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寺庙都会说自己很灵。

要是真灵的话,每个人都不用努力赚钱,直接去寺庙求好了。

不过我姑姑对我这么好,我当然得陪我姑姑去。

我立马就答应了我姑姑。

姑姑见我这么乖,一直坐在我床边,跟我说了好一会的话后,这才回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简单的梳洗打扮了一番后,就跟着我姑姑准备出门。

苏阎青听到我要出去,立马像是小狗那样,向着门口的我就窜过来,激动的要和我一起走。

可是他现在是只狐狸,在我姑父姑姑家这么多人的目光下,又不好变回原身。

我们带着一只狐狸去又不方便,只能把苏阎青留在家里。

因为我今天穿的是一件红色的无袖连衣裙,我就把司凛放在我的包里。

顺便也带上了晋珏天师的画像。

说不定寺庙里也有住持或者道长什么的,认识晋珏天师。

姑姑要去拜的寺庙就在离市区三十公里左右。

在路上,我姑姑不断的跟我说这寺庙有多灵验。

说她老公的一个姐姐,快六十了,一直想生个孩子,结果前几个月去拜了拜,果然就怀上了。

还有说什么以前路边那个蹬着三轮车卖小商品的老板。

听说也去拜了拜,现在都开上宝马了。

特别灵!

本来老百姓平日里拜拜神佛,祈祈平安什么的,这都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是当我听我姑姑说这几个特别灵的案例后,心里有了些怀疑。

因为不管是神是佛,都不会满足人超出寻常的愿望。

穷小子短短几月变阔佬,六十岁老媪产子。

这种愿望灵验的,为啥就让我总觉的怪异呢?

不过我见姑姑正在兴头上,我也不好将我的怀疑说给姑姑听。

免得让姑姑扫兴。

姑姑将车开进一个山湾里。

这山湾里飘满了大雾,雾里长满了葱葱郁郁的大樟树。

而我姑姑要去拜的寺庙,就在这片樟树林的后面。

一般寺庙都是建在向阳或者是高处。

这修建在山坳里的寺庙,我还是头次见。

而且当姑姑带着我进入这樟树林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空气已经变得无比湿润。

就连我的头发,都被这大雾染的湿嗒。

“姑姑,平时来这里拜的人多吗?”

我问我姑姑。

不过还没等我姑姑回答,我就看见我们所走的这条小路上布满了鞭炮和香火的碎屑。

看来平时来这的人并不少。

“多啊!”

可能是想到愿望马上就要实现了,我姑姑说话的语气都兴奋了不少。

“我好些朋友都来了呢!”

“之前咱们小区里一女的怀疑他老公外面有人,想让他老公净身出户,但是苦于一直抓不到小三。”

“谁知道嘿!刚去拜这里的菩萨,小三自己送上门道歉来了,这婚离得赚的盆满钵盈!”

当我听到我姑姑说到这个时候,我就更惊讶了!

我擦,这庙里供的到底是什么神仙?

竟然连抓小三都管?

据我所知我的寺庙,好像没哪尊菩萨神仙,会管这个业务吧?

想找司凛问问,但是我的包现在被我姑姑背着,我也不太方便直接和司凛对话。

不过我倒是想起瞎子给我的那本经传里,也记载过类似的灵异事件。

说是古代有个女的在破庙里横死后,魂灵困在庙中无法投胎转世。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她开始以神的名义满足老百姓们的各种愿望。

开始来拜她的人少,所以几乎有求必应。

随着她名气逐渐大起来了,她忙不过来了。

于是她又拉了一大帮外面的孤魂野鬼过来帮忙干活。

可以说业务能力极强了。

但鬼跟神不一样,大部分神有自己的单方面分工职责。

比如财神、灶神、麻姑、厕神。

但要是妖怪邪祟,可就是五花八门,样样都可以来了。

所以我猜姑姑说的这不管是求啥,都特别灵验的庙,会不会也是个什么被妖怪占据了吧?

跟着姑姑到了庙门口,庙正在翻修,门上牌匾啥的都没有,也不知道叫什么庙。

进到庙里后,才发现整座庙里就供了个等人高的泥偶像。

这泥像身上穿着件红衣,头上盖住块红纱。

看着就像是要结婚似的,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而且这神像的做工,实在是磕碜,就像是村里人用泥巴捏着玩的泥偶。

可就是这么一个粗制滥造的泥偶,竟然拥有这么大的神力,能满足整个城市百姓的愿望。

这实在是令我难以想象。

我拿着晋珏天师的画在庙里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位住持。

看来这就是一座山郊野庙,供着的不是邪祟就是亡灵。

不过因为这庙也没发生过什么案件。

所以我管他这庙里供奉的是神是鬼,只要能保佑人平安的,那就是好庙。

姑姑拜完之后,姑姑又要我给这泥神像磕头。

我没拒绝,趴在这泥像前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

我总觉得在我弯腰的时候,台上供奉的那个泥人,也在朝我弯腰鞠躬。

可是我抬眼一望的时候,那泥人又好好的站着。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并且泥人穿着红衣服,我也穿着红裙子。

我心里忽然莫名涌起一种像极了古代的新人拜堂成亲的感觉。

不过姑姑就站在我的旁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我也没将这事情往心里放。

从地上起来后,我跟着姑姑在供台上拿了几个水果,就跟着姑姑回家了。

晚上洗漱准备睡觉。

不过就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我发现我带去寺庙里的那幅画不见了!

刚才是姑姑提着包的。

去的时候还好好带着呢?怎么就不见了呢?

我又把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还是没看见那幅画。

刚才司凛就在包里,于是抬起手腕问懒洋洋趴在我手腕上的小白蛇。

“司凛,那幅画你看见了吗?”

小白蛇晃悠悠的抬起尖尖的小脑袋看了我一眼,回答我道:“没看到。”

“这怎么可能?你都和那张画一起待在包里的。”

这时,小白蛇的嘴一张,嘴角裂开,对我露出了一个极度可爱又很得意的笑。

“白小蝶,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你带着画找晋珏天师要对付我,自己把画丢了,还怪到我头上来了,你是不是有毛病?”

听司凛这么说,我总觉的司凛就是看到那幅画什么时候掉的,却故意不告诉我。

可是他说的有道理啊,我带着画找晋珏天师对付他,他又不是傻大憨,确实没理由帮我看着画。

吃了哑巴亏,我有气也说不出。

“那个庙很邪性。”

小白蛇忽然对我道。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今晚应该有人来找你。”

“找我?”

我有点惊讶的看着小白蛇。

“当然。”

小白蛇变成司凛的模样,向着我床上躺了上去。

“你刚和庙里的泥人拜堂了,一会,他就要来认老婆了。”