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杏眸一冷,淡淡的道:“你还知道我是王妃啊,连我的话也敢不听,明日里将你卖进青楼去。”她已恢复了平静,又有了如往昔一般的聪慧。

小丫环吓了一大跳,她并不是太了解舒欣,却也听闻过她凶悍的大名,更知道玉修宠她宠入骨髓,当下也不敢说什么,对她行了个礼,乖乖的走了出去。

舒欣见小丫环离开后,不由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坐到玉修的床头,伸手去锦被之下掏出他的手,再将手扣到了他的脉搏上,他的脉像虚浮无力。

她的眉头微微一皱,再看了眼玉修,又伸手去试了试他的鼻息,鼻息奄奄。她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眼里也顿里凝上了水雾,她轻轻的吸了一下鼻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而玉修在锦被之下的手不由得握的紧了些,心里升起了别样的感觉,若不是熟知她的性情,他此时只怕已想爬起来将她拥进怀里好好疼惜一番。但是此刻,他能做的只有忍着。

舒欣好半天才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住,在旁低低的道:“修,你怎么这么傻,我不过是随便说说罢了,你怎么就当了真?”

她的声音很小,很轻,带着浓浓的后悔和些许的伤感。话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却又哽咽了,话说不出口,又轻轻的咳了几声。

玉修不禁有些后悔,她的身体还未大好,此时跑到这里会不会有事?关切之情自心底升起,锦被下的身体硬了些,却又强迫自己不要冲动。

舒欣轻轻的咳完之后又道:“你或许还一直认为,我的心里爱乔悠然多过你一些吧,否则也不会因为他的死而那么难过。可是你却不知道,在我的心里,你的地位已经远远的高过于他,他在我的心中的感情到得此刻我终是明白,那不过是亲情罢了,而自上次你为了我放弃皇位之后,我终是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但是心里却更多的只是感动。”

她望了眼窗外的明月,又淡淡的道:“在凉州的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分不太清楚,我对你的感情是因为感激而生的感情,还是真的爱情。心里总有个大大的包袱,总觉得欠你太多,以至于将自己的心也蒙蔽住了,一直在整理自己的心情。”

她顿了顿,接着又道:“可是当今天看着你的鲜血自胸间溢出来之后,我终是明白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所思所想,原以为只是因为欠你的情的心情也在那一刻尽数改变,才发现我是发自内心的在意你。可是你……”

她的声音听起来又些哽咽,这一次还夹杂着点点抽泣,过了好半天她才接着又道:“可你也太狠了,居然就那样刺进了自己的胸膛,玉修,你太过份了!”

玉修听到这里,心里开心至极,原来她是真的在意他,是真的爱上了他,此刻的他恨不得立刻将她拥进怀里,好好的亲一亲她。

舒欣紧接着又道:“所以修,你不能出事情,快些好起来吧,不要让我背负着内疚和伤心过日子。”

玉修听得她的话语,心里开心至极,他轻轻的哼了一声,舒欣不由得大喜,忙轻声问道:“修,你醒了,你怎么样呢?有没有好一些?我去给你叫大夫!”她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她的手却被他轻轻拉住,玉修睁开眼睛,淡淡的看着她,轻轻的道:“我没事。”他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虚弱一些。

他见舒欣眼圈泛红,那比灵动的眼眸里此时满是关心。

他微微一笑道:“你不是说我是祸害吗?又说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我没那么快死。”

舒欣咬了咬唇道:“我以前是在胡说八道,你居然都记住了,只是不管你是祸害也好,还是好人也罢,我此时只想你平平安安。”

玉修的心里温暖一片,看着她道:“你不恨我呢?”

舒欣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自己很任性,可是你也太傻了些,居然真的将刀捅进了胸膛,玉修,你真的好狠心,你这一次若是死了,是想让我为你难过一辈子吧!”

玉修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却露出一抹痛苦的表情,她忙道:“你身上伤口太深,不要乱动!”

玉修心里有一抹得意,脸上淡淡的问道:“你在关心我?”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他以前若是知道装受伤就能搏得她如此的关心,就应该早早的就借丁流景的碧血衣一用了,也不去想被她拆穿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舒欣的脸上荡起一抹笑意道:“你不想我关心你吗?”

玉修的眼里满是喜悦道:“还要休我吗?”这句话他在他假刺后身体后问过她一次,此时,却又忍不住再问一次,他喜欢听她的答案。

舒欣微微一怔,嗔道:“你都成这副模样了,还记得这件事情!”

玉修幽幽的道:“你在我的心中,比皇位重要,也比自己的命重要,又如何会不记得这件事情。”

舒欣的杏眸笑的弯如上弦月,嘻嘻一笑道:“你还记得这件事情,说明你的伤也不是太重,最起码是死不了了。你不是说按照大漠王朝的律例,女子是不能休夫的吗?”她见玉修的眼里亮起一抹喜悦,却又笑道:“但是我却不是大漠王朝的人,所以不会遵循你们的规矩。”

玉修的眼里有抹紧张,他低低的道:“你不会还想固执的要离开我吧?”心里没来由得一阵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