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相答道:“秦王说极为在意你们的婚事,生怕彩礼太轻了,而明日已是你们大婚的日子,所以就再补送一些彩礼!”

舒欣鼻子里轻声哼道:“补送?莫不是他亲自送彩礼来呢?”心里忍不住有些发怒,玉修这只死王八,居然真的食言了,说话不算话!她的心情原本就不太好,这一下怒气直往上冲,她有打人的冲动。

舒相见她脸色不佳,又见乔悠然神情忧郁的看着她,他的心里不由得开始叹气,这场游戏这场赌注似乎也太大了些,所有的局面已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他虽然早知道乔悠然与她两情相悦,却没料到用情如此之深。而她此时的表情,愤恨交加,这件事情只怕不太好收场。他的心里不由得开始盘算要如何才能将这场事件平息,又如何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舒相满脸慈祥的道:“是啊,秦王今日一大早便送礼品过来了,以表达他的诚意。”

舒欣听罢,拔腿就往外走,舒相一把将她拉住道:“你们明日就要成亲了,按照规矩今日不能见面!”

舒欣笑着问道:“要是见面了会如何?”

舒相答道:“按照规矩会极不吉利,对双方的父母都不好,且以后的日子都不会美满!”其实到底会如何,他也不知道,他这样说无非是吓舒欣罢了,玉修的父亲是皇帝!

舒欣看了一眼乔悠然,鼻子里轻轻一哼道:“爹说的这些话实在是吓人,不过我是不太相信这些。再说了,我娘早已去了,像爹你这种老不死的,命又硬得不得了,应该也不惧这些。更何况秦王他今日都主动上门来送彩礼,只怕是打着送彩礼的招牌来见我的,他有这份心我又岂能让他白跑这一趟?”说罢,抬脚就往门外走去。

一支手将她一把拉住,她一回头,却见到了乔悠然那双满是阴郁和痛苦的眼睛,他幽幽的道:“你真的愿意嫁给他?”

舒欣心里委屈至极,鬼才愿意嫁给玉修,可是但她看到乔悠然眼的内容时,怒气又直往上涌,她笑的灿烂道:“秦王是皇城里所有女子的梦中情人,我也不例外!”说罢,将他的手拉开,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乔悠然再次拉住她道:“你真的不后悔?”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一种绝望升上了他的心头。

舒欣没有回头,因为她的眼里已含满了泪水,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一些:“表哥真会说笑话,像秦王那样的男子愿意娶我,是我的福气,我又怎么可能会后悔?”

舒欣将这句话说完,用力将自己的手挣脱,大步的往外走去。

乔悠然的手停在半空中,整个人如同枯槁,他不明白,为什么仅隔一天,两人的关系就成了这样!他更不明白,昨日里她还对他巧笑晏晏,还对他发火,而今日里却如此的冷漠无情!

他的桃花眼失去了神采,一张俊雅的脸脸色苍白,如同死灰,整张脸除了那颗鲜红的红痣之外再无其它的色彩,而那一点红痣却又像一滴鲜血一般凄凉哀婉,诉说着它主人的无助和落寞。

舒欣的言行举止在舒相的意料之外,他原本想好的千万句劝说之词却是一句都没有用上,他此时纵然极为心疼乔悠然,却又不自觉得松了一大口气,舒欣终于有一次没有让他头疼了。

舒相轻轻搭上乔悠然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孩子,感情是不能强求的!你也看到了,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她爱的是秦王!”

乔悠然扭过头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拂开了搭在他肩膀上的那支手。他的那双眼睛里没有恨,也没有失望,确切的说是眼神空洞,里面没有任何表情,他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厢房,却在厢房的门口遇见了帮舒欣端粥回来的追风和月灵。

追风对乔悠然的印像极不好,见他此时的模样,撇了撇嘴巴却并没有理他,月灵见他的模样,轻轻哼了一声,也没有理他。

乔悠然本想问月灵,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心里疼的厉害,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认知让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问月灵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又觉得头晕的厉害,缓缓的走回了他在相府的卧房。

舒相看着乔悠然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有些难过,却又想长痛不如短痛,今日里乔悠然虽然痛苦了些,但总省得日后三个人的纠缠!

相府的客厅里,玉修在缓缓的喝着茶,他的举止优雅无比,而他身上穿的还是昨日的那件衣裳,雪白衣裳的下裾处沾上了点点污泥,腰间袖口处还满是折皱。一双狭长的眼眸里有些血丝,却依旧精神奕奕,里面有些光茫在流转,带着些算计也带着些得意。虽说是来送彩礼的,他的身周却并不见一个礼盒。

当舒欣走进客厅的时候,他的嘴角微微一撇,眼里也有些别样的神彩,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

舒欣见得他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怒火暗生,却还是强迫自己要镇定,千万不要动了怒气,更不能在他的面前失了先着,她脸上的笑容优雅而动人:“难得王爷亲自来相府,实在是让人受宠若惊。“玉修悠然自得的道:“本王来看自己未来的王妃,所以七小姐用不着受宠若惊。”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双狭长的眼眸含笑看着舒欣。

舒欣的杏眼微眯,淡淡的道:“王爷莫不是想围着相府爬一圈?”看来他是想食言了,她袖中的手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真想打得他满地找牙!心里也骂开了,乌龟王八蛋、赖皮狗的乱骂。

玉修轻轻喝了一口茶,修长的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淡淡的道:“昨日里你与本王的赌局,表面上看是你赢了,可是若是仔细算起来,却是本王赢了。”

舒欣冷哼一声道:“王爷难道想赖皮吗?”

玉修站起来,走到舒欣的身旁,他比她高了差不多一个头,只得低着头道:“本爷不需要赖皮,因为昨天的那场赌局赢的是本王!”他见舒欣的眼里冒出怒火,又心情愉悦的道:“至于赢的理由很简单,本王说是本王赢,那就是本王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