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惜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玉照道:“殿下不与我算旧帐,而我今日里却想和殿下算算旧帐,你之前答应我,事成之后,让我做太子妃,可是事到如今,我却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死人’,一个没名没份的侍妾!难道殿下以前的承诺全是放屁?”

又是“啪”的一声,顾惜惜摔倒在地。

玉照冷冷的道:“本宫答应让你做太子妃,是要你全身而退,可是你倒好,不但跟玉修上了床,还替他生下了一个野种,顾惜惜,你不要以为这些事情本宫都不知道!像你这种不贞不洁,不干不净的女子又岂配当本宫的太子妃!”

舒欣听到这里,不由得大惊,顾惜惜居然替玉修生了一个孩子!

她猛然想起玉修曾对她讲过他和顾惜惜的事情,但是事情只到顾惜惜假死时,却并没有提及顾惜惜怀孕的事情。而依据玉修的性情,若是知道了顾惜惜有身孕的后,是无论如何也会将自己的孩子给接到身边。可是玉修一点都没有提及,想必是不知道这件事情。

一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撇了撇嘴,看来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只是她的心里却突然觉得有些堵,那该死的玉修,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色狼,还没有跟顾惜惜成亲,居然就上了床!心里又不禁开始骂起顾惜惜来,长的那么漂亮,却一点都不矜持,还没嫁人就跟人上床!

又想起她被抓走时,玉修那满是关切的神情,以及那一日冒死救她的种种,她的心里越多的堵的慌。她狠狠的咬了咬唇,那股刺痛又将她拉回了现实,她不禁一愣,她心里爱着的人是乔悠然,玉修以前跟其它的女子有染,又关她什么事?

她的心里是这样想,只是心底涌起来的种种酸味,却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心里不禁长起了几分暴燥,暴燥的想打人!

顾惜惜的美眸中充满了绝望和不平,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明珠说太子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以前一直不相信,今日倒是全明白了。只是我好像明白的太晚了!放着玉修对我的温柔和深情不要,居然一心跟在你的身侧!也害我那个可怜的孩子丢了性命!”

她嘴里的明珠也是玉照的一个侍妾,一年前无故死亡,现在想来,应当也不是无故了,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只怕是逆了某人的意,便尝到了意料之外的惩罚。

她自回到玉照身边后,玉照只碰了她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她。这些年来,她一直在等着他的传召,总觉得自己是玉照所有的妻妾中姿色最为出众的一个,他终有一天会发现她的好。

可是这些年来,她等到的却是一玉照娶了一房又一房姬妾,并立将军女之女为太子妃。他对她一天比一天冷漠,一日比一日绝情。现在的她,要见他一面都极难。

玉照冷冷的道:“怎么,发现玉修的好呢?后悔呢?发现他的好为何不乖乖的回到他的身边去,本宫可没有留你。”

舒欣听到这里,不由得撇了撇嘴,她是很讨厌顾惜惜是没错,可是看到玉照这样对待一个为了爱他可以不顾一切的女子,又觉得他实在是太过份了。只是她现在的身份是人质,而人质最大的特点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们两人要怎么争吵,要怎么撕破脸都不关她的事情。

她咬了咬自己的的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去多管闲事。

顾惜惜的眸子里泪水流下,可怜兮兮的看着玉照道:“你错了,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却期盼着有一日你能发现我的好!”

舒欣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这个女人实在是没救了。她心里原本升起的一抹同情又因为顾惜惜嘴里的话而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女人美则美矣,实则是笨到了极致。

她心里又不禁觉得有些可气,玉修真是全天下最笨的笨蛋,当年居然为了这么一个笨女人连太子之位都不要了。看来他的智商也不见得比顾惜惜高到哪去,他还和顾惜惜那个笨蛋女人生了个孩子,那孩子的只怕是个傻瓜。

笨蛋和笨蛋生的联孩子不是傻瓜是什么?

只是此时她的心里也无端的升起了一抹伤感,感情常能让人的智商降为零,有时个明明知道那个人不该去爱,却还是忍不住去爱。有时候想要放弃,可是却始终难以放弃。她到现在还是放不下乔悠然,纵然知道两人若要在一起,是难到极致,只是心里却又总存着一丝幻想。

玉照微微一怔,冷冷的道:“你若是知道自己错了,那就乖乖的回到你的西院去。”

顾惜惜咬了咬唇,低着头低眉顺眼的往上面走,而当她经过舒欣身侧的时候,她的那双眼睛里满是恨意,那股恨意仿佛要吃掉舒欣一般。

舒欣心里不由得一惊,顾惜惜眼里的那抹恨意是那么的明显,这一次她落在顾惜惜的手上,顾惜惜只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她。只是气场上却绝不能输给顾惜惜,她回了顾惜惜一个灿烂而又开心的笑容,这种女子,实在是不值得同情。她真恨自己上次为什么不狠心一点,不要了顾惜惜的命。

顾惜惜走出了地道,玉照伸手解开了绑着舒欣的绳子,他淡淡的道:“惜惜不懂事,让秦王妃受惊了。”他的语气很淡,平淡中却满是怒意。

舒欣眉开眼笑道:“她的确是不懂事,把我绑了那么久,真是腰酸背疼。不过太子殿下亲自为我解开绳索,便一切都值了。”说罢,她抬脚便往地道上走去。

只是还未走出三步,玉照身边一个彪形大汉便挡在了她的面前,她皱着眉道:“太子殿下亲自帮我解绳索,不过表示她不该抓我,不该抓我就表示要放我走了,这又是何意?”

玉照淡淡的道:“本王素知秦王极为疼惜秦王妃,而你们大婚之后,却一直没有来过太子府,难得惜惜将你请来了,就先在太子府里小住几日。”

舒欣回过头看着玉照,眼角满是讥讽道:“小住几日,住在这地牢里?太子府的待客之道也实在是别开生面。”她的嘴角又微微上扬,淡淡的道:“说起我和秦王的大婚,我还没有好好感谢太子殿下送的极为特殊的礼物了。”

玉照微微一笑道:“秦王妃本是本宫的贵宾,原应住在客房里,只是最近太子府里宾客太多,客房又全部住满了,实在是腾不出空余的房间。再说了,外面人多口杂,怕吵到了秦王妃休息,而这间地下室,虽然简陋了些,但是却安静而又安全。”他顿了顿又道:“至于秦王妃口中所说的礼物,秦王前几日已经回过大礼了,大家也只是礼尚往来罢了,而这份大礼,也有秦王妃的一份功劳,所以本宫更应该要好好待秦王妃了。”

他嘴里说的客气,面上却一片冷漠,眼里满是杀气。

舒欣心里有气,这个玉照和玉修还真有得一拼,两人说起话来都说的圆圆满满,都说的好听的很,做的事情却让人大倒胃口。只是两人这般一比较,她便觉得还是玉修稍微好一点,至少他不会将她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