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修罗场吗?

苏优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绝望地看着天花板。

那晚,气愤的她冲向郑明,却被手长腿长的郑明早早戒备着,在苏优优一抬腿,想攻击他时,郑明想都没想,丝毫不犹豫,迅捷将苏优优提前踹倒。

而且是毫不留情。

使出了男人的全部力量。

苏优优在那一刻,感受到了身体后仰出去的抛物线滋味。

后脑重重磕上了电视柜的桌角……

顿时,昏了过去。

郑明手忙脚乱地扶起苏优优,第一时间送到了医院。

拍CT,办理住院,忙完了手续之后。

苏优优终于在疼痛中醒过来,在那一刻,心如死灰。

医生推开门,见苏优优醒了:“没什么大碍啊,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好在送过来及时,伤口有破皮,已经包扎好了。你的家属呢?”

郑明在医生后面探出身子:“我是她家属。她没事吗?”

“没什么事,对了,她是怎么受伤的?”

苏优优哭着道:“我被他踹的。”

医生也许是见多了这种事情,没太当回事:“小夫妻之间打打闹闹可以,别下手那么重。好了,你们也不用住院了,扶着她回去吧。”

苏优优呲牙咧嘴喊疼:“我伤口没好呢!怎么就回去了?”

“没事的,我说没事就没事了。皮外伤。”

说完,医生就不管苏优优了。

郑明强行按住内心的窃喜:“对不起啊,苏优优,我错了。”

苏优优敏锐地感受到郑明并不是出自内心真诚地道歉。

“郑明,你太狠了。”

“苏优优,行了,我该道歉也道歉了,以后保证再也不动手了。咱回去吧!”

苏优优从床上,半是拉扯,半是拒绝,被郑明拽到了地上。

苏优优只感觉心更凉了。

捂着伤口,趁着郑明去结账的功夫,拿着车钥匙,迷迷糊糊就启动了汽车。

“二姐!快救我!”

“怎么了,这都凌晨三点了!”

“郑明踹我,我被踹晕了,刚在医院醒过来。”

“妈的,这兔崽子莫不是活够了吧!”何大珊暴怒。

苏优优担心待会郑明会跟过来:“你在家吗,我去找你。”

“我不在家,被安排到区里培训了,你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对了,你能开车吗?”

顾不上回答二姐的问题。

苏优优点开二姐发的定位,就冲着黑蒙蒙的夜色里驶去。

郑明结完账出来,发现苏优优已经把车开走了,骂了一句:“切,真是惯得毛病,走也不知道和老子说一声。”

心惊肉跳地开了一个多小时的高速,苏优优总算安全到达了二姐的住处。

二姐裹着大衣,早就站在大门口等她了。

等苏优优停好车,她第一时间就抱住了二姐,嚎啕大哭。

何大珊拍着她的后背:“放心,这婚离定了!我帮你离!”

苏优优还抱着残留的希望:“也许郑明会找我,到时候会说些好听话来求情,或许……”

何大珊无话可说,她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戳破苏优优所有的幻想。

据她这么多年对郑明的了解,苏优优几回离家出走,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要找苏优优的心思,哪怕苏优优抛尸荒野,他定然也是最后一个通过警方来认尸才知道。

就是这样没有心的男人,苏优优还是舍不得放手。

难道女人因为有孩子了,就被世俗的眼光框的死死了?

如同坟墓般令苏优优窒息的婚姻,她却有那么片刻的迟疑,心软,不确定。

这是她的问题吗?

谁也无法回答。

何大珊安慰苏优优:“我和刘坤飞闹得最僵的时候,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要和他离婚,我一个人躲在办公室里,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他也没有联系过我,没有找过我。如果说,你认为自己的婚姻如坟墓,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姐,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层次不一样,所以遇到的男人品性也不一样?”

“当然,我一直认为我是低嫁。其实也包括你。老祖丛有句古话,强调男女双方结婚必须要门当户对。但是咱俩当时只考虑到片面的现实情况……”

“我没有,我不是,我是因为郑明在以为我是地板销售人员时,满城去找我;当他找到我后,积极表态各种来帮我,……我是以为他真心爱我,真诚待我,才不顾他的家庭,出身,乃至没有来得及磨合的性格,才选择了他。我不是没考虑片面的现实情况,二姐!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以为我是感性的,冲动的,不够理智。但是每个人对婚姻的需求不一样。我此前被原生家庭禁锢,控制,保护的很好,但越是这样,我越是懂得我想要的是一段尊重我,呵护我,给我自由意志的婚姻生活。我认为我在这个决定上,是非常理性的。只不过,所遇非人而已。”

“也对,也不对。你的结论没有太大的问题,但事物是在发展中的,你当初衡量郑明的标准,是以他对你的兴趣和你以为的真诚来判断。可你忘了人性,人性在我们婚姻中是无时无刻的,反倒比爱情更为持久,更为现实性。你错把你和郑明之间的不和谐,判断为感情淡了,但我恰恰认为是郑明的人性,通过婚姻,原形毕露罢了。”

何大珊继续说道:“门当户对,可以帮我们规避令人迷惑的感情,配对更合适的婚姻对象。”

“是的,实践出真知。但门当户对必定还是在有感情的基础上,才能获得最合适的婚姻对象。”

“古代人等到大婚当日,才开盲盒。在此前,谁能有什么感情基础?”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古人恒久远的浪漫。”

越聊越惆怅。

何大珊和苏优优,忽然就沉默了。

反观各自的婚姻,一地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