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黑白，势力有明暗。
皇室暗中的势力有多大，谁也不清楚，但绝对不小。
姬勇或许无缘皇位，但绝对不可能是个闲散之人。
当然，周武舍得一颗生生丹救治姬智并非因此。哪怕姬勇只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求医上门，周武也不会见死不救。
不过，救或许会救，但是否拿出一颗生生丹，补全姬智生机流失导致亏损的本源，那就难说了。
之所以如此，到不是什么利弊权衡，纯属姬智那孩子让人心生好感。
难怪其能成为人皇最宠的皇孙。
姬勇走后，又来不少人。
其中有有兵部、户部、工部三部侍郎。
这些人为弩炮而来。
“三位大人若是拿大义压我，想要巧取豪夺，那就请回。”周武冷声说道，“周某北抗蛮族之时，三位大人恐怕还在灯红酒绿吧！”
外披大义，内乃明抢。
我周武的东西，岂是那么好抢的？
别说只是三个三品侍郎，哪怕是人皇来了，都不行。
“周将军，如此利器，若朝廷不掌握，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周武淡淡的说道，“听沈大人之意，周某不是大夏皇朝之人！怎么着，周某握着弩炮技术就是要造反了？”
“周将军言重了，下官并非此意。”沈大人连忙说道。
这话他可不敢说。
边境四域之地，极为特殊。曾经乃是四个藩国，后人皇削藩，演变成这般。
将主非世袭，却也非朝廷任命。
曾有人皇想要强行解决四域问题，结果发现得不偿失，还不如保持以中域压四域，四域自治，独自抵抗外族。
若是抵挡不住，向朝廷求援，到时候岂不是任意拿捏。
当然，朝廷之中，对于收回四域之权的声音从来都没有少过。
“说难听点，中域之地，无战事，拿弩炮何用？要弩炮技术，又意欲何为？”周武接着说道。
大夏皇朝战事不断，全在边境四域。
其中，北域战事规模最大，也最为频繁。
三部侍郎更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中域之地，比四域之地总和都要大上一些。
拥兵也比四域综合要多。
中域之地无战事，繁华程度，自然不是四域能比，养这么多兵，也没什么压力。
中域之兵，也就是朝廷直属军队，他们最大的假想敌，不是外族，而是四域。
这是众人心知肚明之事，可却不能言明。
这也是四域忠于朝廷最大的保障。不然，四域抵抗外族，却很少得朝堂支持，这如何让其忠心？
四域之民，尤其是北域之民，对于大夏皇朝可没什么归属感。
“周将军，人言可畏啊！”户部侍郎郭恒开口说道。
什么人言可畏？
周武手握如此利器，却又不献给朝廷，难免风言风语，传其有不臣之心。
“你也知晓人言可畏！”周武说到，“弩炮研制，你可知北域砸了多少钱？北域贫困，朝廷可曾救济？你户部可曾拨个一个铜板？如今，凭什么你们一句话，就要我献出弩炮技术？这与巧取豪夺，又何区别？若真给了，你让我如何面对北域百姓？”
“此事若是传出去，以后谁还敢用心专研？”周武接着说道，“军械如此，民用器具亦如此，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此影响多大，三位大人担当得起么？”
“周将军，可你一门弩炮的价格也实在太贵了。”兵部侍郎卓折开口说道。
弩炮是好东西么？
肯定是！
这个谁都知晓，可就如周武所言，中域无战事，弩炮价格过高，又能买几门？
不是买不起，而是其他人不会同意。
兵部自然希望多多益善，可其他部门呢？
购买弩炮的预算有限。
至于让周武献出弩炮技术，又或者购买弩炮技术，他们不过是试探，压根儿就没想过能拿到。
通讯玉工部也曾打过主意，最终不也铩羽而归。
不过，弩炮一旦到货，工部肯定会留几门研究仿造。
通讯玉不就被工部仿造出来了么？只是性能上面有些不如而已。
可弩炮能否仿造，需要投入多少才能仿造，谁也说不准。
之前说了那么多，除了试探，其实不过都是为压价而做的铺垫。
当然，若是能把技术弄到手，那就是惊喜。
“弩炮制造，本就昂贵。”周武说道，“卓大人可以去问问东域将主，他买的那两百门弩炮，售价几何？我已经给朝廷底价了。你们不能让我北域贴钱吧？”
卓折不语了。
东域那边售价多少，他们自然清楚。
周武给的价格的确便宜一些。
也只是一些而已。
何况，谁又不想价格再低一些呢？
周武与三部侍郎讨价还价之时，二皇子姬勇却来到了养心殿。
“参见父皇！”
“如何？”姬承宇看向姬勇，道。
“已无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姬勇说着，“如父皇所说的那般，他毫不犹豫的拿出了生生丹。”
“知其性，料其行。”姬承宇说道，“兵家之道，知己知彼，也蕴含对敌人性格的把控。”
知晓敌将的性格，就能推测出其统兵的风格，甚至预判其行动。
这亦可以运用道帝王之道，驾驭群臣之上。
“周武其人，心善、心软。”姬承宇接着说道，“哪怕你不是皇子，上门求医，他也不会见死不救。”
姬勇一听，嘴角却抽了抽，眼神闪过一丝怪异。
周武心善、心软？
一个心善心软之人，能一次性坑杀数万降卒？
一个心善心软之人，能对妇孺老弱举起屠刀，杀得草原血流成活？
一个心善心软之人，能当众灭人满门？
提起周武，谁不道一个“狠”字？
“他心善心软，却不妇人之仁！”姬承宇似乎看出姬勇所想，接着说道，“何况，他的心善心软是对自己人，对待敌人，他比谁都狠！”
“父皇，需要增加北域的人手么？”姬勇说道。
姬承宇沉思片刻，随即摇头。
“没意义。”姬承宇随即看向姬勇，道，“你若能把北域的哪几种丹药的单方，以及弩炮的技术弄到来，朕不介意立你为太子。”
“父皇，您知我无意皇位。”姬勇联盟说道，“那位置我也坐不稳。”
姬承宇看着姬勇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谁给智儿下的毒，可查出来了？”姬承宇问道。
姬勇低头，沉默不语。
“老大，还是老三？”姬承宇冷声说道。
“还未查出！”姬勇随即摇头，说道。
“你呀！”姬承宇摇头，随即不再提这事儿，道，“周武那侄子似乎跟智儿年岁相仿？”
姬承宇很清楚，姬勇不是没查出是谁，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
不过也是，若留下确凿的证据，恐怕皇储之争，早分出胜负了。
姬勇点头说道，“智儿应该大上几月。”
“若是让智儿随之前往北域，一同拜入韩寮门下，你说如何？”姬承宇说道。
姬勇却是楞在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