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听得紫衣人叫貂儿米饭,不由得笑了起来,她边笑边道:“原来那小家伙叫米饭,真是可爱的名字,和它真是贴切!”

貂儿又飞快的跳上了她的肩膀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然后又朝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紫衣人看向舒欣的眼里多了一抹考究,他问道:“你懂得用毒?”

舒欣微微一怔,紫衣人又道:“米饭最是喜欢有毒的东西,它刚才在你的身上蹦来蹦去,虽然没有发现毒药,却听到了毒药的气息,由此可以说明,你懂得用毒,并且在你的身上不久前还放了毒药。”

舒欣点了点头道:“没错。”她一双眸子在紫衣人身上瞟来瞟去,在猜测他的想法。

紫衣人叹了口气道:“我原以为你真的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此时才知道错了,而且我生平最恨用毒之人,以前是见一个杀一个。”他见舒欣的眼里升起一抹惧意,那双乌黑的眸子里也闪过一抹惊恐,他又淡淡的道:“只是你刚才的那些话,我听着顺耳的紧,而且你也不会武功,所以罢了,我便不杀你了。”

舒欣不禁松了一口气,却在下一刻又紧张了起来,忙道:“虽然我会用毒,但是却从来不用毒杀人,之所以藏着毒药,也不过是为了自保。你行走江湖,想必也知道,像我这种没有武功的人,若是遇上了危险,又得罪了朝庭,若再不能自保,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紫衣人叹了口气道:“那是你的事情,与我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关系,只是米饭看起来甚是喜欢你。我也不想管你是如何得罪了秦王,所以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插手了。”他顿了顿又对朱雀道:“你回去告诉秦王,让他好好收敛他的行为,才几年没见他,他倒是越来越嚣张了。”说罢,也不待她们答应,带着米饭便欲扬长而去。

他此时的举动,只把舒欣急的跳脚,又见他性情古怪,不敢骂他,只得喊道:“大侠,你是行侠仗义的英雄,不能见死不救啊!”

紫衣人道:“我也没有见死不救,刚才已经救了那个小男孩了。”说罢,他又看了一眼朱雀道:“我不想介入你们的争斗,再则她此时也没有攻击力了,也伤不到你们了。”他说完这些话,已经在一里开外了。

舒欣心里不由得大急,再唤他却已经没了踪影,她心里不由得大怒,把那紫衣人的十八代祖宗全部问候了一遍。大声嚷道:“真见鬼,什么狗屁大侠!”

只是她的话,紫衣人再也听不到了。

朱雀冷冷的看着舒欣,冷哼道:“你不用再叫了,再叫他也听不见了,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舒欣冷冷的道:“你一个身怀绝技之人欺负我们这群没有半点武功的人算什么本事!那个什么紫衣人,真是神经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救人的,真是白白浪费了他那一身武功,也白白浪费了我这么多的唇舌!”她嘴里说着紫衣人,心里却骂着朱雀。生平第一次拍马屁,却是这样收场。

而且她的心里很是恼怒,这种见鬼的乌龙之事也被她遇上了,朱雀这一掌之仇她是记下了,她在心里默默的道:“朱雀,你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上,否则今日之仇我必当十倍还之!”

朱雀想起玉修临走时交待,不能伤害他们分毫,此时身上又有伤,还是赶紧回王府医治为好。当下冷冷一哼,她的手不能动,当下脚下运了巧劲,一脚将舒欣踢进了马车,再恶狠狠的对月灵和追风道:“都给我上去!”

舒欣吓的尖叫道:“杀人啦!”她落下去的时候,屁股差点没摔开花。她咬了咬牙,又将这一笔帐也记下,终有一日,她要追讨回来!

而月灵和追风两人俱都敢怒不敢言,只得乖乖的坐上马车,朱雀跃上了马车,咬了咬牙,踢了马屁股一脚,驾着马车回了秦王府。

舒欣有些气闷的坐在玉修的睡房里,见玉修一袭白衣立在那里,神情有些慵懒,白衣不沾一点灰尘,头发还是随意的绑在脑后,他的嘴角还含着一抹笑,狭长的眼眸里有抹得意。

她不由得怒火中烧,却不停的告诉自己,此时若是生气,就是拿别人的错误在惩罚自己。于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开心一些。只是她脸上的那抹笑容实在是比哭还难看,挫败感自心底升起。

玉修见她的脸上有一个大大的五指印,她的右边脸本是一片鲜红,此时左边脸却是又红又紫,还高高的肿了起来。两边相互应衬,实在是丑的不能入目。他的面色一寒,淡淡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虽然很淡,一股威严却四处散开。

朱雀答道:“她对王爷出言不逊,属下替王爷教训她!”

玉修眸光森冷,淡淡的问道:“本王有让你教训她吗?”不知道为何,看着她那张被打的紫红的脸,心里有些心疼。而此时,她那双晶亮的杏眸也闪闪发光的看着自己和朱雀,那双眼眸里有些惊奇。

她的眼睛实在是漂亮,和她的那张脸实在是不相衬,他喜欢看她的眼睛,清亮而又机灵。只是一想起她的性情和她的所作所为,他又有些无奈。心里对她是又爱又恨。她实在是有把人逼疯的本事,纵然如此,他却又舍不得她离开他,痛苦与快乐,很多时候都是并存着,自相矛盾着,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朱雀一愣道:“可是王爷,她说的话实在是极为难听!”

玉修冷笑道:“你要谨记你自己的身份,而她再怎么样都是你的王妃!”他说这句话时看了舒欣一眼,她只将嘴巴嘟的高高的,不发表任何意见。

她不发表意见,并不代表她没有意见!只是觉得此时玉修训朱雀的模样实在是有趣的紧,他的手中握有朝庭大部分的兵权,朝中文武百官中也有不少站在他这边。而王府里又有不少的能人异士,他能让这些人服服帖帖的为他做事,他也必有他的一套管理方式。

她见过很多面的他,多半是披着温文尔雅的皮却在暗地里算计着,他这般冷漠训斥着属下却还是第一次见。她也发现他只要不笑,他整个人看起来就会有些阴沉,有些杀气,还有些霸气。又或许说,他平日里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不过是他想将自己的气场看起来更柔和一些,套用她的话来讲,那就是扮猪吃老虎。只是她知道,他从来都不是猪。

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好笑,猪,她倒真希望玉修是头猪,是头超级的大笨猪,也想像着自己拿根木棒把他打成猪头的模样,那样她或许能将憋在胸间的气消掉一些。

朱雀看了舒欣一眼,眼里俱是怨毒,却又极为恭敬的道:“是,王爷!”

玉修在居中的那张檀木椅子上坐下来道:“该如何,你自己知道吧!”

朱雀眼里划过一抹俱色,咬了咬唇道:“属下知道!”

玉修不再看她,淡淡的道:“知道还不下去!”他的语气虽然极淡,一股杀气却四处漫延开来。

朱雀有些哀怨的看了玉修一眼,眼里升起了一层水雾,又恶狠狠的看了舒欣一眼,道了声:“是!”才起身离开。

她心里却是觉得委屈的紧,自己此次负伤回来,玉修却是问都没有问一句,眼眶里不由里含满了泪水。而她也极为清楚,她犯的那条规定,处罚是极为残忍,她实在是不敢相信,玉修真的会那样对她,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玉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