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怒道:“那你还不如去喝毒药!”

玉修却又笑道:“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爱情原本就是一瓶毒药,明明知道喝下去会被毒死,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喝下去。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舒欣瞪了他一眼不答,他却又淡淡的道:“这就叫做情到深处无怨尤。”

舒欣心里微微的叹了一口气,对月灵道:“夜已深了,你先带追风回去睡觉。”

月灵见明月才初升,又哪里是夜深?却见得她的神色不佳,知道她是有话想对玉修说,有意将自己支开,当下拉着追风便离去了。

舒欣见得他们走远,这才对玉修道:“我实在是不明白,我以前那副鬼见愁一般的模样,你怎么可能会爱上我?再则你明明知道我的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又何苦为难你自己?”这些话她原本并不想对他说,可是她发现对玉修还是说明白一点比较好。

玉修看着她的眸子道:“怎么,你想正视我对你的感情呢?是因为不忍心看到我伤心还是怕你自己爱上我?”

舒欣冷哼一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对你没有感情的人,就算你是用尽心力,只怕也没有半点效果。到头来却将你自己伤的更深,而我偏偏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所以只是想给你这个忠告,如果你听不进去,就当我没有说!”

说罢,自己拎进酒坛便欲离去。

玉修一把拉住她道:“怎么?平日里胆大包天的你也会有怕的时候?”

舒欣恨恨的道:“我以为我是神精病,没料到却遇上了你这个比我还神经的神经病!”

玉修听不懂她嘴里的神经病是什么意思,却也知道那定不是什么好话,也不去问她话中的意思,却淡淡的道:“你以往不是总说不可能会爱上我吗?为何现在却是这副表情?你的心是不是也在摇摆?”

舒欣嘻嘻一笑道:“是啊,我是在摇摆,我在想你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我是不是该给你一剂毒药将你毒成个白痴,那样会少很多麻烦!”

玉修幽幽的道:“很多时候,我倒更宁愿我是个白痴,这样也便没有那平白生出来的种种痛苦,也便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任由人摆布在人世间活着。”

舒欣还是第一次听得他说出如此伤感的话,她咬了咬唇道:“你已经是个白痴了,用不着再把你自己想成白痴!”说罢,扭头便欲走。

玉修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淡淡一笑道:“是啊,我若是个白痴,你便也是个白痴,只是你这个白痴显然是把全天下人当白痴了,又或许只有像乔悠然那样的白痴才会信了你的话。”

舒欣不由得大惊,抬眼看着他,却见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那双狭长的眼眸里一片清明,却又满是痛苦,她顿时知道这一切瞒不过他,他居然将她的心思看得如此清楚。

她却冷冷的道:“我实在是不明白王爷在说些什么!”说罢,便伸手去推他,只是他若不愿意,她又如何推得开他!

他将她抱的更紧了些,而在下一刻,他的吻也密密麻麻的落在了她的脸上,他低低的道:“舒欣,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倔强,将你的温柔也分一些给我可好?”

他抱的极紧,舒欣只觉得难受的紧,手中的酒坛也拿不住了,“砰”的一声便掉在了地上,芳香四溢,只是那一声也不知将谁的心湖也一同打碎,那抹香味不知迷醉了谁的心。

她咬了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也不回答他,飞快的钻进了西院之中。只是人虽然离去了,心却还在狂跳不止。

玉修见得她离去的样子,只是看着,接着又幽幽的叹了口气,也不说话,她终是不能逼的太紧!

这日一早,舒欣刚吃过早饭,带着月灵和追风在王府的花园里散步,她虽然到秦王府一段时间了,但是都是和玉修在斗智斗勇,还从未好好的逛过王府。虽然现在玉修和玉照斗的厉害,而且此时已到了夺取皇位的关键时刻,但是那些事情她也帮不上忙,也不愿意为那样事情伤脑筋,她只需想日后到底是留在秦王府还是等事情结束后带着月灵和追风远走天涯。

她记得她初次来王府的时候还是初夏,一转眼夏天却快要过去了,秋天马上就要到了,池塘里的荷花凋零的大半,却能看得到墨绿色的莲蓬。三人闲来无聊,便决定去采莲蓬。

池塘里的水并不深,挽起裤脚便能走去,水也只没过膝盖。

舒欣极不淑女的将鞋袜除去,挽起裤脚便走下了池塘,月灵见样学样,追风干脆和着衣裳便跳下了荷塘。

舒欣见三人都走下了荷池,便笑道:“不如我们来比赛,看谁采的多,采的最少的那个负责煮莲子粥,如何?”

月灵笑道:“小姐,你平日里虽然厉害无比,但是今日里你却非输不可!”说罢,从怀里拿出一把剪刀,对着莲蓬便剪了下去。

舒欣轻哼道:“原来我的月灵这么有心机,早有准备,只是你家小姐也不是吃素的!”说罢,一伸手,没着莲蓬的底部一折,莲蓬便也折落了下来。

追风道:“娘,把莲蓬给我,我帮你捡,我们一起对付那个凶婆娘!”月灵时常说他几句,还会敲他的脑袋,在他的心里,月灵便是恶婆娘了。

月灵怒道:“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居然敢叫我恶婆娘,看我不收拾你!”说罢,从池中掬起一把池便往他的脸上抹去。

追风也不甘示弱,掬起一捧手便往月灵的身上洒去。舒欣在旁见得两人的举动,乐的哈哈大笑道:“追风,拿泥糊她的脸!”她记不清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放肆的笑过了,只觉得身心愉悦。

月灵怒道:“小姐是个坏人!”

玉修此时正在书房里和青龙白虎在议论如何对付玉照,忽听得一阵嘻笑声传来,玉修顺着窗户往外看,却见得舒欣三人嘻闹的场面,他的嘴角不禁微微的上弯。

青龙皱了皱眉道:“王爷,我这就去制止他们。”说罢,抬脚便欲走出去。他知道玉修素来好静,更何况此时三人正在议事。

玉修却淡淡的道:“由他们去吧,有他们在,看起来也有几分生机。”死气沉沉的日子他也过厌了,适当的改变也没什么不好。他的语气很淡,可是眉宇间却有一抹淡淡的欣喜,他喜欢这样的她,笑的纯粹而可爱,不像对着他的时候,满是戒备的笑容。

青龙微微的一怔,再看见玉修嘴角的那么笑意,他有几分吃惊,好静的王爷居然会容忍那个丑陋的女子在王府里大吼大叫,看得出来,王爷似乎很宠她。有些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却微微的恍了恍神。

玉修道:“我们刚才说到哪里呢?”

青龙还在发怔,白虎看了青龙一眼,答道:“乔悠然今日一早拿着杜天棋的信物到苍州搬兵马了,苍州刺史马进寅曾受过杜天棋的大恩,这一次玉照看起来是要孤注一掷了。我担心皇上若是将皇位传给王爷,他们只怕会逼宫。”

青龙冷冷的道:“逼宫?他们莫不是把王爷当成软脚虾,也不看看现在天下的兵权有多少在王爷的手里。”

白虎道:“天下的兵权三分之二都在王爷的手中是没错,可是那些兵都远在边境和凉州,要调集回来又谈何容易,虽然御林军也是我们的人,可是御林军的副统领却于浩也曾受过杜天棋的恩,只要乔悠然拿出杜天棋的信物,他只怕会倒戈。”

由于玉临统领御林军,但他平日里管的极少,御林军真正的兵权却是在于浩的手中。

玉修淡淡的道:“杜天棋虽然死了,但是余威犹在,他倒真有几会本事,但是我却也不惧他。青龙,丁流景现在在哪里?”

青龙的眼睛一亮道:“他就住在城南的一家客栈里,属下这就去找他。”

白虎也喜道:“有一个丁流景,便能抵过十万的人马!”

玉修只淡淡一笑,正在此时,忽听得追风的大叫声:“你们放天我娘!”三人大惊,玉修往外望去,却见一个黑衣人负起舒欣便往外飞奔。

玉修吹了记口哨,便见得隐藏起来的暗卫飞奔而出,迅速的拦截那黑衣人,他一把推开窗户,猛一提气,他的身子便如大鸟一般向着舒欣的方向疾飞而去。

负着舒欣的黑衣人向前疾奔,那人的武功看起来不低,轻功也不错,只几个起落便跃出了王府的围墙。而那些暗卫追过来时,他从怀里掏出一把暗器,那些暗器又疾又狠,只听得几声惨叫,几个暗卫便中了暗器,从空中跌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