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心头一跳：“……什么？”
凤芊羽笑容依旧，她的头发散落下来，看起来几分美丽天真。
树上落得雪被吹落，她的发丝上沾染了雪花，东方璟一丝不苟的将雪花拂去。
凤芊羽平静道：“真心蛊。”
德妃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至极。
“我炼制的真心蛊已经达到巅峰，不要说只是最近几日的事情，哪怕是几十年前的事情，想要吐露真相也实在容易的很。”
“你这东西……有什么保证？！”
凤芊羽说了一下实践的例子：“在西域，曾经抓到过一个灭门惨案的凶手。”
德妃唇色有些发白：“那也不能说明什么，只是一次巧合而已！”
凤芊羽想了想：“如果德妃娘娘觉得这样也不行的话，倒是可以把真心蛊给天牢内的一些犯人使用，如果确定这真心蛊并无疏漏，德妃娘娘是不是就可以放心了？”
“不放心！”德妃脸色更白，甚至有些激动，“就算证明你的真心蛊是真的有用，你想把真心蛊给谁用？你觉得有怀疑的全都要用一遍吗？！”
凤芊羽道：“倒也不用那么麻烦，如果真心蛊可以证明舒昭仪的清白的话，相信舒昭仪很愿意自己吃下去。”
德妃瞪着她，一言不发。
“如果德妃娘娘没有什么其他要求的话，我的真心蛊现在就可以给天牢里的人试试。”
德妃刚刚那么说，只是想诈一下凤芊羽，证明她没有那么多真心蛊，但是没想到，这个真心蛊还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凤芊羽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东方璟维护凤芊羽，已经传令下去了，提审几个天牢里的犯人。
就连皇帝都听说了这头的阵仗，心中还是有些疑惑的，他交给了东方璟了任务，他竟然还能这么清闲的去查别的案子？
太监早就下去查了，现在结果出来了，他就禀报给了皇帝。
皇帝支着额头笑了一声：“原来如此。”
太监已经好几天没有看见皇帝露出了笑意，不由也有些高兴，多亏了凤芊羽迎来了事情的转机。
皇帝接着说：“这个太子妃，到底都能折腾出些什么东西……”
好像所有的难题遇到凤芊羽就变得十分简单，但皇帝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多少惊讶。
是啊，一个连起死回生的药都能研制出来的人，研究一个真心蛊出来又算什么？
他也是这一刻意识到，凤芊羽幸亏是个女子，如果她是一个男子的话，只怕江山都有可能改姓。
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吗？！
“走，去大理寺看看。”皇帝下令。
关进天牢里的犯人，几乎都是穷凶极恶之人，或者是牵扯到了重大案件，但是抗拒交代的人。
大理寺的刑罚其实已经很重，但是这样都撬不开一些人的嘴，那就只能一直僵持，不能判刑。
大理寺卿也没想过有什么办法能让人张口，现在来的太子妃张口就让带十个犯人来。
听说了太子妃要用什么办法撬开这些人的嘴，为了真实起见，大理寺卿叫了五个不开口的和五个已经开口的。
叫了已经开口的人，是为了确保真实性，不然凤芊羽研制的这个东西要是她想让人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岂不是可怕了？
凤芊羽也一点也不怵，甚至她连一眼案宗都没看，给第一个人喂了真心蛊，就问：“说吧，你都犯了什么事。”
那人就眼神呆滞的把自己犯的事全都交代了。
大理寺卿对比案宗，发现这人说的比之前交代的还多，不由气不打一处来，原来这人之前还有隐瞒！
看负责记录的那人两眼冒光，下笔如飞，凤芊羽无声一笑，又让大理寺卿叫下一个。
东方璟握着凤芊羽的手：“羽儿，累不累？累了就先歇一会。”
凤芊羽笑了一下：“不累，把真心蛊的作用让德妃娘娘看个清楚，早日把事情处理好，再去彻底的休息岂不是更好？”
东方璟皱着眉头，有些心疼，不过现在也不好说什么。
德妃看到这真心蛊的作用整个人都已经惊了，这无论是谁服下了真心蛊都会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的一清二楚啊！这种逆天的东西，凤芊羽到底是怎么研究的？！
她肉眼可见的开始慌张，凤芊羽和东方璟全都看在眼里。
召来第二位犯人的时候，皇帝正好来了。
德妃没想到这种热闹都引来了皇帝，手心都沁了一层汗。
之后的几个犯人全都如实招供，就连大理寺都撬不开的嘴，在真心蛊面前也都一览无余。
提审过后，众人沉默。
还是大理寺卿率先开口：“太子妃，微臣这大理寺中，还有几个不开口的犯人，您能不能帮忙一起审了？”
凤芊羽道：“不着急。”
那大理寺卿还想说点什么。
凤芊羽就接着说：“等一会儿我把真心蛊的母蛊留下，你以后审问犯人的时候就可以自己来了。”
大理寺卿没想到是这样的转折，顿时感激涕零：“多谢太子妃……”
从今之后，撬开犯人的嘴，再也不是一件需要血腥和残忍的难事了。
皇帝旁观了全程，有些沉默，这个时候忽然开口：“太子妃，朕还是小瞧了你。”
听不出他这话是喜是怒，凤芊羽也不慌，十分淡定的接着说：“父皇，儿臣想，给舒昭仪用一次真心蛊，这样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可以一次解释清楚。”
皇帝没说话。
凤芊羽看了眼德妃，看她双眼无神，不由道：“这样一来，被舒昭仪指认的人，再服用一次真心蛊，如果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倒也不用冤枉人，如果不能证明清白，也就不算冤枉。”
满堂静寂。
皇帝沉默了好久，才说：“准了。”
德妃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凤芊羽又看了眼德妃，按照之前她搜查的结果，这次的事情应该和德妃没有关系，她为什么这么害怕？是因为真心蛊吓到她了？
皇帝起身，脸色看不出喜怒，摆驾回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