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尸体的周围,围着很多军士。

上官雪儿看见张琪过来,上前禀报道:“死者是两个回纥美女,昨晚夜归,在半路上,姜毅堂弟姜雄和族人姜大牛见色起意,拖至路边强-暴。”

“两个回纥美女奋力反抗,大声喊叫,引来巡逻军士,姜雄和姜大牛怕事情败露,把两个美女杀了。”

“姜雄和姜大牛在逃跑时,被巡逻军士抓获。”

张琪蹲下身,揭开两个回纥美女身上的白布。

两人喉管被割断,惨不忍睹。

“昨晚几时发生的事?”

上官雪儿答:“昨晚子时。”

“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禀报?”

上官雪儿顿了顿,言道:“因为这两人,是姜毅的亲人,昨晚巡逻的兵士也是姜毅的部属,故而隐瞒不报。”

“岂有此理,姜毅呢?”

“他负荆请罪,跪在中军大营里。”

张琪走进中军大营,果然看见姜毅跪在那里等候张琪。

张琪厉声问道:“姜毅,你何罪之有,跪在这里?”

“禀上位,属下管教不严,纵容部下触犯军令,甘愿军法从事。”

张琪怒道:“我一会再治你。”

“凶手何在!”

军士将两个五花大绑的人,押到张琪跟前。

“人是你们杀的?”

两个人战战兢兢地答:“是!”

“为何要行凶杀人?”

“那两个女子夜归,属下见色起意,欲行非礼,哪知道她们誓死不从,大喊大叫,属下一时惊慌,就杀了她们。”

“来人,把这两人拉出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姜雄和姜大牛面如土色,跪在张琪面前连连磕头求饶。

“上位饶命啊,下次不敢了。”

“你们没有下次了,拉出砍了!”

这时,姜毅也过来跪在张琪面前。

“上位,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们一次吧,他们两个是我的兄弟啊。”

张琪厉声道:“姜毅,你欺上瞒下,隐瞒不报,已经犯下包庇之罪,你还想罪上加罪吗?”

姜毅一下哭出声来。

“上位,姜雄是我大伯的儿子,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就饶恕他吧,我姜毅愿意降为士卒,不当这个头领。”

看见姜毅痛哭流涕地为他兄弟求情,让张琪感到很为难。

在众多弟兄中,姜毅是第一个跟在张琪身边的人。

可以说,论资历,他是所有弟兄的老大。

而且。

姜毅一直以来,对张琪忠心耿耿。

“兄弟,不是我不看你的面子,可军法无情啊。姜雄和姜大牛犯下死罪,实在是难于饶恕。”

“大哥!”

姜毅哭着向张琪求情。

“大哥啊,我和我兄弟自小情深似海,虽然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啊,在我12岁那年,他还救过我的命啊。”

姜毅在12岁那年,下河游泳,突然脚抽筋,一直往下沉。

当时只有11岁的姜雄,冒死把姜毅从水底救出来。

昨晚姜毅听说兄弟姜雄和族人姜大牛,奸杀了两个回纥美女。

他的心情万分矛盾。

他不知是偷偷放了他们,叫他们逃命,还是把他们交给张琪处置。

姜毅纠结了一个晚上。

他最后心存侥幸,想用负荆请罪的方式,替他两个兄弟求情。

“姜毅,你起来吧,他救过谁的命都没用,你这个面子,我张琪不能给。”

姜毅不肯起来,再次向张琪磕头。

他的额头磕得鲜血直流。

站在周围的众弟兄,看见此情此景,都唏嘘不已。

秀才和姜毅感情最好,此时他看见姜毅额头磕破了血,也于心不忍。

“上位,要不饶过他们俩一次吧,下不为例。”

秀才带头求情,其他的弟兄也纷纷上来求情。

“上位,就饶了他们两个,以后让他们两个戴罪立功。”

不知是谁,还冒出一句:“死的不就是两个回纥女人吗?姜雄和姜大牛可是我们自家兄弟啊。”

众弟兄都上来求情,唯独上官雪儿和一眉道人,两人冷眼旁观。

不作表态。

姜毅见状,双膝挪动,爬到上官雪儿和一眉道人面前。

“两位军师,帮我求求上位,他听你们的。”

上官雪儿道:“你别求我,我作不了主,你求上位。”

一眉道人也道:“我也作不了主,你去求上位吧。”

上官雪儿和一眉道人,之所以把皮球都踢给张琪,自有他们的道理。

这两个军师还摸不透张琪的内心,他们想看看张琪是个什么样的人。

值不值得让他们这两个顶尖的能人,誓死相随。

张琪此时,其实很纠结。

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相反,他重情重义,之所以迟迟难于作出最后的决定,就是姜毅第一个跟随着他。

看到众多弟兄都来求情,张琪的心软了。

他叹了口气,心想,是不是把姜雄和姜大牛,改为重打100军棍,赦免他们的死罪。

“夫君,军纪不严,不是仁义之师,立法不明,不能安天下。”

张琪的耳边,又回响起严思雅的话。

是啊,军法大于天,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军法之上。

“来人!”

“在!”

几个军士应声上前。

张琪的话掷地有声:“把姜雄和姜大牛拉出去,就地正法!”

“大哥,饶我兄弟一次吧。”

姜毅再次磕头。

“军法不严,何以服众!”

“把姜毅拉到一边,谁再求情,一块砍了!”

几个军士架着姜雄和姜大牛,把两人拖出营外。

“咔嚓”两刀,两颗人头滋溜溜在地上打滚。

然后,军士把两个人头,挂在竹竿上示众。

上官雪儿和一眉道人对视了一眼,两人微微点头。

假如张琪今天不杀了姜雄和姜大牛,以正军法,那明天他们两人,就会从这里消失。

姜毅看见竹竿上的两个人头,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下午。

张琪回到府上,把今天的事对严思雅说了一遍。

“夫君,你做得对,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的霸业才刚刚起步,一定要严明军纪。”

张琪叹道:“我知道法不容情,可今天看到姜毅那样,我又于心不忍。”

严思雅道:“我过去看看他吧,给他疏导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