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两军即将相遇，牛蒙却是大喝一声，然后天策军就分散，从那炽火军两侧疾驰而过。
“射！”
铺天盖地的箭矢射向了炽火军。
突如其来的变阵却是打了炽火军一个措手不及。
“游击？”
姬承军见此，皱了皱眉头，心中却是有些震动。
他算是明白了。
牛蒙虽是勇将，但临机应变却是极强。
相对而言，炽火军反应就有些慢了。
不是牛蒙比炽火军主将更优秀，而是他经验更丰都。
炽火军虽然以阵冲锋，可一轮轮箭矢覆盖之后，自然出现不少“伤亡”。
毕竟，冲锋之阵乃进攻之阵，防御上面终究差了许多。
炽火军主将终于反应过来，随即调整战阵，借此防御。
而此举，无疑是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骑兵防御？
这是放弃了骑兵的优势所在。
而待他们结成防御战阵，天策军却已不再以弓箭攻击，而是再度集结，组成冲锋战阵，直接向炽火军冲锋而去。
两军第一次短兵相接。
姬承军嘴角抽了抽，脸色有些阴沉了。
他清楚，炽火军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防御弓箭的战阵，如何挡得住冲锋的战阵？
以炽火军之前展现出来的反应速度，根本来不及变阵，恐怕就要被天策军给冲垮。
战阵一旦被冲垮，胜负将一目了然。
完败！
而且败得毫无悬念，也败得惨不忍睹。
姬承军很清楚，炽火军表现出来的战力，比平时训练之时低了许多。
至于为何，自然清楚。
这还只是演武，若是真在战场之上面对蛮族，以如今的表现来看，恐怕有平时训练之时的三成战力就不错了。
上过战场和没上过战场的军队，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勇王，还继续么？”
周武开口说道。
炽火军的战阵已经被冲散，想要翻盘，绝无可能，胜负已分。
“继续！”姬承军说道，“给他们加深些印象。”
输了就输了。
姬承军并非不服输，他很清楚，炽火军想要逆转，绝无可能。
哪怕把天策军的主将给斩杀当场，恐怕都难以改变。
他只想看看炽火军究竟能输多惨。
顺便也让手下之人对自己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他们太目中无人了。
京营之中最精锐之军，他们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过犹不及！”周武摇头说道，“勇王就不怕他们一蹶不振？”
一蹶不振？
有可能么？
还真有。
本以为是天下无敌，结果发现竟然什么都不是。
如此落差，可不是谁都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若是如此都一蹶不振，还算什么精锐？这样的精锐，不要也罢。”姬承军说道，“何况，他们的对手是天策军。”
天策军乃周武亲军，北域战力最强的一支军队。
而北域常年和蛮族交战，战力之强，天下皆知。
天策军乃闻名天下的强军。
与蛮族交战，后续看不出来有多强。
可天策军五千人在东域可是击溃了东域西道镇守五万精锐狼骑。
“炽火军战力不弱，可惜没完全发挥出来。”周武说道，“在战场上锻炼一番，或许不比天策军差。”
“燕王何必给本王留面子？”姬承军说道，“炽火军就算将战力完全发挥出来，也不是天策军的对手。”
周武笑了笑，没有否认。
他刚才可是用了“或许”。
“天策军与蛮族骑兵比之如何？”姬承军问道。
“蛮族骑兵甲天下，可不是一句戏言。”周武说道，“蛮族精锐，皆是百战之师。天策军比之如何，周某只能说不比其弱。”
不弱，那就意味着也不一定强了。
那岂不是说炽火军若是遇上蛮族精锐，恐怕有全军覆灭之危？
姬承军一听，却是皱眉。
炽火军乃京营之中战力最强的，面对天策军尚且如此，那京营其他大军在蛮族面前，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若是如此，北伐蛮族，还怎么打？
“我说的蛮族精锐，乃是蛮族最精锐的。”周武说道，“人数估计也就二三十万的样子。”
姬承军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
二三十万虽然不少，但不至于让人感到绝望。
“不过，蛮族即便是一般的精锐，也只是之比天策军弱上一些。”周武接着说道，“炽火军若在战场上表现依旧如此的话，恐怕是败多胜少。”
姬承军点了点头。
他此时对蛮族大军战力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此战，还真不好打。
难怪周武直言，他为帅，胜负难料。
别人为帅，必败无疑。
这是对蛮族有一个足够的了解之后，说出来的话。
没有夸大，也没有谦虚，实事求是。
“鸣金吧！”
周武对万纤柔说道。
姬承军没有阻止。
再打下去，已然没了意义。
炽火军主将已经被牛蒙给打下马，若非只是演武，恐怕已经死在牛蒙锤下。
军阵已散，主帅已“死”，剩下的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再打下去自然也就没了意义。
“叮叮叮......”
鸣金之上响起，天策军随即停手，然后井然有序的撤出了战场。
“嘶！”
姬承军见此，却是露出一丝惊疑之色。
令行禁止。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
姬承军身在战舰之上，看得一清二楚。
此战，炽火军算是全军覆没，而天策军恐怕“伤亡”不足一万。
这是一面倒的碾压。
他精锐之军在天策军面前，尽然如乌合之众一般？
姬承军虽不至于被打击到，但心情多少有几分低落。
炽火军败给天策军，他又何尝没有败给周武。
“嗯？”
周武看着下面，忽然皱了皱眉头，随即对万纤柔说道，“传令牛蒙，让他留下必要的军医，其他人皆去帮炽火军处理伤员。”
此战，天策军几乎是以碾压的方式获胜，自然没有造成意外死亡。
皆是受伤，只是伤势有轻有重而已。
“军医？”
姬承军叹了口气。
京营之中，自然也有医者，不过并不多。
北域军医之策，天下闻名。
天下其他各军，皆想效仿，可惜无能为力，更无法做到北域那般。
北域几乎每军皆有一个医疗队。
而且，每个战士也都懂一些处理伤口的医疗知识。
北域医家在周武的支持之下，可谓发展迅速。
医学院可不仅仅培养了军医，还让医馆遍及整个北域。
一域之地的医者之数，比之其他四域都要多。
天下其他各军，想要效仿北域，设立军医，可也没那么多医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