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把她送到情夜俱乐部便离开。

唐芯孤疑走进去,顶层的装潢处处透着金钱的味道,一条望不尽的走廊安静得连呼吸都听见,与楼下吵杂的舞池形成鲜明对比。

这显然是专门招待贵客的地方。

“啊!”

包厢传来年轻女子的惨叫声,在静谧的室内特别刺耳瘆人,她顺着叫声走近包厢,门半开着,里面有三个人,一个虽坐在椅子上背对她,但能感觉到他冷峻的气息中藏不住波涛汹涌的怒火。

另一个正是刚才惨叫的女人卑微跪在他面前,脑袋不知疼的用力撞在大理石地板上,“施爷,我被人陷害下了药,不是故意出现在这里。”

最后一名男人带同情的眼神看过去,爷不喜欢女人,还要亲自来送死。而且还对自己下手,吃mei药来勾引爷,拜托,他一年都不知道清理多少像这样的人。

他心里不禁做了个神保佑你的手势。

施南弦俊脸冷淡极致,毫不犹豫一脚踹开穿着清凉的女人,“滚!”

“施爷,看我是第一次份上,饶我一次吧,我保证没有下次。”女人衣不蔽体露出雪白的酮体,眼里含泪,楚楚动人。

“把她扔去喂鱼!”可是男人不领情,用说一不二的口吻命令着,位居者的压迫力不容人质疑,“还有你,犯下低级错误去领罚。”

女人听完整个人都瘫痪下来,她不该铤而走险,现在连性命都不保。

闻西闻到空气有一丝异味,低头一看,女人腿边有滩黄色的液体,内心忍着作呕的冲动,在爷震怒前,提着声嘶力竭哭喊的女人出去,“是,爷!”

闻西出门碰到她没有一丝惊讶,他礼貌打了一声招呼,“唐小姐。”

她抿了抿唇,想转身离开,“不好意思,打扰了。”

呵呵,他专门做戏给她看,警告自己,他不是好惹的,休想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

既然不欢迎她,何必来受气呢。

他冷漠的声音不情不愿响起,“回来。”

旋即,施南弦按了按椅子扶手,转回正面。橘黄的琉璃灯下,他看清女孩的面容,眉如翠羽,肌似羊脂。

奶奶给他找的冲喜对象不至于见光死。

唐芯怔了怔,努了努嘴,细细打量眼前的人。没有想象中病入膏肓的模样,反而是俊朗风姿的年轻男子。

五官仿佛是上帝精心雕琢一样,没有半点瑕疵,眉宇间带着王者的威严,无形之中让人不敢怠慢半分。

很久都没人让她有压力感,他,绝不简单。

“施大少,你好,我是唐芯。门没锁,所以无意冒犯。”她规规矩矩进去,首先打破沉默的气氛。

他微微仰头看向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眸底的暗黑一层层涌上,犹如漩涡深深把人吸入黑洞。

他上下观察着,缓了一分钟才开尊口,“冲喜,你知意味什么?”

他调查过她只是平平无奇不受人待见的乡下土包。

她心脏提了一下,在未知情况下,不能轻举妄动,爷爷说过她需要在他身边待一年。但假如她不开心,随时踹走他。

“我爸说,嫁给你后,我就是施家的大少奶奶,能吃香喝辣。”

他轻哼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靠过来我这里。”

她轻轻低头,脚想迈出又不迈出,僵持在原地,不知他意图。

“不是要当少奶奶吗,怎么,不敢?”他轻蔑的眼神扫过,言语无情讽刺她。

果然还是无知的女人。

唐芯摇头,目光清澈而单纯看着他,慢吞吞靠近。

忽然地上有什么东西绊脚,她重心不稳向他身上栽下,她习惯想要稳住身形,但是她还在扮演手无寸铁的小女人,只能任由自己身体往下。

施南弦眉头一皱,在她即将落下的一秒,椅子往后退半米。

以为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好死不死,她膝盖双双着地,脑袋趴在他腿上,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姿势。

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她,顿时也不知所措,耳垂蹭地红了起来,只要她不动,尴尬就是别人。

方才的前车之鉴都死无全尸,他会用啥法子对付她?

唐芯察觉到施南弦此刻的心情,恨不得掐死自己。

“爷……”闻西着急从外面回来,但看到室内的场景,顿时石化。

嘞个去,爷也太重口味了,想不到好这种,唐小姐真厉害,短短半个小时就把爷弄到手。

说好的不近女色呢,人设崩了!

“对不起,我什么都看不到。”机智如他立刻退出来,并且懂事关上门,心里压抑不住的开心。

万年铁树开花了!

闻西的手很抖,给老太太打了电话,把自己所见到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电话那边突然传来物体的落地声音,接着老太太高兴捡起跌落的手机,“祖宗保佑,真的没选错人,他性取向正常!”

对于外面发生的一切唐芯一无所知,只是觉得腿有点麻,呼吸有些困难,脑袋触碰的地方有点软。

“你还要跪多久!”

施南弦喘息声一下轻一下重,同时脸色黑到极致,全程是咬牙切齿,紧握的拳头挽回他一点理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还压住他,慌张地站起来,脸色窘迫得不忍心看他。

压了这么久他腿一点反应没有,好奇怪啊。

目光不知不觉投向他下半身,终于才发现他是坐轮椅的,脑袋一下子豁然开朗。

传闻他父母是被他克死,连他也在劫难逃,从小体弱多病,下半身不遂,所有人都不敢离他一米以内,家人要带平安符才能近他身。

“你还看!”她毫无遮拦的目光落在他身下,让他很羞耻,不得不怒吼出来。

身为人,不知廉耻是何物,这就是山卡拉的教育!

唐芯脸色微红,忙不迭转移目光,男人一向要面子,特别是那事,偏偏不承认。

二十多岁正是需求旺盛的时候,可他就不行,心理难免扭曲,她不会跟他一般见识。

“我是不会说出去的。”她特别诚恳说道,生怕他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