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舒欣所愿的看到玉修有些发黑的脸,乔悠然满是强忍笑意的脸,她又接着道:“我有时候觉得很奇怪,王爷为什么一天到晚总把奸夫这个词语挂在嘴角,是不是王爷禁欲太久了以致于总想着那件事?仔细算起来,我与表哥原本就是两情相悦,而且相识在前,所以怎么样都算不上是奸夫。王爷虽与我是未婚夫妻,但有夺人之妻之嫌。不过王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此时表哥站在一起,仔细一比较,我发现王爷的魅力更甚表哥,所以我决定,不要表哥了,以后就服伺王爷。”

她一边说话,一边还挽着玉修的手,笑眼弯弯的看着玉修。

她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两个男人都呆住了,纵然知道她说话不拘礼法,但是却没想到这样的话也说的出口。乔悠然的脸上一阵黑一阵白,这种事情他要如何解释?更何况他与玉修本有隙,也不愿解释。

玉修的眼里划过一抹危险,却又淡淡的道:“本王是否禁欲太久,七小姐嫁过来后便知。”

舒欣笑得杏眼弯如上弦月,抿着嘴道:“我没嫁过来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可惜了那个白衣仙女,生的如此美貌,心肠却又如此狠毒,那样的女子王爷也要,不是禁欲太久是什么?”

玉修狭长的眼眸里满是寒冰,连带着身周的温度也下降了好几度,他定定的看着舒欣,却见舒欣嘴角含着一抹嘲讽也在看着她,两人对视了好一会,他却笑道:“原来七小姐口无遮拦的说话,是在吃醋!”

舒欣努了努嘴道:“是啊,像王爷你这样的人中之龙,随便哪个女子见了都会心生爱意,我日后要守着王爷还不得费尽心思!”当然得多费点心思,他迟早得为他的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玉修淡淡的道:“是吗?”

乔悠然见舒欣与玉修的模样,眉头不由得微皱,她这样子嫁过去谁知道玉修会如何对待她,纵然她再不拘理法,再有本事,但她终是个女子,终是身无半点武功。心里一时间不由得五味杂陈,忍不住为她担忧。他那双桃花眼里顿时满是忧伤,有些人,有些事,是否都是命中注定的?如果没有那件事的牵绊,或许他与她之间会是另外的景像。

乔悠然在旁道:“此时已近中午,大家肚子想必都饿了,这里的斋饭极好,我们不如去尝尝。”事情没有讨论的必要,是奸夫也好,是相两情愿也好,都已经改变不了玉修的认知,再则,他已与玉修将事情挑明,两人的脸也撕破,也再没有什么好惧怕了。

舒欣笑道:“还是表哥知道我的心思!不过还是帮我把月灵救起来再说!”说罢,将挽着玉修的手松开,笑嘻嘻的与乔悠然走在一起,仿佛看不到玉修一般。

乔悠然叹了一口气,发现月灵只是被点了昏睡穴,当下将她的穴道解开。

月灵醒来的时候,有些糊涂,却在见到玉修后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肚子里有一肚子话想问却只敢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因为她已经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

玉修脸上依旧一片淡然,只是眼里有了一抹烦躁。

吃斋饭时,玉修和乔悠然一点胃口都没有,两人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而某人却是食欲大开,风卷残云般将饭桌上那些饭菜吃个精光。心情好可以狂吃东西,心情不好也可以狂吃东西。

舒欣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两个男人的举动,想打想杀直接动手便是,何必在这里用眉眼交战,他们不烦,她还烦了!

她正欲发作,却听得玉修温柔至极的道:“今日尚早,月老庙后有一片荷池,七小姐可愿与本王一起泛舟采莲?”

舒欣本不愿与他在一起,却见乔悠然的眼里满是警告,心里的怒气又生,笑呤呤的答道:“难得王爷有空有心,我若拒绝便显得太不解风情了。”心里却又在骂,每次都是游湖,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

玉修又问道:“不知乔三公子是否愿意赏脸一起游湖?”他这样问无非是告诉乔悠然他就是多出来的,他与舒欣是未婚夫妻,而乔悠然却是他人。

乔悠然的红痣微微跳动,终是道:“悠然今日不若王爷清闲,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办,就不打扰表妹与王爷游湖了。”说罢,又看了舒欣一眼,那双眼里满是关心,却见她笑的灿烂,没心没肺,仿似没看到他的目光一般,眼神不由得一暗。

湖光潋滟,虽不若情人湖的碧波万顷,却又因满湖开的正艳的荷花而别具风情,绿的叶,红的、白的莲一直漫延到天迹,而莲蓬却只是刚刚成形,却还未大熟。

舒欣一言不发的坐在小舟里,看着那满目的美色,任凭风吹过她乌黑的秀发,岸边传来传扬的笛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她听得莫名的有些心烦,不放心就跟过来,又何必为了不必要的澄清而在岸边流连。

玉修坐在舒欣的对面,在他的角度,刚好只能看得到她的左脸,没有那红色印迹的干扰,他发现其实她很美,雪白的皮肤,如云的长发,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齿,虽没有记忆中那人的姿色,却又别有一股清新灵动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有些心动。

此时她的眼睛看着那满湖的湖水,隐隐可见一抹淡淡的伤感,难得见到她这副模样,安静而又娴雅,与往日里张牙舞爪的形象相差甚远,他实在是想不到她也有如此安静的一面。

岸边的笛声传来后,玉修见她的样子似乎又多了一抹愤怒,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久违的情愫,有些怜惜,也有些愤怒。

他低低的打破这沉闷的气氛道:“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太一般。”

舒欣回过头来看着他道:“当然不一般,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日久生情再正常不过。”

玉修淡淡的道:“两天后你我就要成亲了,而你的心里却还在想着别的男人,你难道就不怕我吃醋?”

舒欣看着他,一脸正色的道:“这里没有外人,王爷又何必再装模作样?王爷的心里根本没有容纳我的地方,又何必说的如此委屈?”她顿了顿又道:“更何况,以王爷的性情只怕也不会知道吃醋为何物!最重要的是,我于王爷,不过是鱼中刺,肉中骨,欲除之而后快,等到我没有利用价值后,还希望王爷能给我留条生路。”

把话先说在前头,而事情要怎么做那就不是玉修说了算。

玉修有脸色微微变了变,看着那满池的碧荷绿水道:“本王也是有血有肉之人,也有七情六欲。”他见舒欣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又道:“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不愿意让人探知的地方,而本王也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冷漠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