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菡笑道:“怜衣我是要带走了,知府大人要和谁成亲我可管不着。”她眼睛一转,拉过喜婆道:“反正知府都要娶亲,就麻烦你当你一回新娘了!”说罢也不管喜婆同不同意,伸手便点了她的穴道,轻轻一拎便将她拎了起来。

宋问之在旁见到她的举动,只觉得无力至极,明知道她不会听却还是拉住她道:“师。。。师弟,这一路上,你已经是第九次劫人家的亲了,原本十天能走完的路程,现在已经走了一个月了,就不要再闹了,更何况已经到了寻隐城,若是让凌家的人知道你这般惹事,只怕你父亲都没办法跟凌大小姐交待了!”

清菡一轻轻甩开宋问之道:“师兄,这次和以前不一样,你难道没听见新娘在哭吗?再说了,这个女子是知府要娶的九夫人,一个男人娶那么多的老婆做什么?新娘都不愿意嫁给他,又迫于权势不敢不嫁,所以我是在帮她,你要是再多管就是丧尽天良!”

宋问之只觉得头大无比,再说下去,依她的性子他也变成和知府的同类了,只是她难道不知道知府是官位不小,惹上了就会麻烦不断吗?再说这是在寻隐城里,她惹了事,只怕还会连累了凌大小姐,这次无论无何也要阻止她。

清菡好似知道他的想法一般,一记纵云梯便跃到了喜轿面前,一把将新娘拉了出来,再轻轻一扔,便将喜婆扔进了喜轿,将新娘往背上一负,施展轻松便向南方隐去。宋问之见她速度极快,正要往前去阻止,而迎亲的那些人见他与清菡是一起来的,以为他也要来捣乱,伸手便来拦他,而他又不忍将他们打伤,只能点他们的穴道,等他点完穴道再阻止已是来不及了,心里大急,忙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清菡负着新娘怜衣一口气走了几里地,到了一个破庙里才将她放了下来,她边放边道:“好了,你没事,现在你自由了,可以去嫁你想嫁的人了!”说罢,还拍了拍手,言语间是难掩的得意,她又做了一件好事。

怜衣原来还在暗骂是谁这么无聊来劫亲,她可是用尽了心机才让知府大人来娶她,可是一掀开盖头,见清菡面如冠玉,一表人才,又是青年才俊,身上衣着也极为不俗,只怕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她不由得芳心大动,知府也不想嫁了,一把拉过青菡的手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家住何方?”

清菡见她掀开盖头时不禁有些惊艳,只见她双眸娇而不媚,肤若凝脂,弯弯柳眉,樱桃小嘴,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只是脸上多了些许风尘之色,她的手拉过来的时候,柔若无骨,双眼望向她时风情无限。她不由得有些紧张,讪讪的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怜衣见她神情紧张,只道她还是个雏儿,便往她身上倚去,娇羞无限的道:“公子的仗义,让小女子感动非凡,小女子也无心上人,公子又洽巧救我于水火之中,不如好人做到底,将我娶回家吧!”青楼的女子胆子自然极大,怜衣又久经欢场,知道此时是讨他欢心的绝好机会,她又岂会错过。

清菡一听,吓了一大跳,这又唱的是那一出?她若是男子也就罢了,可是她是女子,又如何能娶亲?再说了,就算她是男子,这么主动的女子她可不敢娶,当下推开怜衣道:“在下听姑娘在轿子里啼哭,以为姑娘有心上人不愿出嫁,所以才出手相救,却绝没有非份之想。”

怜衣娇笑一声,轻轻拉过清菡的手摸到自己的左胸上道:“新娘出嫁啼哭是寻隐城的习俗,名叫哭嫁,意寓着将来能够幸福。我没有心上人,今日遇上公子,便是天赐的缘份,否则公子那么多的喜轿不劫,却偏偏劫了我的轿子,我的心都在为我们的缘份狂跳不止,你摸摸,跳的多快!”

清菡触手一片柔软,虽然同为女子,却也为她的大胆而惊心,双眸睁的老大,今日里她可算是阴沟里翻船,心里暗骂这寻隐城的女子也太不矜持了。当下甩开怜衣的手道:“既然如此,是我误会了,姑娘保重!”说罢,也不顾怜人是否是娇弱女子,是否会遇上坏人,施展轻功便扬长而去。

破庙里只余下破口大骂的怜衣,清菡只当做没听见,在小弄里恨恨的走着,谁知走不过三里地,迎面走来了一队官兵,为首的大喝道:“就是他劫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