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站在二楼的瓢窗前,拨了何朝阳的号码。幸亏刚才提早找宛宛要了这个“大腿”的私人号。

“你好,哪位?”电话好快接通。

“何先生,是我,周洲。”

“周小姐,什么事?是宛宛出事了么?”何朝阳清冷的声音骤然染上三分急。

“宛宛好好的呢。”周洲着实是对这一颗心全在沈宛宛身上的男人有一些无语。

她接连说:“我是想跟你聊聊这次事件的后续处置问题。”

“宛宛意思是什么?”何朝阳本能的问。

“……”周洲非常想给他个大白眼,“宛宛意思是,直接找幕后主使,为难那些枪和打手没意义。”

何朝阳难得没跟从沈宛宛意见,“我不赞成。他们对宛宛的伤害已造成,必要得到教训!”

“好,我俩的意见一致!”周洲目的达成一半。

“接下来,可能还要何先生帮忙查一些东西,尽量深挖出后边的主使。”周洲将她的最后目的也讲出,到底,在这帮人跟前,弯弯绕反倒谈不拢事,“自然,我作为宛宛朋友,也身为一个律师,当然会选择适合我的办法,尽力去打赢这一场官司。”

“好,周小姐,那宛宛今天就劳你照料了。我等会找朋友去查,回来我们细谈。”何朝阳客气的与周洲商议。

“何先生你且安心,宛宛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永永远远是她的娘家人!”

周洲和何朝阳,意见一致,各自分工,开始了对这一场网暴事件的反击。

……

大兴市,医院特护病房里。

夏云帆整洁的病房外,二个保养得当的中年男女,正跟夏云朗对峙着。

“云朗,你爸已联系好荷兰最好的康复医生。云帆过去,只会有利无害。”妇人的长相与夏云朗有三分相似,“并且,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和你爸也受邀去那里参加医学研讨会,你不必担忧云帆没人照料。”

“呵……”

夏云朗脸色不明的答复自己母亲的劝说,“妈,你跟爸多少年没临床照理过患者了?这一年,你们来看云帆又有几回呢?”

“不孝子!我和你妈为家,奔波半辈子,如今休养一下,倒成罪了?”中年男子被夏云朗的话气到心口起伏。

“唉,老夏,你别冲动,我们好好跟云朗商议嘛。”妇人劝着二个男人。

夏云朗不再理睬他二人的喧闹,就是看着病房内的云帆,心里想着:“云帆,哥肯定会治好你的,我要让你亲眼看到沈宛宛身败名裂!”

……

大兴市是一座历史悠久但也充满现代化的城市,万达广场的广告牌上,之前火的一塌糊涂的当红小鲜肉暴出惊天丑闻,全部广告一夜间被换成另外一个新生代小鲜肉。

快节奏的时代,新闻来的快,去的也快。

何朝阳请张彦帮忙,查出了最初发布那则视频的几个账号,以及他们背后的操纵人。

沈宛宛事件算是过去了,可他跟周洲绝不轻易罢休。

今日,她要陪沈宛宛去验伤,以便将来打官司时用。

沈宛宛经历过那事后,虽说隔天精神恢复正常,可她对去医院这些人流大的场合,还是很有抗拒。

何朝阳自己还在外边,这会工夫,正在商超那里调取沈宛宛被暴打的监控录像,自己心痛沈宛宛,又遗憾此时抽不出身见她。无奈之下,只可以派人接送。

因此,他打电话回老家,调司机出来接送她们二人。

他不知道,他反常的举止,叫何母留了个心眼,她派出了自己的专属司机。

……

何朝阳别墅外,司机已等候多时。

而沈宛宛还在别墅中“武装”自己。

她近来总疑神疑鬼,一会肚子不适,一会感觉背后有人要打她,性子也有些燥。

临出门,她总觉的光戴太阳镜还不可以,必需还带上口罩。

周洲怕她再住自己公寓,被小区中的闲人吓到,干脆跟何朝阳合计,把沈宛宛的物品全给弄来,叫她在何朝阳这里多躲一段时间。但即使如此,沈宛宛仍然感到很不安全。

大部分取证都已完成,起诉书也已寄出。然后,就等法庭给那些大V传票了。

只是,周洲想叫对方输的心服口服,各项证据,必需充足。

因此,当司机载着二人去往专业的验伤法务医院时,周洲开了话头。

“宛宛,那场车祸,我因为当时在实习,压根不大清楚细节,等我空闲联系你时,你早来大兴市。”周洲有一些后悔自己没多关心好友一点,“能告诉我,车祸的事儿么?”

沈宛宛脸靠着车窗,窗外的风景滑过,在她小小的脸上留下光影。

沈宛宛不知该如何跟老友提起,她有关车祸的所有记忆,包括出事的三位同伴,似乎都被锁在某个神秘的盒子里。

那天,夏云朗的书房中,夏家兄弟二人的照片,叫那方神秘的盒子释放了一些有关夏云帆的回忆。

可,也只是杯水车薪。

车祸之前,车祸之后,以及有关其它两位同伴的记忆,还是一片空白。

算了,周洲不是别人,实话实说吧。

“阿洲,你相信我么?”沈宛宛人在周洲身旁,可声音却如若从远方传来。

“宛宛,你说什么傻话呢?要不信你,我便不会为这官司忙来忙去了。”

“恩……阿洲,实际上我……对那场车祸,已经没任何记忆。这次网络热搜中,视频中的女孩确实是我,问话的长发女孩我也认得,可我并不记的我什么时候作过那些事。”沈宛宛越说越难受。

“宛宛,那你没看过心理医生,争取恢复记忆?”讲完,又怕好友误解,“我不是为这件案子,到底,网上那则视频跟车祸并没直接关系。我只是觉的,你忘掉的,可能有不好的回忆,但也可能有很美好的回忆。”

周洲又接着缓解氛围:“到底,我家宛宛这样贴心,大学中一定有交到不少朋友,或许恢复了那段记忆,人生的遗憾就没那样多了。”

“恩,阿洲,我知道你为我好。原本,因为这一次的遭遇,我也一定会去看心理医生的。,说起来,近来我的脾气真的很怪。”

“唉,要是我们宛宛脾气怪,那我岂不是老怪?”周洲见她自有安排,也不再多说,反倒岔开话题。

转眼到了专业医院,二人一路上楼,经过妇产科时,沈宛宛心中闪过一个捉摸不定的想法,可随之又因为急着要验伤,而把这个想法忘在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