也正是因为他的性格，所以他才在知道程家是黑市背后掌控者的时候，去问当年的事情，当年宁树滨带的几个大兵为了保护自己被杀了，自己曾经发过誓，要为他们报仇，如果不能为他们报仇，就天打五雷轰。
现在自己知道了仇人是谁了，可是孙小空却是不知道该如何试好了，这仇的出现最根本的原因是在自己，但最大的仇人却是那个幕后的指使者，如果说是彻底的报仇，那就得把这个人杀掉，这仇才算是彻底的结清了。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人应该是徐家的人，无论是徐家的谁，徐家老爷子徐闲悠也好，还是徐家家主的接班人徐隐剑也罢，那都是徐紫霞的至亲，自己如果杀了他们，以后别说徐紫霞会成为自己的妻子了，恐怕都会千方百计的杀了自己吧。
可是不报仇，他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虽然过了十年，当时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张老三他们死的画面如同镌刻在自己脑海中一样，抹除不掉，终于什么发誓孙小空倒是真没在乎，自己和老天爷关系向来不好，发不发誓都有可能挨劈，再说了自己渡劫的时候，也已经挨了雷劈了，还不是五雷，是六雷，六连劈。
孙小空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件事了，不杀，对不起为自己死的张老三他们，杀了，会和徐紫霞成为仇人，可能这件事如果摊在别人身上，恐怕都不会有任何犹豫的，当然是不会杀了，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边是一堆已经烂成骨头架子的死人，还跟自己没什么太深的交情，和路人甲乙丙区并不大，这种选择还有什么困难的呢？
这可能就是孙小空和大多数人不一样的地方，徐紫霞对孙小空来很重要，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但张老三他们的情更重，同样也比自己的命重要，如果自己没有现在的实力，自己同样会在某一天为张老三他们报仇，即使自己死，也依旧会做，这就是孙小空心中对于情义的衡量标准。
一时之间，孙小空心乱如麻，好一会儿过后，他才抬起头对程越虎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这声道谢，又拉远了他和程越虎之间的距离，若是在孙小空心中，真把程越虎看做是自己的父亲，把自己看成了是他的儿子，父子之间又何须道谢呢。
“行，没事的话，那我们就走了。”程越虎点了点头说道。
孙小空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怎么去解决报仇的事儿呢，也没回程越虎的话，这让程越虎和长孙姝瑶本来就不好受的心更加难受了，他们认为这是孙小空对自己的一种排斥和冷漠最直接的表现。
“姝瑶，放心吧，什么事儿都不是一天两天促成的，这种事儿更是急不得，总有一天他会认咱们的，你别太难过了。”程越虎一边走一般安慰着长孙姝瑶，长孙姝瑶神情哀伤，泫然欲泣，今天孙小空的表现，真的是让她感觉不到一点希望。
“大小姐，大少爷说得对，小空是个好孩子，刀子嘴豆腐心，早晚会和你们相认的。”程知秋和孙蒙送程越虎和长孙姝瑶出去，长孙姝瑶的心里也不好受，在当初程越虎和长孙姝瑶找到她的时候，她心里就不好受，现在却还要反过头来去安慰长孙姝瑶。
“知秋，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当初换孩子是程家提出来的，现在想要把孩子认回去的还是程家，程家对不起你和阿蒙啊。”程越虎满脸愧疚的对程知秋和孙蒙说道。
“大少爷，你别这么说，当初要不是大小姐收留我，我早就冻死饿死了，阿蒙的命也是大少爷救回来的，我们为大少爷和大小姐做什么都是应该。”程知秋摇了摇头说道。
“就算是当年对你们有恩，这么多年你们为程家所做的，这恩情也早就报答完了，知秋，阿蒙你们真的不欠我们什么……”长孙姝瑶的话还没说完呢，就突然说道：“天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在雪地里站着呢，你傻啊，不知道进屋子里去。”
几个人走到院子里才看到程天运跟根木头桩子一样，还在雪地里杵着呢，她身边还站着狼四，长孙姝瑶和程天运说话，程天运却没什么动作，这些人都发现了程天运的不正常。
程天运脸上的表情很怪异，似乎是在非常用力的挣扎，但是却没法动弹分毫，而且她的嘴巴一直在动，好像在说什么，但其他人却听不见他的声音，如同被使了定身术一般。
“天运，天运，你怎么了？”长孙姝瑶一见程天运这种状态，快步跑到了程天运的身前焦急的喊着。
程天运的嘴还在动，但是长孙姝瑶就是听不见她说什么，长孙姝瑶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狼四尖声问道：“你到底对天运做了什么，快点放开她。”
“空哥说了，让他在雪地里清醒清醒，没有空哥的同意，我是不会放开她的。”狼四冷冷的说道，他可不认识什么程越虎和长孙姝瑶，他只听孙小空一个人的话。
“你放开他吧，回头我去跟小空去说去。”孙蒙看着狼四说道。
“我说了，没有空哥的同意我是不会放开她的。”狼四同样不认识孙蒙，就算知道孙蒙的身份，那么他也不会把程天运放开。
“我说，你这人怎么……行，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小空去。”程知秋指着狼四气呼呼的说了一句，转身向厅堂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