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只觉得小腿处微微一麻,他心中微惊,扭头看她时,她面如死灰,唇已变得青紫,倒在了地上。

乔悠然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若不是方才她对他眨了一下眼睛,他只怕也要被她骗过去了,她的戏演得实在是再逼真不过。绕是如此,他心里还是满是担心,却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关切,还是忍不住走到她的身侧,蹲下来问道:“你怎么样呢?”

舒欣没有半点声息,他的腿碰到了她的手,他只觉腿被什么轻轻的碰了一下,他高高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站起来道:“我现在才知道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其实才是真正卑鄙无耻的小人!”

面具男冷哼一声道:“他或许是之前的余毒未清,此时再次发作罢了,和我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乔悠然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淡淡的道:“好一句没有半点关系,你觉得你犯下的罪孽就因为你一句没有半点关系就能撇得清吗?”说到这里,他的桃花眼又猛然睁开,他冷哼一声道:“或许真的就如方才这个兄弟所言,你从一开始就在挑拔我和玉修的关系,你莫不是巴不得我和玉修拼个你死我活吧!”

面具男心里恨极发舒欣,在心里大骂她破坏了他的好事,只是她已经死了,他也拿她无没有半点办法,当下冷哼一声道:“我没有挑拔你和秦王的意思,只是根据他的性情实话实说罢了,而我说的这些话也并不是没有半点根据,而是秦王在新皇即位前,曾在南部秘密策划百姓暴动,那一次的事件,令普通百姓死伤无数,如此心性狠残之人,若是当了皇帝实在是大漠王朝的悲哀。而十三驸马一心为了大漠王朝,发兵攻打秦王,这是一件令全天下百姓俱都欢呼的事情,我现在只是替死去的那些将士感到不值,他们的摄政王居然是一个懦怯至极之人!”

乔悠然淡淡一笑,正欲说话,陌兰却抢先道:“懦怯?我怎么觉得他是那种至情至性的人,反观你。”她冷哼一声后接着道:“你根本就是那种从中挑拔事非的小人,连自己的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人,胆子只怕也太不到哪里去。再说了,打不打仗又关你什么事,除非你真的就如方才那位兄弟所言,想坐收渔翁之利吧!”

面具男心里满是怒气,正欲说话,乔悠然却抢在他之前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是不是别有用心之人,而秦王在南部策划的那件事情,整个朝堂上下却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而你却知道的如此清楚,你听我一句劝,将那面具取下来吧,要猜出你的身份实在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情!”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极淡,也似不以为意,而他一边说话一边向那面具男走近,待他将话说完的时候,他也到了那面具男的身边,他出手如电,疾往他的脸上抓去。

面具男冷冷一哼,身子往后疾倾,一招仰望板桥,极快的化解了乔悠然的攻势,再一个回旋,从他的怀里掏出了一把暗器,极快的向乔悠然射去,而当他将丹田聚气时,不由得一惊,他的丹田之内,居然一点真气都没有了。

正是因为没有真气,手上的劲道也不如从前,那是器射出去时,虽然还极准,但是却如普通人射的暗器无二,而在下一刻,他只觉得手上又绵又软,身上也没有半点力气,“砰”的一声,再没有支撑自身的力气,倒在了地上。

乔悠然见那暗器极准,却没有什么力道,他伸手一操,便将那些暗器尽皆操在了手里。他的心里不由得大呼饶幸,若不是方才舒欣用计化去他的武功,此时倒下去的只怕就是他了。桃花眼里划过一抹寒茫,这个男子的心真是歹毒至极,见说不动他攻打玉修,居然就动了杀机,这种人是无论无何也不能留下!

只听得“铮”的一声,乔悠然手中的宝剑出鞘,剑如毒龙般向面具男刺去,那面具男见得这种情况,心里不由得大急,一时不太明白怎么会如此?猛然想起方才舒欣抱住他大腿时的麻痒之感,莫百是刚才他做了手脚,只是见舒欣倒在地上没了声息,只是心里又不能确定。

面具男心里不由得大急,往地上一滚,吼道:“你还不出手!”

他的话音一落,便见得那黑袍女身形突然暴起,一阵毒雾向乔悠然袭去,乔悠然心中原本对那黑袍女就有着诸多的猜疑,心中早有防备,见那黑袍女的身形一起,便飞快的向旁边撤去,只是他撤的再快,也没有那毒雾来得快,更兼此时他是背风,而那毒雾却是顺风,毒借风势,向他扑面袭去。

乔悠然只觉得一阵窒息扑面而来,舒欣原本还想继续装下去,可是斜眼间见那黑袍女已经出手了,她心里不由得一惊,如果她没有认错的话,那毒雾便是传闻中的黑纱,中者立毙,心里不由得担心不已,见那面具男软软的躺在地下,当下再顾不得许多,从地上爬起来,掏出怀里的匕首,将匕首架在面具男的脖子。

那把匕首是玉修给她的,他说她总会闯祸,虽然会用毒,还是带把匕首在身边安全一些。而那把匕首实是削金断玉的宝贝,是以前有人上供给他的,他一直觉得太过秀气,是女子所用之物,于是便给了她。

舒欣冷喝道:“将解药拿出来,否则我就杀了他!”她的声音还是沙哑无比。

而此时,乔悠然已经倒在地上,面上一片乌黑,陌兰不由得大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厉害的毒药,当机立断,伸手封住乔悠然的周身大穴,以防毒气渗入他的五脏六腑。

黑袍女见得这种情形,也不由得一愣,她行走江湖多年,还是第一次遇上像舒欣这样的人,她微微一怔,冷哼道:“放开他,否则我便让你真的再也活不过来!”

她在众人面前还是第一次说话,她此番一开口说话,众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听起来难受至极。

舒欣冷冷一笑道:“是吗?我本是无名小卒,本不惧生死,但是如果死的时候还能为成州的百姓报了仇,也是死有所值!”说罢,她毫不客气的用匕首在面具男的脖子上划了一刀,那一刀划的不算太狠,但也不算太轻,划到喉管之上,却又没有划破喉管。

刹那之间,面具男的脖颈上鲜血直流。

面具男只觉得一股刺痛钻心而来,他冷冷的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死?”

舒欣冷哼道:“我当时若是不假死,只怕就要真的死在你的手上了!”说罢,她又看着黑袍女道:“我数两声,你若是你将解药给十三驸马的话,我就马上动手杀了他,决不会手软!”原本她想说数三声,却又觉得三声时间太长,直接改成两声。

她看了面具男一眼,冷喝道:“一!”她冷哼一声,也懒得管那黑袍女会做什么样的举动,当下拿过匕首便往那面具男脖颈上的大动脉划去。

黑袍女看向舒欣的眼眸里多了一分神采,她素来是喜欢心狠手辣的果决之人,当下从怀里换出一个东西丢给了舒欣,她之所以将那解药丢给舒欣,那意思也再明显不过,如果她想救乔悠然的话,就得放了面具男,而她只要一放了面具男,黑袍女就会马上毒死她。

舒欣的杏眸微微一转,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心里也便有了计较,当下将那药瓶打开,取出一颗塞进了面具男的手里,塞进去后,又用鼻子闻了闻,她的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陌兰原本见她倒地,心中有几分存疑,又见得乔悠然的行为举止,便猜到了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人,和乔悠然只怕是故知,只是对她的假死却还是存了些疑虑,没料到她居然还有这种手段。

舒欣淡淡一笑,见那面具男吃了那颗解药后没有异样,她也不理会黑袍女的心思,将那药瓶扔给了陌兰,却还是手握匕首蹲在那里不动。

黑袍女见得她的行为,冷冷的道:“你可以放人了!”

舒欣痞痞一笑道:“我是可以放人了,但是我却很怕你,你若是再用毒的话,我们不是你的对手。”她身上的毒药被明月搜完之后,身上除了一些散功的药之外,再没有任何毒药了,若是有的话,她方才就直接将面具男毒死了。

黑袍女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后冷冷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舒欣嘻嘻一笑道:“我姓倪,名野野。”

黑袍女微一沉呤,重复念道:“倪野野?”

舒欣笑的愉悦道:“乖孙女,叫爷爷叫得这么甜啊!只可惜你若真是我孙女的话,只怕你一出身我就将你扔进尿桶里溺死了!”

黑袍女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危险,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戏弄,眼里的杀机也愈加浓烈。

陌兰听得舒欣和黑袍女的对话,心里忍不住想笑,只是此时乔悠然生死未卜,她的心里满是担心,也便笑不出来了。再见得乔悠然服过解药之后,面色已经大好,她心里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舒欣见乔悠然好转,终是松了一口气,当下淡淡的道:“十三驸马没事之后,我就将他放了,而此时,就麻烦你这个丑八怪在这里多等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