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涉及皇家秘辛，给舒昭仪喂真心蛊时只有几个人在场。
皇帝、太监、凤芊羽、东方璟、德妃。
舒昭仪听了凤芊羽的意见之后很平静的就接受了，她连死而复生这样的事情都经历了，凤芊羽再做什么她都不会很惊讶。
反而是德妃有些坐立不安，甚至主动道：“陛下，臣妾是不是不应该在场？臣妾可以回避的。”
“不必。”皇帝一脸漠然的开口。
凤芊羽给舒昭仪喂下真心蛊之后，忍不住捏了捏手指，她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
东方璟悄悄握了握她的手：“别担心，没事的。”
这头的动静，皇帝自然不会一无所觉，偏过头来看了眼他们，忽然就想到那日曾经那他们做比，说如果凤芊羽遭遇了和圣德皇后一样的事情，东方璟会怎么样。
会发疯，会杀人，会替她讨回公道，但绝不会伤她的心。
皇帝看了一会儿，又收回视线，满心遗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如果能重来……
那个翩然柔软的少女，是被他一手推向了死亡。
真心蛊发挥作用，舒昭仪的目光渐渐变得呆滞。
凤芊羽握住东方璟的手，从他身上获取力量的同时，也希望能给他一些力量。
她听到自己轻声开口：“除夕夜，湖边船舫，是怎么回事？”
舒昭仪平静答：“是我一手策划的。”
所有人都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皇帝怒目圆睁，几乎震怒，他几乎已经想要心软，想要相信她是无辜的，但是没想到能亲耳听到她说出这样一个答案！
太监的腿一抖，他甚至眼神不动声色的瞥向凤芊羽，想知道是不是她和舒昭仪结了仇怨，故意用这个办法把舒昭仪除掉，毕竟凤芊羽现在在他的眼里还是很可怕的。
凤芊羽也是愣住，她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东方璟抓着凤芊羽的手，眼眉垂着，好像什么都没听。
德妃几乎震惊，这后宫女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刚刚舒昭仪答应吃真心蛊的时候是多么平静，现在就自爆了，她根本不可能想到是这个结果！她不想留在这里，是因为二十多年前做了一件亏心事，导致她看到舒昭仪的脸就有些下意识的闪躲，但其实对于这次的事情她并不害怕，因为这次的事情不是她做的，无论如何也推不到她的头上，甚至她想了会不会是良妃，或者是贵妃都有可能。
凤芊羽平静了一下，又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舒昭仪眼中有些茫然，是真心蛊发挥作用的效果，但同时眼中还有几分癫狂，那是不受控制的情绪本身，她几乎嘶喊着说：“因为我曾含恨而死！我没想到我会在二十多年之后活过来，甚至我的夫君没有为我讨一个公道！他让我一个人孤冷的死去！我不甘心！我要报仇！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委屈！！！”
德妃整个人都僵住，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不知情的人，听她说的这些话有些震惊，甚至怀疑自己的理解出现了问题，这些话每个字她都听清楚了，但为什么合在一起她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太害怕过往的事情被翻出来，而产生了幻觉。
尤其是在座的几位都没露出什么意外的和大惊失色的表情。
皇帝紧紧的握住扶手，他一言不发，眼眸直直的盯着舒昭仪。
凤芊羽微微闭了下眼，接着问：“什么委屈？”
“我在二十多年前被人强迫，我一直只以为是自己倒霉，但在临死前我才知道真相，原来都是有人蓄意图谋！”舒昭仪眼中含泪，即便在真心蛊的控制之下，还是不受控制的把怨毒的目光投向德妃，“就是她！那个人原来是她母族的人！”
德妃整个人都抖了一下，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你……你是……你是圣德……圣德皇后……”
舒昭仪冷冷的勾了一下唇：“是啊，没想到我还能活过来吧？你个毒妇！我必然要你付出代价！”
凤芊羽心中不忍，虽然这样的复仇方式是最能揭露真相的，不过搭上了自己，这似乎并不怎么高明。
又或者说，舒昭仪……圣德皇后的复仇，其实是把皇帝也算在内了。
“不不不，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德妃脸上已经全是惊恐，她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脸上威严尽失，全是可怖，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圣德皇后，“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谁？就算你是圣德皇后，你也不能冤枉我！当年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
凤芊羽闻言，决定助圣德皇后一臂之力，也是为自己助一臂之力：“陛下，可要给德妃娘娘服用真心蛊？”
皇帝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他的力道大的几乎要把扶手掰碎，他强自克制着问：“太子妃，朕问你，你能用你的性命保证，这真心蛊保证说的都是真话吗？！”
凤芊羽眉目坚定，她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当然能保证，现在的皇帝无非是不想相信真相罢了：“儿臣以性命保证，如果服下真心蛊的人说一句假话，儿臣死无全尸。”
东方璟再次握紧了凤芊羽的手，这力道攥的她有些疼。
皇帝咬紧牙关，眼中通红一片，他道：“给德妃喂真心蛊。”
凤芊羽领命。
德妃睁大了眼睛，一双眼尽是惊恐，她眼看着凤芊羽靠近，跌坐在地，开始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到退无可退的时候更是开始拳打脚踢起来，全无协理六宫的威风，现在的她和泼妇也无异。
就她这番作为，也已经不能撇清和当年圣德皇后的遇害有关。
东方璟闪身上前，怕她乱打乱踢伤到凤芊羽，就直接出手，将德妃的穴道点了，一张俊颜冷漠无比，看向凤芊羽的时候才有一丝温柔意味：“可以了。”
凤芊羽轻轻点了下头，这次她准备的真心蛊管够，她走上前，掐着德妃的下巴喂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