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骰子拿来之后,骆驼正欲装进鼓锺,她却走过去道:“让我看看这副骰子。”

骆驼淡淡一笑,一个不懂赌博的人随便怎么看,也看不出骰子的所以然来。当下毫不迟疑的将骰子递给了她,她装模做样的看了一番后,却眨巴着眼睛道:“其实我也看不出多大的所以然来,但是我喜欢新的东西。”说罢,抬起头,笑眯眯的看了骆驼一眼。

她的眼睛一笑,弯弯的如同天边的新月,可爱而又俏皮,与方才不笑的时候宛若两人,骆驼没来由得心跳加速起来,这个念头才冒进他的脑海时,他不由得一怔,虽然他早就看穿了舒欣是女子所扮,但是他走男闯北见过不少的女子,其中不乏姿容超群之辈,他都从未有如此心动过。

舒欣嘻嘻一笑,“嘭”的一声,便将手中的扇子极为潇洒的甩开,然后淡淡一笑,将骰子还给骆驼后道:“还给你了,我还是买大。”她的声音温柔无比,笑的也极为可爱。

而骆驼的眼里却没有方才的神彩,有了一丝痴迷,他痴痴的问道:“你买大?”

舒欣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银子尽数押到了大字上,她似想起了什么道:“不如我们将这赌注玩的再大些吧!”

骆驼呆呆的看着她问道:“如何玩的再大些?”

舒欣的眼睛眨了眨道:“除了台面上的这些银子外,你若是输了,这家赌庄也便输给我,而我若是输了的话,便将我爹在允州的绸缎庄全部输给你,如何?”

花蝴蝶不由得一怔,他忍不住问道:“你哪来的绸缎庄?”

舒欣没有回答他,却白了他一眼。他顿时明白了她若是赢了就将这赌馆也一并赢了下来,而若是输了的话,却根本没有所谓的绸缎庄,也便是要耍赖了。他见得她这副模样,知道她是极有把握赢这一局。但是心里却还是莫名的担心,他抬眼见得骆驼眸子里的神色,忽然想起她方才的举动,他的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笑意。

阅人无数的他又如何看不穿她玩的把戏?他当时就是这么栽在她的手里的。

骆驼答道:“好!”说罢,便命仆从将赌馆的契约也拿了出来。他旁边的一个侍从小声提醒道:“堂主,会不会玩的太大呢?”

骆驼不答理他,那小侍从一想也对,他们堂主的赌术冠绝天下,从未遇见过对手,又怎么可能败给一个根本就不会赌博的人。

舒欣微微一笑道:“现在可以开始了!”

骆驼点了点头,极为巧妙的将骰子装进了鼓锺,只见他极为灵巧的摇动起骰子来,花蝴蝶见骆驼摇骰子的模样,不由得赞道:“好手法!”他也时常混迹于赌场,见多了人赌银子,但是像骆驼这么高技艺的摇法却还是初次见到。

骆驼不答,摇定后,再一后将鼓锺揭开,三个六大!

众人一见这种情况,尽皆色变,尤其是赌庄里的人,个个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们赌博从来不会输的堂主居然真的输给了眼前的这个根本就不会赌博的人!

舒欣嘻嘻一笑,对着骆驼拱手道:“承让承让!”说罢,拿起赌馆的地契和骆驼写好的银两拉着花蝴蝶便飞快的走出了万利赌庄的大门。

才一走出大门,舒欣便道:“花蝴蝶,现在就发挥你的特长吧!”

花蝴蝶一愣,舒欣拿扇子敲了一下他的头道:“那就是逃跑啊,逃回王府就安全了!”

花蝴蝶摸了摸头,有些无奈的道:“为什么要逃?”

舒欣怒道:“你是个笨蛋啊,骗了别人的银子当然要逃啊,难道你想在这里等着别人把你剁成肉泥啊!”

正在此时,赌馆门口传来大喝声,花蝴蝶二话不说,抱起她便施展轻功飞快的往王府方向飞去。

而赌馆里的那些打手一直在等待着骆驼的示意,而他却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舒欣拉着花蝴蝶消失在大门外。打手们以为他别有深意,想去拦截却又不敢拦,只好睁大了眼睛看着骆驼。

而骆驼给是在舒欣和花蝴蝶走出赌馆大门时,浑身震了震,一双眸子又恢复了一片清明的神彩,他一回过神来没有见到舒欣和花蝴蝶,再见得那桌子上的银票和字据已经不见,不由得大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将扇子在他的面前摊开。

一想到这里,他猛的一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迷魂术?一个侍从见他呆愣的样子,在旁道:“堂主,我们难道真的要将赌馆输给刚才的那个小子?”

骆驼一把将那侍从拎起来,怒道:“你说什么?”

那侍从吓得抖抖索索的道:“堂主刚才不是将赌馆的契约输给那个小子了吗?”

骆驼怒道:“还不快派人去将那人追回来!”

众打手匆忙走出赌场的大门,只是花蝴蝶带着舒欣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舒欣开心至极的坐在绿柳阁里数着银票,发财了,这一下真是发大财了!她的嫁妆有了,可以风风光光的嫁人了!

她想了想,将那些银票和字据尽数带上,再叫上青龙和白虎,带着数十名侍卫一起去了万源钱庄。

她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到达钱庄后,当她将那大叠银票全部拿出来掌柜的全部兑成现银时,掌柜的脸顿时成了黑色,她眯着眼睛问道:“怎么,你们这么大的钱庄难道连这点银子都兑换不出来吗?”

掌柜的答道:“倒不是况不出来,而是你来的仓促,库房没有那么多的银子,你先稍等片刻,我命人去取。”说罢,便让身边的副手去叫骆驼。

舒欣见得他的举动,也不以为意,只淡淡的道:“我今日里这些银子全部要取走,如果取不走,你们就准备关门大吉吧!”她的语气虽淡,话却极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