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夭仔细叮嘱了陆承均一番需要注意的事项后,这才离开了九王府。

才刚踏进凤府的大门,便见外院中摆满了上百只红色木箱,箱盖开启,里面放着上等的绸缎或是珠宝等,还有几只箱子中则是装着名贵的药材。

凤清悦一家三口站在院子中笑意盈盈的望着眼前的箱子,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尤其是凤清悦,她伸手从那些精品绸缎上抚过,入手丝滑柔软,一看就知道是皇家御用的上等绸缎。

随后凤清悦的手指又从那些珠宝上拂过,最后落在那箱名贵的药材,眼里满是喜色与得意。

“看来太子殿下是真的重视咱们家悦儿,连药材都送了几箱来,还都是上等的名贵药材。”陆氏瞅了眼从府外而入的凤夭一眼,故意提高了声调。

凤玉成脸上亦是布满了欣喜之色,“悦儿天姿国色,又拥有举世无双的仙骨,天下间没有男人可以阻挡得了这等诱-惑。”

凤清悦一想到自己即将要成为太子妃,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她亦望见了进府的凤夭,于是脸上的笑容愈发明媚灿烂了几分,“悦儿的心中没有天下人,只有太子哥哥一人。能嫁给太子哥哥,是悦儿此生最大的心愿。”

然而,凤夭视若无睹的从她身边走过,这等幼稚的把戏,真是好笑。

“站住!”

凤清悦横眉冷对,拦在了凤夭的面前。

凤夭挑眉。

“凤夭,我知道你是因为太子哥哥放弃了你,改娶我,你心中忿忿不平,不过怎么忿忿不平,你也要接受现实!”凤清悦趾高气扬的望着她。

闻言,凤夭的嘴角不由轻轻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凤清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忿忿不平?你视为珍宝的东西,在我眼里一文不值。”

“放肆!”凤清悦顿时闻言大怒,“你竟敢骂太子殿下是东西,还敢贬低太子殿下说他一文不值!你以下犯上,究竟是何居心?”

“骂太子不是东西的,贬低太子殿下的也是你吧!我可没有说过。”凤夭浅浅一笑。

“巧言令色!你看我怎么教训你!”凤清悦勃然大怒,她抬起手想要朝凤夭的脸上挥去,却被凤夭抬手挥掉,而后只听‘啪’的一声闷响,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了凤清悦的脸上,直接把凤清悦给打懵了。

凤清悦白皙的脸庞上立刻浮现起了五个通红的手指印,分外清晰,半边脸颊高高肿起,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

凤夭目光冰凉的望着她,“真正放肆的人是你!我现在是你的皇婶婶,你就是这般与你的皇婶婶说话的?”

凤清悦这才从惊愕中回过神来,她眼神阴鸷,几乎要发疯,“凤夭,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打我!”

“啪!”

凤夭抬手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甩得又快又准,快得一旁的凤玉成和陆氏都没反应过来,便见凤清悦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两边脸颊顿时肿得一样高,十个通红的手指印印在白皙的脸庞上,使得凤清悦尖酸刻薄的脸庞显得狰狞恐了几分。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陆氏气得双眼通红,看向凤夭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随着她话落下,便立刻有两名身形高大粗壮的护卫走了过来,朝凤夭走去。

望着朝自己走来的两人,凤夭的脸上毫无惧意,她白皙优美的嘴角挑起一抹邪魅狷狂的冷意,“凤二夫人,如今我是陛下亲封的九王妃,更是凤清悦的皇婶婶,然而她对我出言不逊,以下犯上。都说子不教,父之过。莫不是你们的眼里都没有九王,才会这么肆意无忌惮的嘲讽我这个九王妃?”

“你……”陆氏气得身子一抖。

当时她听到悦儿的计策时,只觉得这招用得极妙,将凤夭嫁给一个腿残眼瞎的废物王妃,简直比直接杀了她更要令人心情愉悦。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凤夭会拿九王妃这个名号来压人!

凤玉成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他一双阴沉锐利的眼眸一直打量着凤夭,似要在凤夭身上盯出一个洞来,“凤夭,你若想好好活着,最好学乖一点,我们可如愿让你出嫁,否则。”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中带上浓浓的威胁。

“否则如何?又要挖我的骨吗?”凤夭冷声嘲讽。

此时外院中仅有凤玉成一家三口,以及他们的几个心腹,所以凤玉成撇下了虚伪的外衣。

“否则,结果可不是挖你的骨那么简单。”陆氏接话道,她趾高气扬目光冰冷的望着凤夭。

“你们该知道我既然活着回来,那便不会再任由你们摆布!”凤夭毫不畏惧的迎上凤玉成的目光。

既然都已撕破脸,新仇旧恨都在,她也没有必要与他们虚与委蛇。

“看来你是执意找死了!”凤玉成目光陡然阴沉了下来,“本来我还想看在大哥的份上,饶你一命,只要乖乖的配合我们。”

凤夭抬首,清冷的凤眸中蕴上了一抹凌厉凛冽的寒芒,“你不配提我爹!更不要在这里假仁假义!”

挖她仙骨,断她生机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是他哥哥的女儿,是他的亲侄女?可曾想过饶她一命?

若不是她在黑龙潭中意外的契约了紫漓,她也就不会被紫漓所救,更不会还活着。

院中的气氛陡然变得僵硬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杀气,就在这里,只听府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凤玉成立刻收敛起了一身的怒气与冷意,脸上亦是换上了和善的笑容,这换脸的速度简直比变天还快。

只见近百名身穿统一黑色铠甲的兵卒抬着一只只大箱子走了进来,当先一人身材颀长,面容冷酷,正是平日里跟在姬离渊身旁的陆承均。

“凤三小姐,这是我家王爷命我等送来的聘礼。”陆承均领着众人走到凤夭的面前站定,神色恭敬的朝凤夭拱了拱手。

他手一挥,那些兵卒们将箱子放整齐,竟足足有三百八十抬!

这些箱子一放,原本很空旷的院子顿时显得拥挤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