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处都恰到好处,专属于男性的荷尔蒙散发,宁知悦不过多看几眼,心跳便不由自主加快了几许。

终于,傅霆深薄唇动了动,“你觉不觉得,这样的场景,以前出现过?”

突如其来的疑问,让宁知悦有片刻愣神。

她顺着傅霆深的视线,看向星空。

这样的场景,在他们二人还年少的时候,出现过太多太多次。

只是,他全都不记得了。

而她也不想再记得了。

“是么,我怎么没有感觉。”

宁知悦勾唇笑了笑,摇摇头,“怕是在高楼大厦里待太久,你难得出来看看外面的夜空,觉得有些新奇吧。”

嘴上这么说着,宁知悦心里却生出了一种奇怪的觉。

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是啊,当她决定要忘记这些往事的时候,另一个人的记忆却在逐渐苏醒。

这不多少有些好笑吗?

“真的只是这样吗?宁医生。”

男人转头看向她,眸子里各种情绪翻腾着,“可我真的觉得,这一幕一定在很多年前发生过。”

宁知悦毫不留情否认,“这大概是既视感,海马效应而已。傅霆深,没有发生过的事,就不要想太多了。”

傅霆深薄唇翕动,刚才要说些什么,突兀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夜晚响起。

宁知悦再次接通电话,这一次,是连戈星打来的。

她不禁有些意外,“这么晚打我电话,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那头传来连戈星稍微有点受伤的声音,“一定要有急事,我才能给你打电话吗?你不是说,我们两个是好朋友?”

宁知悦一顿,竟然没有办法反驳。

的确,朋友这种关系,还真是应付任何场景万能的说辞。

她只好换了一种问法,“时间已经不早了,大明星,你不需要早点休息吗?”

连戈星语气一下变得可怜巴巴,“知悦,我今天受伤了。”

他语调拉的有些长,听上去像悲伤的小狗,“今天拍视频的时候,有个私生饭跟了我一整天。刚才我回公寓的时候,她忽然跑出来抱我!”

说到这里,连戈星语气顿了一下,好像回想起了当时恐怖的场景。

“你是不知道,晚上的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到底有多可怕!刚好我还站在楼梯口,一个不留神,直接滚下去了。”

宁知悦立刻蹙起眉头,“伤的严重吗?”

连戈星声音更加可怜兮兮,“当然严重了,我现在在医院里,脚上还打了石膏呢。经纪人不让我把这件事说出去,我朋友本来也少,现在更加无聊了。”

说到这,连戈星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才问:“打你电话,想让你陪我聊聊天,会不会有些打扰你了?”

宁知悦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真说有些打扰的话,倒是显得她不近人情了。

然而二人是异性朋友,深更半夜打电话聊天,传出去恐怕都不太好听。

“你……要不让你经纪人陪陪你?”

宁知悦绞尽脑汁,也只好这样稍微委婉一点拒绝,“我现在在惠民工程这边,明天一早还要上工地,恐怕……”

“好吧,我知道了。”

连戈星惨兮兮截断她的话,嘴里嘟囔着,“亏我还是你的代言人呢,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这句话说出来有些赌气的成分,听上去完全不像是威胁,反而更像是撒娇。

连戈星也的确是在撒娇,他哼哼唧唧,又重复了一遍,“我当时可是救了你的场呢,知悦,现在想让你陪我聊一会儿,你就这么推脱我,实在是好伤我的心。”

茶里茶气的发言惹得宁知悦一阵头疼,可偏偏又没办法生气。

连戈星太会掌握分寸,即便是这样说话,也根本没办法让她觉得讨厌。

反倒仔细想一想,还是自己的不是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宁知悦实在没了办法,只好投降认输,“我陪你聊一会儿,还不行吗?”

眼看着目的达成,连戈星立刻见好就收,彩虹屁张嘴就来,“我就知道知悦最是人美心善,一定不会让我这个病人孤苦伶仃。”

既然要打电话聊天,站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

宁知悦拢了拢外套,转头看了一眼傅霆深,“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朝着小屋的方向去了。

傅霆深站在原地半晌,最终还是选择提起步子,也跟着返回了小屋。

说是陪聊,宁知悦实际上也没和连戈星聊多长时间。

差不多半个小时,都是连戈星一个人在说,她全程只需要听就好了。

他分享了不少最近看到的趣事,还有剧组里一些奇奇怪怪的规定,吐槽几乎没有间断过。

然而他的确口才了得,明明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真就增添了不少趣味性。

宁知悦一边听着,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你们那个导演还真有挺多怪癖。”

连戈星连连点头,语气好像吃了很大的亏,“是真的!他每天都一定要在一个吉利的时间开机,天呐,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迷信的。”

吐槽是一回事,连戈星还是表达了对于这个导演的尊重。

“不过他还是很厉害的,经过他的指点,我觉得我的演技又提升了不少。”

连戈星一边摇头,很是无奈,“可能这就是痛并快乐着吧。”

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连戈星主动提出,“谢谢你今天陪我聊了这么久,早点休息吧。”

“晚安,知悦。”

这四个字,连戈星说的格外轻。

哪怕是隔着手机,声音落在耳膜上,都让人觉得痒痒的。

宁知悦忍不住失笑,“你平常都是这么宠粉的吗?也太熟练了吧。”

那头的声音断了一会儿,好半天才继续说:“嗯,怎么,有没有感觉到一丝心动?”

宁知悦撇了撇嘴,“我都已经快三十岁了,哪那么容易像小姑娘一样,你可就别打趣我了。”

又说了几句,二人便挂断了电话。

次日一早,宁知悦是被一通清晨的来电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