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雪儿待会儿想回趟娘家,看看我父母。”

“需要为夫陪你去么。”

“不用,老爷日理万机,不用陪雪儿的。”

“好,记得多带些人跟着。”

“雪儿知道了。”

梅家。

梅雪今日回来,梅家人昨日就得了信,梅父梅母都在门口亲自等着。

“雪儿回来了,快让娘瞧瞧。”梅母笑容满面的拉着女儿的手不放。

梅父看了看马车上:“雪儿,丞相没来么?”

“爹,夫君很忙的,哪儿能经常陪我回来。”梅雪无奈的道。

梅父闻言有些失望。

“行了,别在外面杵着了,大冷天的别冻坏了,快跟娘进屋。”

梅家是个不小的商贾之家,因为还有长辈在,所以并未分家,只是掌家权交到了大房手中罢了。

晚上,梅家嫡系几房的人都坐在一张大桌子上吃饭。

以往这种时候,梅雪都是沉默着最快吃完最快离席的,因为她的年龄和运气,总有一些堂兄堂妹们对她言语讽刺和奚落。

还说她一个人连累了家中其他几房的姐妹,害的她们都找不到好姻缘。

当一个人被所有人群起而攻之的时候,就算她们大房掌了家掌了权,梅父梅母也没办法时时刻刻照看着梅雪。

梅雪在家里受了不少委屈。

但如今,她依旧坐在这张桌子上,那些刺耳的声音,却永远都不会在听到了。

曾经奚落过她的那些姊妹们,这会儿都夹着尾巴低头吃饭,声都不敢露一下,生怕她秋后算账一般,跟当初的她很是相像。

梅雪吃着饭,眼里闪过一抹讽刺。

吃完饭,梅母带着梅雪回了院子,跟她说了一件事。

梅雪惊讶:“娘,您想跟六王妃合作?”

梅母点头:“这也是你爷爷跟我们提的,你可别小看这卖菜,你知道焕颜那店子一天能卖出去多少菜,能卖出多少钱么?”

“我特意算了算,绝对不低于这个数。”梅母比了个手势。

“京都有钱人不少,但这菜的定价也太低了,挣的虽然不少,但明明可以挣更多。”

“也不知道六王妃是哪里来的货源,估计是六王爷的手笔,但我们也不是非要弄清楚这个,只要能合作就成。”

“这个……六王妃可能不会同意吧。”梅雪有些为难的道。

“这可是赚钱的事,她为什么不同意?”

“她那一家店,仅仅在京都这个地方,就赚了不少,我早就观察过了,以前卖那些个琉璃香水的时候,开了几个月的店,也没见有扩大生意的打算。”

“六王妃估计只想在京都做买卖,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梅母说着很激动,以前她们家虽然靠酒水成了皇商,但依旧是一介平头百姓,面对六王妃这种级别的人,估计连对视都没胆子。

更别说找上门谈合作了。

现在不一样了,自家女儿成了凤家主母,甚至成了那位六王妃名义上的继母,这就有了一层关系在。

有了这层关系,在谈合作就很容易了,真要算起来,他们梅家跟六王府,那也算是沾点亲了。

“我们梅家跟六王妃订货,也不占京都这块的生意,我们往别的地方销货,互不干扰,大家一块赚钱,这不是很好么。”

“咱们梅家下面商行店铺无数,多少货都能吃下,定价再高点都是可以的,这送上门的买卖,六王妃总不会视而不见,把银子往外推吧。”

梅母越说越觉得非常有道理,要不是还算冷静,差点拽着女儿的手,大晚上的直奔六王府去了。

梅雪虽然也觉得梅母说的有道理,但她嫁入凤府时间虽然不长,但也隐约知道一些,那位六王妃跟凤府的关系,似乎并不好。

这种情况下,这合作能不能达成,她还真不好保证。

梅母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不管是你爷爷还是咱们家,其实最想合作的,还是焕颜店里的琉璃香水那些东西。”

梅雪:“……”

“这些东西要是放在我们梅家旗下商行售卖,我们梅家的事业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梅雪深吸一口气:“娘,这样,我先回去问问夫君,看看他的意见再说,行么。”

梅母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瞧瞧这才多长时间,张口闭口自个夫君,为娘在你心里都没什么分量了吧。”

“娘,您说什么呢……”

梅雪脸色爆红,忍不住嗔怪道。

“好好,娘不说这个,不过有一件事,你还是要听娘说。”

梅母说着,拉着她去了内室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肚子轻声道:“虽然你对凤丞相来说算是少妻。”

“但雪儿,你的年纪也真的不小了,还是要赶紧怀上孩子,一定要给凤家生个嫡长子出来。”

“凤家没有儿子,都是女儿,这对你来说就是个机会,一旦你生了儿子,那你这丞相夫人的位置,就彻底稳了,以后等着你的,都会是好日子。”

梅雪脸色更红了,但还是认真的点头:“娘,我知道的。”

她抚着自己的肚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意异常甜美。

……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大街上空无一人,只能偶尔听见打更的声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个穿着厚实棉衣,带着布帽的男子,手里提着灯笼,拿着竹棒子和锣敲打着。

突然,身后一阵诡异的风传来,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往后一看,什么都没有。

男人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嘴里继续喊着。

下一秒,一个浑身裹着黑袍的人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步步的朝他走了过来。

男人毫无所觉,直到眼前被一片阴影笼罩,他惊了一跳,猛地转身,对上了黑袍人的脸。

瞬间,他瞳孔瞪大,满脸惨白,受惊过度导致喉咙仿佛被什么堵塞了一般,大张着嘴,却叫都叫不出来。

他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抖的跟筛子一样。

“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救,救命,救命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