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山赞了一声:“楼主好手段!这药粉真是个终极杀器!”

南浔翊本来烦的很,结果想到了点什么,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悠悠道:“这个啊,是六王妃研制出来的。”

许青山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后续,虽然刚刚听到他说小樱主子给的,不过他根本没想过一个漂亮的女人有这种本事。

看着南浔翊脸上漫不经心的淡笑,许青山心中一突,假装并不在意的追问道:“六王妃竟然可以研制毒药?是江湖中人吗?研制出来的毒药如此厉害,不知道师从何人?”

南浔翊“唔”了一声:“不管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自然是皇家儿媳,至于师承……六王妃没有师承,一切都是自学的呢。”

这就是纯属替人吹牛了,不过如果问到凤芊羽头上,她也不会说自己师承何人的,只会说是一位世外高人,因为这个时代根本就不会有这么一个人。

许青山震惊之余甚至有几分不以为然,这女人果然有几分拿捏男人的本事,这毒药难道外面没有卖的吗?说不定是外面有什么认识的渠道,买来的药说是自己研制的,让人对她美貌惊艳的同时还会敬佩她的手艺。

南浔翊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没信,这可就吓唬不到他了,他盘算了一下,又开口:“宫里太医研制不出来的解药,皇帝都要传她去解毒。”

许青山甚至是有几分茫然的,这对他来说太遥远,他根本不知道做到这一步需要什么样的本事。

南浔翊看还真吓不到他了,笑了一声就别开脸了,就让他毫无准备的接受暴击也未必不好。

……

清晨,坟前,沐雨神情凝重,一下一下的刨坟。

东方璟和凤芊羽都没动,刨人坟的事他们还是做不出来,尤其这还是沐雨的父母,虽然她自己可以刨,不过他们最好还是不要动手。

沐雨带着沉重的心情一边刨,手下的动作也没有多快,完整的棺木露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

她的手指缓慢的抚摸棺木,很粗糙,看这手艺就是村里的人用随便劈出来的木板固定在一起的。

是真的很窘迫啊。

不过怀念了一瞬间,沐雨很快回神,手掌运起内力,三两下将钉子起了出来。

棺木被推开。

渐渐露出了两张苍白的脸。

沐雨瞬间失去所有力气,怔怔然的看着,她有多少年没有见过父母,她离开的那一年,两人还很年轻,而现在两鬓斑白,看起来更像是垂垂老矣。

也不过十年光景,竟然已经变成了这样。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是真的,她不受控制的跪了下来:“爹,娘,女儿不孝……”

凤芊羽探头过去,死去的人脸色是不好看的,不过她看过很多了,一时间倒没觉得有什么。

看着现在沐雨悲痛的样子,她也没做出什么举动。

不过很快沐雨就缓了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泪:“六王妃,麻烦你了。”

凤芊羽沉着脸点了点头,上前,先是翻了翻两人的眼皮,又取了刀片,将人的皮肉隔开,肺部也剖了口子。

“确实已经去世十日左右。”

沐雨还是那副怔怔然的模样,父母开膛破肚,死后都不能留有全尸,是她不孝,如果事实证明许青山是对的,她要如何面对。

凤芊羽取了工具,将两人的皮肉化开。

“肺部确实有严重损伤,不过……”

沐雨立刻问:“不过什么?”

“不像是肺痨。”凤芊羽神情凝重,手下的动作却一点没慢。

“那是什么?!”

凤芊羽又研究了许久,将他们浑身上下都查遍:“他们逝去不久,所以身体里还有些残留的药性,如果是正常治愈肺痨的药,没有任何一个大夫敢开这种药材。”

沐雨心脏砰砰跳了起来,声音发哑:“……那是什么?”

“有一种药材叫做三叶花琣草,对于治疗肺痨没有任何用处,但可以营造出一种假象,让服下之人终日咳嗽,损伤肺部,只要停止服用三叶花琣草就可以缓慢恢复,但因为这不是肺痨,所以大夫开的治疗肺痨的方子是没有用的。”

“……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沐雨眼中还带着泪花,平日看到她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模样,难得看她这样脆弱,有一种别样的美感,不过现下也无人可欣赏了。

“我只能检查他们身体中存在的东西,也不能真的让死人说话,”凤芊羽脸色发沉,“具体的推测还需要你自己去做。”

沐雨真的不想怀疑自己的哥哥,她痛苦极了:“是不是只要有人每天给他们吃这个三叶花琣草就会这样?会不会是有人害了他们?”

凤芊羽手中针线如飞,对待尸体依然一丝不苟的缝合,没有回应她的话,沐雨现在迫切的需要被人认同,但她不能不负责任的附和这样的话。

“哥哥明明那么痛苦,怎么会是哥哥呢?他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给父母治病了!他一定不知道父母其实是被人害了的!他甚至花光了家里的积蓄,为此无力支撑自己考试!不不不,不会是哥哥的!”

沐雨满脸是泪,言语混乱,显然已经忘了自己是为什么产生怀疑,为什么一定要让凤芊羽来验尸。

东方璟没有凤芊羽那么多的顾虑,他说的话一针见血:“你哥哥多年不联系你,父母生病也没给你来信,却在父母病逝的时候来信,有没有可能,其实是他觉得你的价值可以大过家中的积蓄?”

沐雨一见到许青山,就是各种许诺,先是说要把月银寄回来,后来因为许青山说村里教书先生水平不够,她又要带人回京城,甚至连南浔翊都要留他在身边干活,许青山当时拒绝了却又答应了东方璟的招揽。

其实许青山做的真不是很漂亮,这些痕迹都很明显,一个多年考不上秀才的人,以为自己可以把所有人玩弄在掌心,却不知早就被人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