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紫撇了撇嘴道:“我再和你说一遍,我叫田紫,不是什么玉媚,当然啦,如果你的心里爱着玉媚,将我当成她的化身,又另当别论。”说罢,她的手又朝他的脸上伸了过去,嘻嘻笑道:“我从来都不会拒绝帅哥的!”

乔悠然只觉得有些头痛,伸手将她的魔爪拂开道:“够了!”

田紫嘴巴微微嘟起,轻哼道:“够什么够,你反正也不爱她,我占用了她的身体你生什么气?”她今天的目地就是要把他逼疯,够了?再十倍也不够,她的头还痛的厉害了!居然敢真的让她去撞墙,实在是没天理,今天不把他玩死,她就不是田紫!

乔悠然冷冷的盯着她道:“纵然我不爱她,可是我却更讨厌你,给我滚出去,滚的越远越好!”

田紫的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道:“你给我记住了,是你让我滚的哦!我现在就滚走,一旦滚远了,就再也不会滚回来了。”

只是田紫还没有滚走,便已经华丽丽的晕倒在了床上,当然,不是真的晕倒,是装晕。

乔悠然看着她那张有些苍白的小脸,满脸都是无奈,而他的眸子里也染上了层层无计可施,真要将她赶走吗?他又如何能忍心,如果只是玉媚或者只是田紫的话,他或许会眼睛眨都不眨不下将她们赶出去。

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儿一会是田紫一会又是玉媚,一个身体,两个灵魂,真将她赶走了,天知道会遇上多大的麻烦?时逢战乱,他又何其忍心让一个弱质女子只身犯险。不管怎样,他对玉媚都有些许亏欠。

他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终是走出了房间,也顺手将门带上。

田紫原本只是想耍赖装晕,可是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确实是累了,头一沾上枕头便睡着了。夜很深,梦也很美,美境中她成功的将乔悠然拐到了手,和她幸福的生活,他的唇又香又软,实在是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悠扬而清亮的笛声将她从梦中叫醒,她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她不知何时将枕头抱在怀里,嘴角的口水哗啦啦的流……她忙将嘴边的口水擦干净。侧耳听了听笛声,她的嘴巴不由得撇了撇,这个男人实在是一块大木头,她这样一个绝世的美女对他投怀送抱他都不理会,真是一点都不懂得调情和浪漫。

昨天生他的气,说不要他了,可是此刻再一听得他的笛声,她的小宇宙又开始燃烧了,这样的一个男子或是放弃了就真的是没天理了!

他是木头是吧!好,就算他是木头,她就要做那一团熊熊燃烧的大火,如果烧不热他,就要烧毁他!让他这块木头在她这把炽烈的大火之中彻底燃烧……

她爬到窗棂上往外看,看到了他一身黑衣坐在晨风之中吹着那枚白玉般的笛子,只看得到侧脸,俊雅迷人,一抹忧伤隐含其中,她突然莫名的有些心疼。刚才的雄心壮志又跑到九宵云外了,她不得不承认,他的笛子实在是吹得太好了,那些神韵,比起二十一世纪那些浮躁的音乐要有灵性的多,吹的人的心田都会起波澜,都会微微和泛疼!

唉!这个妖孽一般让人心疼的男人啊!

屋子里还放满了其它的乐器,田紫学过一段时间的古筝,她的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浅笑,猛然想起了《笑傲江湖》的情景,她走到古筝前坐了下来,手指轻抚筝弦,一抹流畅的音符便自她的手间流畅而出。

筝音悠悠,穿越古老的房门,飘进了院落之中。

乔悠然听得那抹筝音,眉头不禁微微皱了起来,手中的笛声却停了下来。说实话,这筝弹的比起他来是差太多,只是那首曲子却又极为特别,隐隐中听得到大气磅礴的气势和宽广的胸怀,夹杂在里面的还有一抹淡淡的愁思,熟知音律的他,知道那是知音难觅的苦楚。

他眉梢的红痣微微的跳动,桃花眼里染上了一抹迷茫的神色,院子里的人不多,除了几个杂役外就只有他和田紫。那些杂役没有一人识得音律,而玉媚虽然贵为公主,也会弹一些简单的曲子,便是他知道她弹的曲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如此的神韵和曲调。

而弹这首曲子的人虽然弹筝的技巧并不高超,但是曲调之中却透满了灵气,声音悠扬而空灵,若是假以时日,必能弹出极为出彩的曲子。

不用猜,他也知道弹琴之人是谁了。

他将门推开,清亮的阳光便洒满了一室,筝音也顿时停了下来,田紫睁大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乔悠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终是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田紫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这首曲子叫笑傲江湖,原本是箫和筝合奏才能奏出神韵,可是我只会弹筝,而且技法也不算太好,这首曲子的神韵我只弹出了其中一层。”

乔悠然没有说话,却走到那古筝之侧,示意田紫让开,她撇了撇嘴,便站起身来,心中却想,这世上最有天赋的人只听一遍曲子是无论如何也弹不出来的。

然而,当乔悠然用手抚上琴弦的时候,她便知道她错了,原来这个世上,还真的存在着天才!

她只弹了一遍的曲子,他便已将韵律尽数记下!居然没有弹错一个音符!只是初次弹,显得有些迟滞和生涩,但是他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又加了一些和弦进去,整个曲子弹出来比起田紫这个剽窃者要有韵味的多!

田紫从来没有服过什么人,可是此时听得他这般弹奏这首曲子,她是彻底的折服了,当乔悠然一曲终罢,抬眸看向她的时候,她的嘴巴还是O型。

乔悠然轻轻哼了一声道:“这首曲子的确不错,但是我却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曲子里的江湖味道太重,多的是男子汉的意气,却少了一分惺惺相惜的绵柔。”说罢,又自顾自的拿起笛子吹奏起来。

只是他才吹了一小段,便觉得有些不对劲,虽说笛音和箫音有几分相似,但是笛音和箫音比起来,却多了一苍劲,少了一分苍凉,纵然他吹奏的技法再高,也吹不出箫音的空灵和萧索。

他将笛子放下,又从墙上取过一杆竹萧,顺着曲调“呜呜”的吹奏了起来,顿时满耳的空灵和萧索便传了过来。

田紫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在鼓弄,在他皱着眉头将箫从嘴边拿下来时,她终是忍不住道:“如果要吹出这首典子的神韵,只有筝箫合奏,只弹奏其一,是永远也不知道这首曲子到底有多好!”

乔悠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的确,如果今日里没有听到这首曲子,我永远也不知道原来箫音和琴音可以如此完美的配合在一起!只是遗憾的是,只怕极难琴箫合一了。”说罢,他将长箫又挂回了墙上。

田紫撇了撇嘴巴道:“谁说的!虽然我弹的是不怎么样,但是如果你肯教我好好弹琴的话,或许哪一日我便能将这首曲子弹到你的境界,要琴萧合一好像也不太难。”

乔悠然淡淡的道:“是吗?只是你现在是田紫还是玉媚呢?”

田紫眉开眼笑的道:“那个笨蛋公主为了一个男人连命都不要,我这么聪明,又怎么可能像她那样,做出那么蠢的事情来!”说罢,她的眉眼抬得高高的,眸光中满是自负。

乔悠然瞪了她一眼,冷哼道:“是吗?我怎么没有发现你就比她聪明多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破庙之内的那个人就已经是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