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小波,你胆子肥了是不是?我和你能一样吗?你个下贱的东西,你只配在我们家做脏活!”,柳翠兰脸上的水都还没抖干净,这时候心里头积攒的怨气是一股脑的爆发。

“都是两个胳膊两条腿,有啥不一样的呀?没事给什给自己加什么高帽子,以为自己多高贵呢。”

“南宫小波,你和我妈说话放尊重点。”西门佳文在一旁听不下去,“你无依无靠,入赘到了我们家里头,你应该对我们怀有感激,而不是这样子以德报怨?”

“哼,感激?感激你们把我当做佣人使唤吗?还是感激你们让我看你们家狗吃你们的剩菜剩饭,你们不把我当人看,我又何必和你们好好说话。”

“你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如果不是我们家收留你,你现在就是在街上乞讨的份儿居然还敢在这儿讨价还价,我告诉你马上上去将你的身份证拿下来,明天民政局一开门就和我们家西门佳文离婚!”

一听见柳翠兰说自己是个孤儿,欧阳文兵就恼火了,因为他自己也是孤儿,十来岁就参了军,对着柳翠兰冷声笑道:“想赶我走?我在这加了几年辛苦劳作,却只能换来你们的冷眼,此时想让我走我就走,我偏不随你意,这家我注定了。”

说完欧阳文兵径直走开,拿起挂在卫生间门口的浴巾走了进去。

“南宫小波!你拿我浴巾干嘛?这个卫生间也是你能进去的?!”柳翠兰被气得是声音都拔高了八度,就差尖叫出来。

欧阳文兵回过头看向柳翠兰,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我的毛巾太旧了,先拿你的用用。”卫生间的门紧紧地关上,就剩下还在气头上的柳翠兰和一脸懵逼的西门佳文相视无语。

欧阳文兵冲完了澡,出来的时候母女俩已经不在客厅了,欧阳文兵笑了笑,心里想道,量你们也不能那我怎么样,你们总不能报警说我这个的姑爷赖在家里,来赶我走吧。

欧阳文兵回到了南宫小波的房间,南宫小波所谓的房间,不过是狭窄的杂物间临时腾出来的一块小空地,地上放着一个床单,一个被子和枕头,因为长期在这种小地方,被子和枕头上都有些受潮发霉,让欧阳文兵看的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只不过呢,欧阳文兵倒也习以为常了,毕竟当兵的人在外吃的苦头可比这多多了,那风餐露宿的日子,怎么说也比现在要艰苦得多。

而当务之急必然是解决内在的矛盾。毕竟刚刚可是被突然间夺走了身子。

南宫小波沉下心田静静的沉入思考,并且在自己的潜意识中呼唤起一个名字。

南宫小波。

只见一个瘦小的声音在脑海中逐渐浮现,他蜷缩在角落里头,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你怕什么?难不成我会把你给吞了?”

南宫小波颤颤巍巍对着欧阳文兵说道:“你都能进入我的身体,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你以为老子愿意进入到你这个窝囊废的身体啊,去天堂好好休息休息不好吗?”欧阳文兵一脸嫌弃,自己征战一生,巴不得早点休息呢,此时看着南宫小波懦弱无为的模样,心中自然是有些看不起。

“那你为什么能一进来就控制我的身体,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如果被赶出去那就没地方住了!”

“没地方住有什么可怕的,天地下那么大,哪里不能是家?你自己这么弱,我都没使劲儿呢就夺过来了。”

“哦。”南宫小波龟缩在原地,头深深地埋在膝盖里,不在说话。欧阳文兵不免心里有心生一些怜悯,也难怪周围的人都欺负他,看他这样子,就是好欺负吧。

“好了好了,别娘们儿唧唧的了,这次来就是我来跟你谈谈我们支配身体的时间,免得互相冲突。”

“嗯?”南宫小波把头抬了起来。

“这白天从早上8点到晚上8点的时间都给我,剩下时间都归你。”

“这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欧阳文兵轻挑眉间,看着南宫小波接下来会怎么样。

“你占了大白天的功夫,我站的时间都已经到晚上了,这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南宫小波也许是受到了欧阳文兵的影响,说话呢,也带了一点硬气。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有你讨价还价的份。”,欧阳文兵气势汹汹,南宫小波的身子又缩了回去,欧阳文兵不免哀叹一声,果然还是不行啊,还是要等日后慢慢改变才是。

“今天就这样吧,明天起你就像没有发生过事情一样,正常的进行的生活。”

“知道了。”南宫小波声音微弱,欧阳文兵也不搭理,就把他晾着,独自去休息了。

欧阳文兵起了个早,趁着柳翠兰和西门佳文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就溜出了门,他可不想再继续无意义的争吵,毕竟自己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

这个家他欧阳文兵住定了。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行道,南宫小波来到公交站,此时站台上的人已经逐渐变多,人群也开始拥挤了起来,南宫小波没有办法,由于每个月仅仅只有一千一百元的生活费,打车已经成为一种奢望,只能坐坐公交和上班族挤在一块。

明明住着豪宅,却只能过着这样上班族的苦逼生活,欧阳文兵想想就可恨。

由于早上约定的时间到了,南宫小波接管了身子,而欧阳文兵则是开始思考要怎么才能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在此时,南宫小波看见前方有一个人正紧贴着一个女士的身体,那靠近的程度绝对不是因为车厢拥挤才导致的。

现在变态可真是多,在这大庭广众直下,还有心思趁机揩油。欧阳文兵也看到了这一幕,发出了感慨。不过这妞身材不错啊,一身黑色把身前身后包裹的更加丰满,脸上高高的鼻梁画着淡妆,这揩油的对象找的倒还挺不错。

不过转瞬间欧阳文兵就改变了想法,因为他发现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悄悄的滑向了那个女士的口袋。

嘿,还真敬业啊,一大早就起来干活了,看来也是个勤快的人呢,而此时欧阳文兵头脑一去转,一个想法用上心头。

欧阳文兵转身就控制住了南宫小波的身体,不由得南宫小波辩解些什么,就朝着那个男子走了过去,那个男子手法熟练,没一会功夫那手机已经落在了他自己的兜里。

南宫小波悄悄靠近小偷,公交车猛然刹车,停在了红灯下,而欧阳文兵借着这个机会扑倒在了那个小偷的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欧阳文兵连声道歉,脸上也堆满微笑,那个小偷则是恶狠狠的等着欧阳文兵,随后就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的转了回去。

南宫小波也转过身来,手上却多了一部手机,那正是那个小偷刚刚到手的手机。

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偷来的手机也借我用一用。

欧阳文兵心里头想着,手上可不怠慢,这公交车再过几分钟就到下一站了,想必小偷已经得手了,在那里应该就会下车逃走,自己需要赶快行事才行。

欧阳文兵脑海中转动,手上手机屏幕已经被解锁了,欧阳文兵的身子虽然换了一个,可脑子可没有变,凭借着欧阳文兵那过目不忘的本领,已经将那个女子的手机密码给记在了心中,此时想要解锁自然是易如反掌。

欧阳文兵熟练的输入了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接通之后对面并没有说话,而欧阳文兵则是将手机放在自己的面前,敲起了暗号。

三长两短一顿,这是欧阳文兵和他曾经不下联络用的信号。

“你是...?队长?”

对面的声音显得有些难以置信,这个暗号是欧阳文兵和他的部下通信的时候独有的暗号,别人是不会知道也不会使用的,就算是通话的人已经升为了少指挥使也不曾忘记。

可是....

前几天少指挥使才刚刚参加了欧阳文兵的葬礼,这会儿蹦出来的人会是谁?

“嗯是我。”

对面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您不是在之前的一次行动中牺牲的吗?可是为什么......”突然间少指挥使的声音止住了,因为电话里都有人感觉出来,此时和他通话的人生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声音。

“你说的没错,我也记得我在1701作战中掩护队员,炸毁了整栋大楼,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活了下来,并且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你是我曾经的部下,也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和你联系。”

“你真的是队长!”,少指挥使此时的心情是激动且复杂的,电话里的人能够清楚地说出最后一次心动的代号,并且能够记得自己的秘密联络方式,这绝对是欧阳文兵!可刚刚欧阳文兵所说的一切,都超出了少指挥使的认知。

“长话短说,我想你去帮我调查一下,我在1701作战的报告和结果,还有帮我寄一张黑卡到海棠春大学来,我到时候会在和你联系。”

“好没问题,队长你...你多保重。”

“嗯,好。”说欧阳文兵完就将电话挂断了,并不是欧阳文兵也想和少指挥使多大一会儿电话,问问那些自己掩护的兄弟全部安全了吗,有秦少明的消息吗......但欧阳文兵不敢,一旦通话时间过长就会容易被监听到,不仅会暴露现在自己的身份,也会给少指挥使带来麻烦。

不过眼前的事情却可以大胆一点。

欧阳文兵再一次靠近的那个小偷,偷偷的将手机放回了他的口袋里头,随后他转身就向那位丢失手机的女士,拍了拍肩膀对她说道:

“小姐,你找找你的手机还在吗?”

这话一说出口,在一旁的小偷心里漏了一拍,扶着栏杆的手半遮着脸就要往公交车的门前走。

欧阳文兵怎么会让人这种非法之徒逃走,只见他一只手抓在了小偷的肩膀上,竟然把小偷硬生生的给拉了回来。

“兄弟,这么着急去哪儿呢?”

那个女士翻找了个遍,却发现始终找不到自己手机,最终在自己裤带旁发现了一只小刀的刮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