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陶棋身下火焰被风吹灭了。

陶棋大喜,左右观看,发现是凶恶爆发了自己的能量,而能量余波吹灭了陶棋身下的火焰。

“魔铠!”

凶恶把大刀往天空一举,他四周的地面逐渐浮现出一些铠甲,那些铠甲上升到一定高度后,就自动填装在凶恶身上。最后,无数闪烁着红光的铠甲附庸在凶恶的肥肉上,怎么看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兽人凶恶,接受你的挑战。”凶恶的钢刀指向残暴。

残暴面对召唤铠甲的凶恶并不慌张,他知道那是对方的能力—魔铠。

猩红的魔铠会为凶恶提供很多防御力,但是同时也会限制他的移动能力。或者说,这套魔铠让原本就因肥胖而无法快速移动的凶恶,再也无法闪避敌人的攻击。

残暴伸出手召唤回自己投掷出的巨斧,那把斧子就是残暴的能力。斧子在空中旋转着飞到残暴的手中,半路上劈断了束缚陶棋的铁棍。最后,斧子被残暴稳稳接住,凶恶的皮肤是深红色,不过或许是因为肥胖的缘故,原本深红色的皮肤被撑开到浅红色。反观健硕的残暴,他的通体就是深蓝色。

被解开束缚的陶棋掉在地上,他努力的挣脱兽人为他缠绕在手脚的麻绳,在双方对垒中尝试悄悄离开。

“喂,谁赢了,这个人类就归谁,好吧?”残暴看见了蠕动着的陶棋,嘴角流淌下不争气的口水。

“好!”

凶恶一脚跺在地上,那威力似乎能把不远处的陶棋颠起来。凶恶拖着钢刀,在其他兽人手下的注视下,冲向了残暴。

兽人的对决从来都是蛮横,且不讲道理。残暴看见冲过来的凶恶,二话不说抡起斧子就砍。

巨斧直接劈在了凶恶的铠甲上,在那猩红魔铠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凶恶不在意,他太了解这个老对手的实力了。他手中的钢刀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看在残暴的肩头。

钢刀上的铁环发出雷鸣般的响声,魔铠的保护下凶恶步步紧逼,残暴很快就被凌厉的攻势击退。

“你真是越老越回旋啊。”面对残暴的退却,凶恶却一点都不放松。

钢刀和巨斧不断相撞,而每一次凶恶全身的肥肉都会跟着颤抖,凶恶那肥嘟嘟的嘴脸在残暴眼里乱颤,而残暴狰狞的面孔也映在凶恶的瞳孔。

“你才真的是老得掉渣。”残暴突然后撤半步,闪过了凶恶劈下的钢刀。

然后,残暴抡起巨斧,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注入自己的力量,终于在落下时砸在了凶恶的胸口。

魔铠破裂的碎片炸裂在空中,巨斧再无阻拦地钻进凶恶的皮肉,那厚厚的兽皮下翻露出的都是白花花的脂肪。巨大的冲击脊髓了凶恶的肋骨,狠狠地嵌进对方的肌肉。

鲜血喷溅而出,伴随着油腻的脂肪洒落在残暴的脸上。残暴拔出巨斧,腥臭的鲜血再一次喷涌。他丝毫不厌恶这腥臭之味,反而因此兴奋。

他舔了舔嘴巴周围的鲜血和脂肪,讥笑道:“安逸的生活让你忘记了战斗啊,凶恶。”

凶恶的钢刀已经被丢弃在地上,他捂着伤口跌跌撞撞的挣扎了一会儿,最终倒在了陶棋的身旁。

陶棋到底也没挣脱得了,等回过神来,恶臭的味道已经笼罩了了他。浓厚的血腥气息让陶棋发出阵阵干呕,但随后他就觉得自己的一条腿被人拎了起来。

“放手啊!放手!”陶棋大叫,同时拼命挣扎。

但,无济于事。

挣扎的同时陶棋也发现,把他拎起来的人就是残暴。残暴看着活蹦乱跳的陶棋,就好像垂钓者捧着刚钓上来还未放弃求生的大鱼,他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残暴用他粗糙的大手一把扯下陶棋身上的囚服,并且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美味至极。”残暴夸赞起来。

迫不及待享用美食的残暴把陶棋提得更高,把陶棋的脑袋对准了自己的血盆大口。距离之近,陶棋都闻得到残暴得口臭。

面对腥臭的深渊大嘴,陶棋努力的蜷缩自己,并且释放雷电想通过麻痹残暴,来让他松手。但是兽人皮质很厚,防御力也更强,陶棋的雷电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让残暴更期待他的味道了。

“残暴,住手!”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残暴听到这个声音后,如临大敌般的迅速松手。失去了束缚的陶棋瞬间掉落在地上,但是他顾不得疼痛,就赶紧冒了起来。

但这毕竟是兽人的营地,刚跑没几步就被别的兽人制服了。

“不要伤害他。”那个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陶棋张望中看见了声音来源,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那人虽然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但宽厚的肩膀仍不难看出年轻时的强壮。

老人走到残暴的身旁,怒视着他。残暴此时就像一个做了错事还被大人发现了的孩子,委屈巴巴地站在那里,像是在承认错误。

老人用拐杖敲打残暴大腿,在陶棋震惊的目光中,残暴跪在地上,露出背部供老人鞭打。

陶棋以往都是听说或者在网上看见有关兽人吃人的消息,他还是头一回看见兽人屈服于人类的场面。

这老头何许人也?

“不敢了不敢了!”残暴连声求饶。

“下次再犯就割了你大舌头。”老人生气地说。

“不会了,绝对没有下次了。”残暴赶紧说。

“去吧,把凶恶的部下都收服了。”老人命令道。

接过命令,残暴长出了一口气,连忙领着人去抓凶恶的部下。老头也转过身来,来到了陶棋面前。

“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老头问。

陶棋被风吹得冷,身上又没有衣服,只能抱着肩膀。陶棋面对老人的问题,如实回答:“我叫陶棋,陶瓷的陶,围棋的棋。”

“淘气?哈哈哈,真是个调皮的名字。”似乎是没听到陶棋的补充,老人打趣道。

老人看见陶棋冻得牙床打架,于是把自己的外套披在陶棋的身上。

“淘气,你打哪来啊,干嘛去啊?”老人升起被凶恶和残暴震灭的火堆,和陶棋一起坐在火堆前。

“我也不知道我咋来的,至于干啥,我也不知道。”陶棋实打实地说道。

“是个没有目标和方向的人啊。”老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银质的小酒瓶,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递给陶棋。

陶棋接过也像模像样的喝了一口,但随后他的喉咙就感受到了灼烧的疼痛。

“烧刀子。”老人拿回酒瓶塞回怀里:“有着几千年历史的好酒,我就这点了,早知道你不会喝酒就不给你了,白瞎了。”

老人的语气里有点心疼酒的意思。

“暂时留下来吧,我能保障你不被吃掉,至少是在这一片。”老人拍了拍陶棋,然后自己起身说道。

“还没请教您的大名?”陶棋说。

“光辉——白璧”老人说出这个称号时,语气里尽是自信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