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枕落地,砰然作响,碎片四溅。

舒欣心神忽然清醒了几分,此时她和玉修几乎是果裎相对,他覆在她身上,白皙修长的身体微微沁汗,黑发垂落,衬着那张俊逸温柔的脸,更平添几分魅惑。

她知道这是他身体的反应,只是一想起来,却还是让她的脸上红霞满天,他们是夫妻,这种事情原本早就该有的,只是由于机缘的关系,一直拖到了现在。

倏的一下子,她似乎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往自己的大脑奔涌而至。

感觉到她的僵直紧张,玉修俯下头贴着她的耳廓低笑着道“欣,这个时候在想什么呢?”他把她的手拉下,贴着他的胸膛。

他的眸子半眯着,里面有着些许宠溺,还有着些许爱怜,她的身子如同游鱼一般在他的身上轻轻游动,皮肤的细滑触感让两人都忍不住出声,畅快之至,却又舒悦至极。

身体的极为契合的贴在了一起,她微微喘息着,小脸也越发的红润起来,唇如樱桃,微微开启着,诱惑至极。她将头微微抬起,看着身下的他,低低一笑道:“你在想什么呢?”

玉修轻轻的拍了一下道:“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吗?”他已烫如烈火,俊逸的脸上满是隐忍。

舒欣的脸直红到了耳根,倒不是她故意要折磨他,而是她到了这一刻,却突然没有了勇气,她还是处子之身。两世为人的她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经验,虽然她一心想要扑倒他,可是到得此刻却又有些无措了,看过言情小说的人都知道,第一次会很疼的,她有些害怕。

只是心里的欲望却又排山倒海而来,心里满是浓烈的渴望。

等一切结束。

玉修伸手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搂得更紧了些,手轻轻的缠着她的腰,低低的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舒欣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真是报应啊,这一句话是她曾经对他讲过的,他倒好,极懂得举一反三,只是她实在是倦到了极致,再也没有心情去取笑他了。她的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偎在他的胸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玉修见得她这般模样,眼里满是浓浓的怜惜,轻轻的在她的额前吻了一下,也沉沉了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天明。

舒欣醒来的时候,听得屋外不知名的小鸟在唱着它们不知名的情歌,歌声虽然不算动听,但是它们却唱得极为卖力,间接着能听到一两声浅浅的回应。

她抬眼看了看躺在身畔的玉修,她微微一笑,张嘴却在他的脖子下轻轻的咬了一口,玉修微微一笑道:“怎么,一早就想勾引我?难道是嫌昨晚为夫做的不好吗?”说罢,他的手又不安份的往她的身上摸去。

舒欣撇了撇嘴巴道:“男人是色鬼,这句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假。”

玉修轻轻的咬了一个她的耳垂道:“我是你的相公!”

舒欣听得他的话,心里一暖,往他的怀里再偎了偎,任由他的大手在她的身上游来划去,她浅浅的问道:“修,我离开的这段时候你可还好?”

玉修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痛楚,却低低的道:“不好。”一念及近日的种种,他的黑眸之中再没有方才的种种绮念,一股淡淡的伤感也涌了上来。

舒欣将头轻轻的枕在他的胸头,低低的道:“我知道丁流景失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修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过她的长发,声音比往日低了一拍道:“那一仗兵力相差悬殊,玉临的军队几乎是我们的三倍,打得惨烈异常,如果不是景久战沙场,经验丰富,如果没有你上次设计的那个轮椅做为战车的帮忙,我们只怕是必输了。”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却又接着道:“那一日的清水河再不能称之为清水河了,那一日河水被染成了红色,河里尸体成堆,河畔的土地之上也浸满了鲜血。景带着十万人马与他们的三十万人马打的不可开交,也用了十几种战术。我们虽然没有败,但是十万人却是死伤殆尽,凉州的儿郎,个个都是好儿郎,铁骨铮铮,杀到最后,也没有一个人投降。杀到只余一个也奋勇杀敌,而景带着七千将士来回冲杀时,硬是将他们的三十万兵打打的胆战心惊,杀了十五万人,伤了五万,凉州元气大伤,皇城也元气大伤。”

他顿了顿幽幽的又道:“那一日的战场上,太阳也没有了光辉,而景在带着最后五百兵马冲杀时,我站在对岸,心里为他牵挂,却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掉进了清水河。”

舒欣微微一呆,问道:“你没有去找他吗?”

玉修的眸子里染上了点点寒茫,低低的道:“怎么可能没去找他?只是那河流之中流水又急,此时是讯期,河里又尸体成堆,双方又在交战,我去哪里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