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肖澈惊呼,“云大夫说您的身体不能在遭受大的波动了。”

肖舒予冷声回道,“肖澈我看你天天云大夫云大夫都忘了你是谁的人。”

他脚步渐渐慢了下来,胸口因微薄的怒气而不断起伏,“有些话我不喜欢再说第二遍,跟着我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

佣人见二人走回来,慌忙上前推开玻璃门。

沙发上一位中年男子正在翻看着报纸,见来人微抬眼快速的扫了一眼,冷漠的开口,“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肖舒予走到另一侧的沙发坐下,接过佣人递来的热毛巾一根一根的擦着手指,垂着头冷淡的回道,“多谢肖董的关心,目前还死不了。”

肖董满面怒意的合上报纸,“肖舒予我是你爸,你就是这样跟我说话的吗?”

“爸?哈哈哈哈哈哈哈。”肖舒予没有抬头,而是慢慢的折叠着手上的毛巾,就像在完成什么仪式一样,“您现在说是我爸了,当年我求着您不要送我离开的时候,您是怎么说的,您没有我这个儿子,自始至终您只有肖舒慎一个儿子。”

“为了他,您不惜用我妈妈墓地一事来威胁我,那可是您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肖董听着肖舒予嘲讽的语气,面上的怒火又加重了几分,但却不知如何开口回应。

“我知道您今天来的意思。”肖舒予有些疲惫的仰靠在沙发上,眉头紧皱,“您放心吧,我当年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遵守。”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只不过就不知道他会不会遵守。”

肖董的眼光落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薄唇不可查的溢出一抹担忧的意味,“肖舒予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你这个样子哪像是个正常的状态。”

“这就不用您操心了,您还是回去看好您的儿子吧。”肖舒予阖着双眸,冷淡的说道。

肖董被回怼了一番,满面怒气的站起身,冲着一旁的肖澈厉声说道,“照顾好你家主子,有什么事情拦着点。”

等到脚步声消失,肖舒予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无力的朝着肖澈摆手,很快陷入昏迷。

——

一连几天,不知道是故意躲她,还是公司太忙,周定琛都没有和秦意媛碰面。

再加上秦意媛忙着唐盼盼工作室的事情,每日也是早过晚归。

疲惫了一天,回到海康庄园,就只想睡觉。

也就没有心思思考家宴那一天周定琛的话。

半夜一点,秦意媛从睡梦中惊醒,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困顿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赤着一双小脚虚浮的往浴室走去。

刚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顿住。

拉开房门走了出去,走廊上只有微弱的灯光,她晃荡着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按颜管家所说,周定琛这几日都是在书房睡得,而且一般都是很晚才会睡下。

秦意媛站在门口,盯着门板下泄露出的光,面上浮起一抹难为,许久,轻轻敲了敲房门,“周定琛,你睡了没,我有事要跟你说。”

书房内,周定琛刚刚处理完公司的事情。

听到外面的声音,走上前拉开房门,薄唇勾起浅淡的笑容,“我以为阿媛还在害羞不愿意看到我,没想到竟然主动找过来了。”

秦意媛当着他的面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谁害羞?我只是这几日比较忙。”

“阿媛说忙那就忙好了。”

周定琛身子微微裂开距离,示意她进来,“这么晚了阿媛找我所谓何事?”

秦意媛有些怒气的推开他的身子,瞪着他一眼走到椅子上坐下,从睡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桌面上。

下巴轻抬了几下,“这个是那日那个孙大夫给我的,说是妈妈交给她的,我看了一下,是妈妈留给我的信。”

“不过其中还夹着一张纸,我估计和u盘有关系,你有空看一下。”

“还有啊,我答应了盼盼要和她一起合开工作室,然后给她当第一个封面的模特,我跟你说一下。”

周定琛走过来,拿起桌上的信封,倚着桌案翻看起来,不大的纸上写了一个地址,然后还有一串数字,他要是猜的没错,应该是一个保险箱的地址。

他拿出手机拍了下来,然后又把纸塞回信封中。

“阿媛,你确定唐盼盼那个人靠谱?”周定琛怀疑的说道,“我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一个摄影师。”

周定琛袖长白皙的指尖慢条斯理地攀上秦意媛的肩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她肩上的肌肉,“阿媛她不会骗你拍行为艺术那种吧。”

秦意媛细眉倒竖,瞪了他一眼,不留情的打掉肩头的手掌,没好气的开口,“周定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看不起人,盼盼虽然看起来很不靠谱,但她也是华国知名的摄影师好吗?”

“虽然她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可是她的作品获确实从未间断的,而且她这一次回来是被邀请回来的好不好!”

这话她绝对没有夸奖,唐盼盼的摄影的天赋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展露,她最早是拍人像摄影的,当年大大小小的奖开始获了不少。

后来她突然跟她说她要去追逐天空,她还替她惋惜了好久,没想到她竟然跑去当了战地摄影师。

周定琛的眸色加深了几分,薄唇往上勾了勾,笑道,“既然阿媛的朋友都找到自己的方向,那阿媛有没有想过要去做什么?”

他看过秦意媛的资料,知道她曾经也是个很厉害的女孩,只是那几年的经历打断了她原本计划好的人生。

他的话音落下,秦意媛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难看的颜色。

周定琛的话似乎是在暗示些什么,她的人生在妈妈突然离开之后就好像走入了穷途末路,那样的学历却躲在一家小杂志社碌碌无为。

和周定琛结了婚之后也没有说怎样,长久都是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周定琛望着秦意媛的表情,忽然有些不确定自己这话说得对还是错,其实她要是相当一个闲适的人他会更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