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悠然将田紫抱到她的房间之后,大夫也被请了过来。一番包扎折腾之后,大夫终于离去了。

田紫睁大一双眼睛躺在床上,却偷偷的看了一眼坐在窗台边发怔的乔悠然,她的嘴巴撇了撇道:“喂,你将我送到这里来就算是算了吗?难道一声对不起都不用说了吗?”

乔悠然依旧望着窗外,头也不回的道:“我对你说对不起?或许你应该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情。”他的声音很浅很淡,有一抹淡淡的无奈。

田紫嘴巴微微一嘟道:“我自认光明磊落,可没有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如果你想将以前玉媚的帐都往我身上算的话,那我也得和你好好的算一算我到这里来之后你对我所做的种种。你以前那样对待玉媚,我又凭什么要承受你对她的种种所留下来的后遗症?再说了,自从我认识你之后,我就大霉小霉不断,上次被人追杀,我救了你的命,你却险些要了我的命。我的头撞破了不说,还险些连命都没有了!这一次倒好,你才一回来,不但把我的便宜全部占光,还压断了我的腿!”

她轻哼了一声后又接着道:“你说你不向我道歉,难道是我对你道歉啊!”说罢,又极夸张的大呼道:“若是如此,天理何在啊!”

乔悠然轻哼一声,冷冷的道:“我没有请和尚把你当成妖怪抓走已经很不错了,你倒是越多的得寸进尺,说吧,你这么一折腾花了我多少银子,你自己又赚了多少银子?”

田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可没有花你一分钱,这一段时间的折腾我是赚了不少银子,便是那些银子都是用这个赚来的。”说罢,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紧接着又道:“原本我以为你是要躲我一辈子了,所以你欠我的十万两银子,我当然要想办法讨回来。”

乔悠然一听得这件事情,心中的怒气又升了上来,她又开始胡搅蛮缠了。

谁知田紫却又接着道:“我的确是向骆驼借了几万两银子,不过那笔银子我已经还给他了。还有,这个地方现在已经是我的产业了,是我向骆驼买下来的,你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骆驼。”

乔悠然冷冷的道:“这也没有什么好不信的,你的本信我早就见识过,我都可以被你逼的离开这里,更何况是骆驼。”

田紫单掌立起来道:“我发誓,我真的没有逼骆驼,是他心甘情愿的。”她是没有逼他,只不过是小小的过了一些手段,这些手段中包括恐吓和利诱。

乔悠然轻哼一声,回过头来,冷冷的看着她,而她却睁双一双漂亮的眼睛含笑看着他。他走到她的床边,坐下来之后幽幽的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包括借你银子的事情。”

田紫笑得眉眼弯弯的道:“事情如此,他难道没有告诉你吗?”

乔悠然冷哼一声道:“如果说我曾经伤害过玉媚,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和你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你已经用她的身份赚了不少的银子,我劝你适可而止,小心惹火烧身!”

田紫微微一笑道:“惹火烧身?我实在是不知道惹了什么火!你说我利用她的身份,你这一句话说的实在是有些过份了,我就是她,根本就没有利用她的身份,如果你心里替她不平的话,你就再想办法把她弄出为吧!又或者你觉得我不是玉媚的话,你将真正的玉媚找出来,我马上打包走人!”

乔悠然的桃花眼里顿时寒霜满布,她虽然不是玉媚,却顶着玉媚的身体,他去哪里找真正的玉媚,就算他真的找到了玉媚,她的灵魂只怕已经附在了其它的人身上,又或者说真的和眼前的这个女子对调了灵魂。

田紫见他面色不佳,又讨好的道:“我知道你很讨厌我,可是你不妨换个角度想想,我的存在又不会让你少一块肉,你又何必每次见到我横眉竖眼的?再说了,我也只是一个女孩子,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一个亲人都没有,你又何苦对我百般为难!”

乔悠然不禁觉得有些冤枉,他为难过她吗?倒是她一天到晚给他出一大堆的难题。一念及此,他不由得轻哼一声。

田紫的眸光里有了一抹淡淡的伤感和无助道:“其实仔细算起来,我和你本是夫妻,就算你不顾念和玉媚的情份,你也该同情同情我的。”

乔悠然淡淡的道:“你的本事大的很,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同情。”

田紫眼里满是苦涩道:“你可知道我一个人这里呆得有多么的无聊,一个人又是多么的无助。再说这里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人都快闷出病来了。”说罢,她又叹了口气道:“一个女人呆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个熟人都没有,会很空虚、很寂寞、很无聊的!”

乔悠然轻哼道:“是吗?原来你还有这么多的想法。”

田紫看了他一眼,眸子里光华流转道:“我一旦空虚、寂寞、无聊了,就想找人聊天,你又不在,就算你在了也不会理我,你就不怕我哪天会红杏出墙?”

乔悠然皱着眉头问道:“红杏出墙是什么意思?”

田紫顿时想起以他的思维模式,估计也猜不出来什么是红杏出墙,当下又解释道:“红杏出墙的意思就是院子里的杏树开的格外的灿烂,但是四周都是围墙,杏树开花之后,实在是不甘于院子的寂寞,所以就想到院子外的世界去看一看。运气好的话学能招来很多的蜜蜂和蝴蝶。”

乔悠然的眉头微皱,问道:“这些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田紫笑的灿烂道:“因为我就是那支不甘寂寞的红杏。”

乔悠然本来就极为聪明,虽然她的比方打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却把红杏出墙的精髓都说了出来,他又岂会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当下冷冷的道:“如果你不怕给皇族抹黑的话,一切就由得你去。”

田紫的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知道皇族的荣誉对我而言不会造成任何影响,我只想过我自己想过的日子。而且你是这个世上我最在意的人,又是我的相公,所以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我一定会先征求你的意见,你若是没有意见,那便一切都好办了。”她的眼睛极温柔的看着他。

乔悠然冷冷的道:“随你的便的!”话一说完,便起身站起来朝门口走去,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女子的脸色怎么可以有那么厚,将男女之间的事情说的那么直接明了,她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居然敢把这些话挂在嘴边。

只是听得她那般的话语,他的心里也顿时有些五味杂陈。

田紫也不拦他,却低低的叫了声:“好痛!”

乔悠然听得她的话后,没有回头,脚步却停了下来,顿了顿后又大步走了出去,她的嘴巴也翘了起来,这个男人,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她的五指山的!他的脚步就那么一顿,她便知道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关心着她的。

一想到这个结果,她的心情也不由得好了起来,脸上也笑得愈发温柔。

接下来的几日,乔悠然再也没有去过她的房间,却将骆驼找来,将之前的帐册全部清算一遍,他才发现,她还真的没有对他撒谎,她是动用过他的钱,却在赚了钱之后,又将借他的钱还了过来。

而他也从骆驼的口中得知,在他离开的这三个月里,她除了将借他的五万两银子还清之后,又赚了十三万两,若是按照这样的赚钱的速度发展下去,不出一年,她就会成为一个大富翁,想起她之前贪财的模样,他的心里又忍不住有些想笑。

这个女子的鬼灵精怪是让人捉摸不定的,他一直认为舒欣已经够让人捉摸不定了,而眼前的她似乎更甚。一想起舒欣,他的嘴角又泛起了一抹苦笑,心痛到一定的地步,就不会再觉得痛了,那些逝去的过往终是逝去了。

他得到消息,舒欣和玉修已经将成州攻打了下来,只是付出的代价却是让人惊叹。他信步在花园里走动,却听得前面传来女子的娇笑声和男子轻笑声。

那女子的声音再熟悉不过,而那男子的声音却从未听过。

只听得田紫吃吃笑道:“你输了,所以你今天晚上便哪都不许去了,知不知道。”

那男子有些无奈的道:“每次和你赌,我是必输无疑,你今天想怎样都由得你去了。”说罢,却又低低的笑了起来道:“你实在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子。”

田紫有些得意道:“你现在才发现我的让人捉摸不透啊!其实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那男子道:“愿赌服输,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说罢,又传来两人的吃吃笑声。

不知为何,乔悠然却觉是心里堵得慌,他抬眼望去,却见那一双男女已经抱在了一起,他猛然想起田紫那一日对他说的那句“红杏出墙”,他只觉得怒火高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